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金寶縣聖殿學院迎來了一個轉學生,一時間引起了一次不大不小的轟動。轟動的原因倒不是這個學生家世如何了得,因為就讀在這所貴族學校的,基本都是名門子弟。
寧悠然就像一朵百合花,突然盛開在聖殿學院的土壤上,那身白色的連衣裙,還有清秀脫俗的容顏,讓所有青春期的小男生怦然心動。
這位白百合轉入了高一三班,也就是林如月的班級,這一來就引來了不少非議。
聖殿學院是初中高中連讀的,而且隻招收富家子弟,像這樣中途插入高中部的情況,還是十分罕見的,於是學生們紛紛猜測這位轉學生的家世和身份。
可是這股熱議還沒過去,寧悠然便在第二天的音樂課上展現出驚人的才華。
作為向京城聖音堂輸送人才的搖籃,聖殿學院的音樂課程歷來是主修課程,文化課隻是作為高考的跳板,而音樂成績才是晉升的渠道。而聖殿名字的由來,便是培養音樂天才的神聖殿堂。
寧悠然以一曲繞梁三日的清唱,一下贏得了所有人的青睞,甚至連號稱男神的霍彥秋都為之側目,於是清音佳人的美稱便落到了寧悠然的身上。
當然青睞者中定然沒有林如月,作為三班的班長,也是老師眼中第一女高音,當看到寧悠然的表演後,一種嫉恨的感覺便升騰在心中。
從小到大,林如月就生活在讚美和奉承中,無論是學校裡,還是在社會上,可是在寧悠然身上,她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落差。
一絲不滿的種子就這麽埋在心裡,可是表面上林如月和她的姐妹跟班還是對寧悠然很客氣,畢竟在不知道底細的情況下,誰成績好、有天分才能被尊重。
可是直到蔣麗麗看到霍彥秋竟然和寧悠然有說有笑,並將消息傳達到林如月那邊,一場災難就此爆發了。
在整個聖殿學院,林如月覺得隻有霍彥秋能配得上自己,其他人在她眼中要不就是無腦的富二代,要麽就是滿是俗氣的暴發戶,而隻有霍彥秋暢談音樂時,才能讓這位眼高於頂的大小姐一絲安慰。
就像對待從小到大的玩具一樣,隻要她有意思的,別人便不能覬覦,這次也不例外。
“小月姐,我打聽到了,這個所謂的清音佳人的身世,絕對會讓你吃驚的。”
一次課後,蔣麗麗便神神秘秘來到林如月身邊,對著她耳邊輕語道。
“有什麽吃驚的,她總不會是市長的女兒吧。”林如月嗤之以鼻道。
“憑她也配哦。”蔣麗麗做了個不屑的手勢,然後忍著笑說道,“我從我舅舅那裡拿到了她的簡歷,這個丫頭的爸爸是個聾啞人,靠擺地攤為生,而她也是憑著音樂特招生的身份,才能在這裡上學。”
“擺地攤?特招生?”林如月聞言不禁愣了愣,原本以為這個白百合有什麽出眾的,誰知竟然是個地攤貨。
“這裡的學費一年應該超過十萬吧,她那擺地攤的老爸能養得起?”林如月有些狐疑地問道。
“嘻嘻,聽說是校長特免的,據說這個白百合和這個老頭有一腿呢。”蔣麗麗帶著一絲嘲諷說著。
“喂,你們在聊什麽啊,這麽神秘?”這時孫小美也湊了過來,調笑著揉了揉蔣麗麗的胸說道,“小妮子最近又發育了嘛。”
“再發育也沒寧悠然好,難道被老頭子揉能豐胸?”蔣麗麗翻了個白眼說道。
“什麽被老頭子揉?快點說來聽聽。”孫小美也引起了興趣,
抓著兩個女生刨根問底起來。 也就是從那天起,寧悠然的身份被公之於眾了,大家都知道她有個殘疾的老爸,家境貧寒,根本不能支付高昂的學費,而學費則被學校免除了,據說還是陪校長睡覺的代價。
從此這個白百合一下從清新的神壇跌落,學生們看她的眼神也從羨慕轉到戲謔,再到不屑。指指點點的情況不斷發生在寧悠然的背後。
寧悠然雖然出生寒門,但性格卻極為要強,自尊心也極強,對於這種流言蜚語也是不能忍受,甚至和背後說她壞話的女生開戰。
寧悠然不服輸的性格,一下將百合花演變為帶刺的薔薇,加上和幾個女生的吵架,讓林如月更是找到了整治她的機會。
不光是在課堂上,甚至是在課後和生活時間,林如月一夥人都想盡辦法刁難寧悠然。在三姐妹的攻勢下,加上寧悠然特立獨行的性格,使得她逐漸被孤立起來。
學習環境的壓抑明顯影響了寧悠然的成績, 加上幾個女生的聯合告狀,使得她在老師心中的分數也極具下滑,成為了另類的壞學生代表。
“蔣麗麗!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謠傳的,但我都不想計較,我隻想平平靜靜上完高中,這樣也不可以嗎?”
終於在一次被誣告後,寧悠然忍無可忍找到了蔣麗麗,並且帶上了以上的對話,很明顯這位薔薇想要和解,至少這樣的日子她沒法過下去了。
“哼,寧悠然,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有什麽值得我造謠的,你可把話說清楚。”對於寧悠然,蔣麗麗一副尖酸刻薄的表情,顯然對於她的求和很不齒。在她看來,連這點個性都沒了,這個寧悠然便真的什麽都不是了。
“好,我惹不起你們,但我總躲得起吧。以後不管你們怎麽樣,我隻當被瘋狗咬了。”寧悠然知道想要和解看似不可能了,當下也不再多話,轉身就要離開。
“什麽東西,和那個廢物老爸一樣,殘廢人就應該被扔在垃圾箱裡,還出來害人。”蔣麗麗也算刁鑽,臨走還不忘噴一句。
“你說什麽!”寧悠然憤怒地轉過頭,就像一隻被激怒的公雞一般,氣勢洶洶向著蔣麗麗走來。
“你想,想要幹什麽?”蔣麗麗看到寧悠然的氣勢,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她們可以毀謗自己,可以欺壓自己,甚至可以汙蔑自己,但絕對不能侮辱她的父親,那是她不可忍受的底線。
蔣麗麗這麽一個嬌小姐,自然不可能打贏寧悠然這個野薔薇,不過就在蔣麗麗被打傷後,寧悠然才迎來了她人生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