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小川剛要轉身,馬浚偉已經拿著兩把劍瘋狂的衝到戎小川身後一通狂砍。
戎小川轉身一看,只見馬浚偉左砍一刀右砍一刀,像是魔怔為了一樣。
他不會什麽招式,自然沒有什麽規律可循,反正都是隨意發揮,看上去非常賣力。
戎小川無奈的喊了一聲,馬浚偉看向他。
“你看到什麽了?”戎小川問道。
馬浚偉一臉詫異的道:“沒看到啊?”
戎小川:“……沒看到你瘋了一樣”。
馬浚偉呵呵尬笑道:“我看不到不代表沒有啊,不管有沒有,砍幾劍心裡踏實點不是,老大你繼續,這裡交給我”。
戎小川重新轉向老人,只見老人此時已經是瑟瑟發抖,在地上縮成一團,口中不斷念叨著它們來了這句話。
這老人到底是誰?
戎小川稍稍想了一下,也不在乎的在後院坐了下來,拿過紙便是燒了起來。
老人依然縮在那裡,只是嘴裡念叨的聲音漸漸小了一些。
……
韋敬義兄妹三人帶著眾人進入別墅。
剛開門,眾人就看到屋子裡一個須發皆白的老爺子端坐在客廳的短沙發上,目光炯炯的盯著進來的一群人。
韋敬義三人似乎嚇了一跳,連進門的動作都變得遲疑起來,有些心虛的不敢說話。
場面一時間陷入沉寂。
眾人哪裡還不明白,這應該就是韋敬義三人口中不想走的父親了。
按照三人所說,現在老爺子應該是在休息,沒想到卻是在客廳將他們逮個正著。
這樣也好,既然已經暴露,索性大大方方的。
李安陽看了一眼左手邊的一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男子,恭敬作揖道:“央前輩?”
男子身形乾瘦,穿著一件短袍,雙手手掌上全是厚厚的繭,看上去其實並不顯眼,但此時在屋子裡,眾人的目光卻是緊緊的看著他。
若是在江都玄學界或道教修行之人,絕大部分都會認得此人。
央瑛,看似五六十歲,但其實已是九十高齡,身份有些複雜。
此人最初是以全真道南宗入世,後來因為一些原因離開南宗,成為閑魚野鶴,但依然以貧道自稱。
央瑛修道至今已經七十余載,在江都玄學界,已然屬於活神仙一類的人物,如今依然活躍在玄學界。
央老道看了一眼客廳中的老者,對李安陽等人回禮道:“此次做法耗力不少,還請各位道友助貧道一臂之力”。
李安陽等人恭敬行禮應是。
見李安陽他們要準備動手了,韋敬義三人朝著央老道客氣一聲,隨即退了出去,把這裡交給他們了。
自始至終,三人都不敢看一眼客廳中的老爺子。
韋敬義三人一走,李安陽看了一眼另外兩個道友,這兩人和他也有些淵源,屬於正一道靈寶派。
靈寶派屬於正一道分支,雖然沒有他正一派那麽根正苗紅,但也是當年的三山之一,屬於符籙大派,李安陽自然不會怠慢。
“兩位道友等會兒就和貧道一起協助央前輩如何?”李安陽詢問道。
“如此最好,請央前輩隻管吩咐”,兩人也朝著央瑛作揖道。
此次進來的四個人全都是道教人士。
這顯然是刻意為之。
而四人中,央瑛道行最高,無人不服,自然心甘情願替他守陣,甚至還隱隱有榮幸之意。
李安陽問央瑛,“前輩準備如何應對?”
央老道看了一眼依然巋然不動的韋家老爺子,頷首道:“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將他送下去吧,至於後事,我等齊心協力,也不需懼怕那些邪祟”。
李安陽卻是眉頭微皺,似乎有些猶豫。
“李道友是在顧慮外面幾人能否擋住那些亡魂吧?”另一個道士出言道。
李安陽微微點頭,“沒錯,此事我等四人雖然已經知曉,但他們並不知情,不知道能否勝任”。
央老道說道:“速戰速決即可”。
四人進入客廳,按照所用陣法各佔一位,然後開始取出一些道家寶物開始布陣。
所用最多的就是符籙了,這是他們最拿手的。
央瑛來到韋家老爺子面前,行禮道:“居士既然故去,何故執迷不悟,此番我等送你再入冥府,好生修行,爭取早日入輪回”。
這是送鬼,是將其送入冥界,不是一劍滅了了事。
要是這麽輕松,也不至於邀請央瑛這樣的存在了。
因為已經過了招魂時間,央瑛需要重新擺陣,行法邀陰兵來此,帶走韋老爺子。
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所以進入這裡的才會都是道士。
聽到央瑛的話,老爺子發出了一陣大笑,最後喟然一歎,對央瑛說道:“你等妄在人間修道數十載,卻看不出我是如何死去的,真亦假假亦真,這句話你們道士常常念,卻根本沒人能夠參透啊,老頭子豈是貪戀人世”。
“罷了,就算你們不來,我也撐不了多久了,我韋家注定遭此一劫,不是我一個死去的人就能挽回的,大勢不可擋啊,道長,希望你們能撐住吧”。
氣氛一時沉默下來。
半晌,央瑛卻是微笑道:“韋居士怎麽知道貧道沒有參透呢?”
韋家老爺子一愣,隨即點頭道:“好,我相信道長,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道長了,那三個不孝子只是誤入歧途,若是可以,還請道長手下留情,我妻子煩請道長點化一二,這段時間她跟著遭了不少罪”。
央瑛並未回應,該怎麽做他心裡已有答案。
陣已布好,央瑛開始施法召喚陰兵前來。
另一邊,別墅外的草坪上,韋敬義兄妹三人一言不發。
“大哥,爸走了嗎?”韋敬禮突然問道。
韋敬義看了一眼周圍,緩緩搖頭,“應該還沒有吧,一點動靜都沒有”。
韋敬筱說道:“你們說如果爸不願意下去,會不會就此消失?”
韋敬義臉上浮現愧疚的表情,“該做的已經做了,如果我們想活下去,就只能讓他走,他要是再不走,我們之前做的那麽多都白費了”。
三人沉默,都明白大哥話裡的意思。
“你們二姐怎麽死的你們很清楚,應該不需要我再重複吧”,韋敬義臉上閃過一絲決然,語氣冷漠的說道。
兩人嗯了一聲,身體都不約而同的戰栗了一下。
突然,整個別墅周圍鬼氣浮動,隱隱間,一個個手持兵刃的人影就這麽在別墅的各個角落浮現而出,隨即紛紛看向別墅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