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堂上徐知縣此時正跟一妖豔女子在吃午飯,二人笑語相聊,一個捕快匆匆走進三堂,“知縣大老爺,外面有人拜訪,”
徐知縣見衝進一個捕快,打攪自己吃飯,影響心情,心裡不樂,不由的吹胡子瞪眼,怒道:“你個奴婢養的,沒看見本官在吃飯嗎?快滾,管他是誰?”
那個捕快也許是被罵習慣了,臉上神色不變,裂著笑嘴,道:“官老爺,這次不一樣,是宰相狄仁傑的兒郎來拜訪,”
“啊,”徐知縣神情一愣,嘀咕道:“帶我看看先,”
起身,整理一下衣服,心道,這個狄家兒郎,無事不登三寶殿,應該不是上門拜訪,這麽簡單,
隨著捕快,走進二堂,見三人坐著椅子上喝茶,其中一位不到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衣著豪華,世家兒郎打扮,俊相優雅,一表人才,應該就是狄家阿郎,其余二位是家丁青布服,
忙上前雙手一揖,笑道:“這位可是狄郎,真是一表人才,”
狄光遠見一位四十左右的人從後堂進來,肥頭大耳,圓球般的身子,四十左右,小眯眼,滑溜溜的,應該是徐知縣,錯不了,
也是上前一揖笑道:“見過知縣大老爺,這是一點見面禮,請笑納,”
說著把買的一些禮物,還有壇好酒,送上,
“狄郎,真是客氣,上門還帶什麽禮物,”徐知縣皮笑肉不笑的,道,旁邊捕快忙上前接過禮物,
“徐知縣,公事繁忙,送點小禮物,應該的,”狄光遠也是陪著笑道,
旁邊的小武聽得不耐煩,說話如此酸來酸去的,如不是早被蘇天叮囑過,以大事為重,早發脾氣而走,
“好說,狄郎,請坐,其實本官還要仰仗狄郎在宰相面前,多多美言幾句,”徐知縣諂媚笑道,
狄光遠也是皮笑肉不笑道:“這個好說,回去我就跟阿爹說,看看上面有沒有空的官位,”
“下官,要多謝狄郎,多謝宰相栽培之意,”徐知縣一聽狄光遠會向宰相美言,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宰相是什麽,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提撥個官,那就跟吃飯似的,心想狄郎上門必不是為了給自己美言幾句話而來,自己跟他還不熟,莫非他還有事相求,
狄光遠覺得跟他說話也是夠累的,也不再扯犢子,轉入正題,道:“其實狄郎我這裡也有點小麻煩,請徐知縣秉公處理,”
徐知縣能坐在這個位置,肯定也是個老滑頭,老狐狸,笑道:“好說,只要下官能辦得到的,盡管開口,”
在他的記憶中,狄仁傑是剛正不阿,終畢身清廉,但這個狄光遠可不是他父親那樣,聽聞是好酒,好色之人,相信此人應是好糊弄。
“現如今關在牢中的李大魚與興奴,是我的知交好友,徐知縣你看可以行個方便不,”狄光遠低聲說道,
“這個,這個李大魚可犯了重罪,毆打商人,及霸佔其妻,要釋放他,可不是簡單事,”徐知縣裝作很為難的樣子,低著頭,一下子又搖頭,在廳中來回走動,顯得在思考事情一樣,
狄光遠看著徐知府這個樣子,心裡明鏡似上,這個時候還想著撈錢,真想上前踹他幾腳,可現在不得不跟著他一起裝,也在廳中來回走上幾個轉,道:“我讓李家再出點銀子補償一下受傷的劉富商,還請徐知縣從中幫忙調和一下,你看怎樣,”
徐知縣一聽,展顏一笑,果然上道,但還是裝著為難的樣子道:“那本知府先與原告協商一下,
” “徐知縣,那何時有結果了,”狄光遠緊追著問,如不是為了見人,心裡那個火,就要冒出來,
“狄郎可以先行回客棧,協商好了,本官讓人去通知蘇家酒鋪即可,”徐知縣滿臉笑道,
接著並親自送狄郎出衙門,臨走時還道:“狄郎,有時間,多過來聚聚。”
“這狗官,真想去殺了他,想銀子想瘋了。”小武憤憤不平地道,
“等救出李郎會讓他好看的,看他囂張到何時。”狄光遠也是恨恨地吐了一口水。
徐知縣回二堂後,一想這個狄光遠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阿爹當朝宰相狄仁傑,如果不給這個面子,到時他在宰相面前道我的壞話,那官路可都堵死了,那幫他,自己不是打自己嘴巴,吃進來的又吐出去,這可不是本官的一慣作風。
徐知縣然後帶著禮物走進三堂去,飯還沒有吃完,見一妖豔女子正坐子梳台前打扮,放下酒壇,拿著一盒脂粉,走近大圓手環腰一抱,道:“小娘子,你看看這是什麽,送給你的,”
妖豔女子見是上等脂粉,不由一笑,道:“官老爺真是厲害,宰相都要來救你辦事,”
徐知縣笑道:“那是宰相兒郎,不是宰相,”但心裡也是興奮,不就是相差幾個字而已,圓手也是大橫其道,伸進女子衣內一陣撫摸,
引得妖豔女子嬌喘聲大起,身子抖動,媚笑道:“那官老爺,這個忙是幫,還是不幫,”
徐知縣滿足了手欲道:“依小娘子看,應該如何,”
妖豔女子道:“那個狄郎雖現在沒有什麽官職在身,先別說他的阿爹宰相,他認識的大官應也不少,如果在你的頂頭刺史道上幾句壞話,那你的前程就沒了,依妾身看來,這忙應該幫,再說那個劉富商又沒有什麽後台,翻供就是。”
“小娘子說得也是,那就依小娘子所言,明日重新審堂,”徐知縣沉思道,
一陣腳步聲響起,接著便聽到有人打開牢門的聲音,一個衙役提著飯桶過來,停下,拿出二大碗飯,接著大聲道:“吃飯了,”
然後走出去,
李大魚走過去一看,跟上午一樣,還是粗糙米飯,上面放著幾片小菜,看了都沒有胃口,李大魚把飯端過來,對著興奴道:“你餓了沒,你要不吃點,”
興奴端過飯碗,吃起來,她對於這個沒有什麽挑的,之前流浪時再苦的日子都過了,那時都沒有這個米飯吃,雖然難以下咽,總好過餓肚子, 興奴見李大魚動還是不肯動筷子,心疼道:“阿郎,你不吃會餓壞的,多少吃幾口,”
李大魚可不一樣,還沒有吃過苦,上午都沒有吃飯,如今肚子早已呱呱叫,看著沒一點食欲,不吃又餓,見興奴都在吃,心道自己還比不上一個弱女子,無奈笑道:“興奴,我要你喂我,”
“啊,”興奴一聽,心裡有點跳,這可是很親昵的舉動,讓她又喜又羞,這阿郎有時到像個小孩子似的,四處張望了一下,見這二間牢房並沒有旁人,然後小手拿起杓子,發抖地往李大魚嘴上喂去,模樣很是親密。
李大魚見興奴羞著臉,低著頭,輕輕道:“你不看著我,要不然飯都到鼻子裡去了,”
聽後興奴才抬起頭,看著李大魚,被他這一戲鬧,只顧喜笑,卻忘了飯菜難以下咽,這晚飯吃得也很開心,溫馨,仿佛忘了自己還呆在牢房,
李大魚也吃了半碗,還是狠下心來的,還有興奴在旁邊喂的,後來實在難以下咽,才放下飯碗。
黑夜來臨,幸好此時牢房裡沒有什麽蚊子,也沒有什麽氣味,興奴靠著李大魚旁邊,道:“阿郎,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你,”李大魚張口就說,
“阿郎,又說笑了,你家裡還有什麽親人,”興奴小心意意地問道,
“我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李大魚說道,在興奴面前,他覺得什麽都不需要隱瞞,只要她想知道,都會告訴她,
接著又道:“你信嗎,”
“我信,只要是阿郎說的,我都信,”興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