李韻看了看戎小川和孫洪亮,只能是說道:“那你們就在這裡待著吧,最好不要亂走,不然我只能不客氣的送客了,還有,等會兒要是出了什麽事,自己往外面跑就行了”。
李韻轉身離開了,走之前還是交代劉玉梅招待好他們。
名為招待,其實就是讓李玉梅看好他們,防止他們亂走。
戎小川也不介意,今晚注定是一場好戲,幹嘛不看。
而且這積分他收定了。
李韻一走,孫洪亮一臉感慨的看著馬浚偉說道:“馬大炮,撕十萬塊錢的手感如何?”
馬浚偉閉著眼,胸口急劇起伏著,大義凜然的揮手道:“別跟我提錢,膚淺,庸俗”。
孫洪亮哈哈的壓抑著自己的笑聲,樂得不行。
三人這麽一等,時間來到了十一點半,離十二點不過半個小時了。
法陣已經完全布置好了,就等時間一到就開壇做法。
後院裡,一個看上去病重的女子被人扶了出來,應該就是李韻的媳婦兒了,叫戴月瑤。
“哎,多美的人兒啊,怎就被鬼盯上了呢”,馬浚偉拿著孫洪亮帶來的望遠鏡仔細的瞧著,還一臉惋惜的感慨著。
孫洪亮聽他這麽一說,拿過望遠鏡自己打量起來。
“別說還真是,都這個樣子我給打七分,要是沒病的時候,起碼得九分,所以說還是有錢好”,孫洪亮一邊舉著望遠鏡一邊自言自語。
“膚淺、庸俗”,馬浚偉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孫洪亮又笑了,“對對,咱膚淺,咱庸俗,還是你馬大炮境界高,十萬算什麽,將來咱可是要撕一百萬支票的人”。
馬浚偉深吸口氣,息怒息怒,咱不能動氣,不就是十萬塊錢嘛,算個球。
李家的其他人不能進入法陣,戴月瑤被兩位道童扶著躺在了法陣中心的床上。
戴月瑤靜靜的躺在那裡,就像是死去了一般,毫無動靜。
整個李家後院都是一片寂靜,偶爾一陣風吹來,將道幡吹得刷刷作響。
當午夜的鍾聲敲響,道長終於所有人的注目下全副武裝的走入陣中,準備大顯身手了。
……
道長進入陣中,先是在祭台前站定,行做法前禮。
所有人都不敢發出聲音,默默的看著道長的一舉一動。
禮畢,道長退後兩步,兩位道童遞上桃木劍和一碗黑血,還有一些符籙,然後退出陣中,左右盤膝坐下,雙手自然放於膝上。
道長拿著黑血,一邊轉著圈,一邊嘴裡念念有詞,手中的黑血一點點的灑在地上,將戴月瑤所在位置圍了起來。
其實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但看道長的舞步確實有點搞笑。
砰的一聲,道長突然將瓷碗摔碎在地,然後一手持劍,一手揚符,口中開始大聲念著。
桃木劍在空中揮舞幾下,立馬將符籙悉數刺入,隨即便是再次在陣中跳著一些奇怪的步伐,圍著戴月瑤轉著圈。
太上老君在上,教我殺鬼,與我神方……左扶六甲,右衛六丁……急急如律令!
令字一出,道長站定,一個標準的兩指並攏抹劍的動作,將符籙悉數拋入上空。
砰的一聲,符籙剛剛飛出去,竟然在空中自燃起來,發出一陣爆裂之聲。
哦,遠處圍觀的眾人不禁發出一陣感慨聲,甚至有些人忍不住悄悄鼓掌,暗道一聲精彩。
這一幕包括戎小川在內都是第一次見,
頗覺神奇。 火光頓起,下一刻卻是讓所有人都被嚇住了。
只見原本安靜的躺在床上的戴月瑤突然睜開眼睛,雙眼泛紅,嘴裡發出一陣陣的低吼,在床上使勁的掙扎起來。
幸好之前用繩子綁住了她,戴月瑤一時間掙脫不開。
看到這一幕,李家眾人只是稍微驚了一下,隨即很快就鎮定下來。
在這之前,他們還見過戴月瑤更瘋狂的時候,這都算小兒科了。
眼見戴月瑤瘋魔,道長趕緊拿起祭台上的一碗水,喝了一口,隨即噴灑在戴月瑤面前,水霧彌漫下,右手快速在空中畫符,隨即右手揮過,像是抓住什麽東西一般,一把按在了戴月瑤的額頭上。
瘋魔的戴月瑤突然又安靜了下來,雙手依然舉著,嘴裡發出極低的吼聲,卻是沒有如剛才那邊瘋狂。
見到這一幕,李家人才有些激動起來。
之前戴月瑤瘋魔他們見過,但能夠將瘋魔中的戴月瑤製服,他們還是第一次見,以往花大價錢請來的那些道人,只要戴月瑤發瘋,就被追得滿院子跑。
只有眼前這個道長能做到這一步,說明此人是真的有道行的人。
這一幕給了李家眾人很大的信心,原本快絕望的心情立馬有了一絲期待。
馬浚偉卻是有些不對味的嘀咕道:“這老道看不出還真有些本事”。
孫洪亮只是點點頭,一眨不眨的看著那邊。
戎小川卻是瞄了一眼某個方向,在後院的圍牆上,一隻黑貓正安靜的趴在那裡,注視著法陣中的一舉一動。
仿佛沒有人注意到這黑夜裡隱藏的幽靈。
就在眾人放下心來的時候,場中卻是異變陡生。
只見戴月瑤突然尖叫一聲,伸出雙手一把抓住了道長的手臂,臉上更顯猙獰。
道長似乎也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一把抽出雙手,但手腕上已經留下了一個深深的黑印。
“所有人退後”,道長一揚桃木劍,朝著周圍喊道。
兩名道童趕緊起身,招呼著眾人趕緊往後退。
嗯,這個時候沒人想往上湊的,匆匆的往後退著。
一些被李長生特地招來的保安們,手裡雖然拿著各種家夥事,但同樣退到了門口, 一副見勢不對立馬撤退的姿勢。
他們只是拿錢辦事,還沒到拿錢賣命的地步。
這尼瑪今晚這陣仗多嚇人啊,以後出去都夠吹幾十次的了。
場中,道長重新鎮定下來,再次開始施法。
而床上的戴月瑤雙眼正變得猩紅,雙手之上竟然漸漸長出黑色的指甲,下一刻竟是一把將繩子給割斷了。
眼見戴月瑤要跳下床來,就在這時,道長一聲令出,只見圍著床的一圈稻草人突然燃了起來,發出一陣炙熱的火焰,火勢竟然一發不可收拾,瞬間就將小床給圍了起來。
火焰中間,戴月瑤發出一陣似嬰兒般的哭聲,頗為淒厲。
看上去道長似乎佔了上風,但很多人卻發現,道長已經不知不覺站到陣法外面了,神色也不如之前那麽從容了。
馬浚偉對孫洪亮嘀咕道:“孫漂亮,咱們來打個賭如何?”
孫洪亮看著那邊,嘴上回道:“賭什麽?”
“咱們就賭這道長能不能成功?半個月的夥食怎麽樣?”
“那我賭不能成功”。
“我先提議的,我先說,我賭不成功”。
“剪刀石頭布”。
“……”
火焰中的叫聲越來越淒厲,甚至已經變得很沙啞了。
突然一陣狂風吹過,露出戴月瑤有些淒慘的模樣,衣衫不整,不過臉和裸露的肌膚卻沒什麽太大的問題,仿佛這火焰並未真正傷到她。
狂風過後,稻草人齊齊倒在地上,火焰立時熄滅,戴月瑤一眼就盯住道長,從床上一躍而下,凌空撲向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