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這裡是報警平台,請問您有什麽事?”
“我要報警,城西原第二醫院家屬院的小竹林裡埋著一具女屍”。
“這位先生您確定嗎?請問能告訴我們您的電話和具體身份嗎?”
“我沒有說謊,請你們派人前往,在竹林的角落,應該會發現屍體的”。
戎小川說著掛斷了電話。
便利店裡面,老板依然眯著眼,像是睡著了。
戎小川摸了一下褲兜,掏出一枚一元硬幣放在了玻璃櫃台上,離開了這裡。
他不是什麽聖人,但也不希望放過任何一個踐踏法律的人。
他雖是陰差,但更是一個人,活著的大寫的人。
那女子年紀輕輕被人加害,並且施法將其靈魂禁錮在了小竹林裡,其中必有隱情。
他目前道行太淺,沒辦法參與進去。
而且他隻是一個見習鬼差,隻負責將鬼魂送入地府,查案之類的和他沒關系。
但他希望警方能夠有所發現,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為那個女子做的事情。
回到公司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電梯門剛打開,戎小川嚇了一跳。
只見王月紅著眼正站在電梯門口瞪著他。
“老板你去哪兒了”,王月嚶嚶的進了電梯,撲進戎小川的懷裡。
“我下去辦點事,怎麽了?”戎小川笑著拍著她的後背,這丫頭是真醉了。
王月嘀咕道:“辦公室好黑,就我一個人”。
戎小川呵呵一笑,這丫頭竟然也會害怕。
“好了,回公司把空調關了下班了”,戎小川摸摸她的頭笑道。
“哦,好的”,王月抬頭一笑。
兩人關了空調,鎖好門,戎小川送王月回去。
兩人中午喝了酒,晚上都沒什麽胃口吃飯。
在王月家附近,戎小川去了一趟便利店,買了一大袋的零食,讓王月晚上餓了吃點。
“謝謝老板”,王月沒有客氣。
戎小川笑著彎彎手指,“好好休息,明天公司見”。
王月嗯了一聲,乖巧的點頭道:“好,公司見”。
回去的出租車上,戎小川撥通了以前一個同事的電話。
“喂,老宋,我想租套房,給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最好離我公司不遠,房子大小不重要,環境不能太差”,戎小川說道。
“公寓行不行?”老宋回到。
“都可以,但一個月租金最好不超過兩千”。
雖然他現在也有些錢了,但總得未雨綢繆,還是不能太大手大腳了。
畢竟未來到底如何他還不確定。
……
城西第二醫院原址,此時已經天色將黑,但這裡卻是一副忙碌的景象。
只見安靜許久的醫院壩子上停了許多警車,醫院外面也拉起了境界線。
還有附近的一些居民在周圍議論紛紛,好奇這個已經閑置許多年的地方為何會突然引來這麽多的警察。
而在醫院後面的家屬院裡又拉起了一道警戒線,數個大功率的探照燈被杆子撐起,照亮了整個院子。
十多個警察正在家屬院進行詳細的排查。
小竹林角落的竹子全都被砍掉了,挖出了幾個大坑。
而在其中一個坑前,兩個法醫正在對坑內的一具白骨進行仔細的清理。
警戒線外,一名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負責警戒的民警對其敬了個禮。
“岑隊”,一名留著短發的女警朝著他小步跑了過來,
問道,“那邊的案子結束了嗎?” 岑隊點點頭,和女警一起往竹林走去。
“這邊什麽情況?”岑隊沉聲問道。
女警答道:“基本和報案人提供的信息一致,在小竹林東南方向的角落,死者是名女性,年齡在二十六到二十八歲,屍體已經被掩埋了很多年,法醫初步判斷死者死亡時間應該在十五六年的樣子,詳細的情況還得回到局裡做進一步的化驗分析”。
岑隊皺著眉頭,“十五六年,時間太長了啊,這麽多年才有人報警?是有人發現的嗎?”
女子搖頭道:“據第一現場的民警說,他們來的時候這裡並沒有被人挖掘過的痕跡,除非報警人是知道了另外重要的線索,而且報警平台那邊提供的信息是說對方明確告知了埋屍地點,我懷疑對方很有可能知道更詳細的案情,甚至知道凶手是誰?”
岑隊緩緩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嗯?凶手,已經確定是他殺嗎?”
雖然這樣的埋屍地點一般來說都會是他殺,但也不能排除其他情況,作為一名刑警,他們自然不可能隨意的下判斷。
女子臉上變得凝重起來,帶著岑隊來到了坑前,指著已經是白骨的屍體頭部。
岑隊臉色一變,只見對方的頭蓋骨的位置,竟然被人釘了一根食指粗細的金色鐵釘。
“這?”岑隊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直覺告訴他,這個案子並不簡單。
女警臉色凝重的道:“鐵釘上有特殊的處理,所以我們現在有理由懷疑這起案件的特殊性,岑隊,要不要向上面報告,申請特別處理大隊介入共同調查”。
岑隊猶豫了一下說道:“暫時不著急,把屍體清理出來後,等進一步的化驗分析再說”。
鬼神一類是站不住腳的,隻是因為他們常年和各種屍體打交道,難免也會遇到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
局裡成立了一個特別事件處理大隊,這個隊伍是不對外公布的,主要負責處理一些比較奇怪的特殊案件。
一旦和這些人打上交道,事情就會變得複雜起來。
目前來說他們還不了解這起案件的大致情況,有可能隻是凶手在故弄玄虛,這樣的案子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略一沉吟,岑隊又突然問道:“對了,這個醫院是哪年搬走的?”
女警想了一下說道:“好像也有十幾年了吧?岑隊您不比我更清楚啊”。
岑隊有些嚴肅的點頭道:“應該是差不多的,你讓人把這個醫院的資料找出來,我們要第一時間確認死者的身份信息,是不是這個醫院之前的醫生或者護士,還是隻是住在家屬院。把醫院的相關人傳過來問話,你通知大家一聲,今晚可能又需要加班了”。
女警做著記錄應了一聲,然後就要去安排。
岑隊突然叫住她說道:“對了,報案人的電話錄音不要忘了拿過來,安排人進行排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對方,那個人應該還知道一些東西,說不定可以幫助我們更快的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