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賭約可以說結束地不明不白,林如月還沒說什麽,但她的頭號跟班齊飛揚卻一直忿忿不平,雖然經歷了詭異事件,但很快這位粗線條的大塊頭便淡忘了,可對於黃盛海N瑟的模樣卻一直沒能淡忘。
墓地事件的第三天,齊飛揚又和黃盛海的死黨趙思言幹了一架,然後晚上約上一群狐朋狗友在酒吧喝酒吹牛,排解鬱悶。
幾杯啤酒下肚,齊飛揚感到飄飄然起來,對著幾個兄弟打了個招呼,便搖搖晃晃跑去廁所解放一下。
可是就當他走到轉角時,猛然看到舞池邊出現了一個女孩子,雖然隻是一瞥,他卻感到了驚詫。
停下了腳步,齊飛揚側過身子,探出腦袋,向著舞池那邊仔細看去,這時他只見到舞池中瘋狂扭臀擺腰的男男女女,那個熟悉的身影卻沒了蹤影。
使勁搖了搖頭,齊飛揚將剛才看到的歸類為錯覺,也許是見過鬼了,連膽子都變小了。
齊飛揚自嘲笑著,然後快步向著廁所走去,可是當他來到男廁時,卻看到一個紅色連衣裙女孩站在鏡子前,似乎在畫著口紅。
“呃,不好意思。”齊飛揚以為自己走錯了廁所,急忙做了個抱歉的手勢,然後退到了廁所外,可是當他將目光看向廁所標識時,卻發現這裡分明就是男廁啊。
“那個,看來是你……”齊飛揚重新回到廁所,想要提醒裡面化妝的女孩,卻愕然發現廁所內根本空無一人。
又是錯覺嗎?齊飛揚狐疑著走進廁所,一邊解手一邊回想著剛才的遭遇,怎麽看,這都不像是錯覺啊。
一身紅色連衣裙,紅色的高跟鞋,那披肩的長發,還有鮮豔欲滴的紅色嘴唇。回想到這,齊飛揚腦海中突然閃出一個人影,而這個人影卻讓他驚駭莫名。
將這身裝扮和剛才驚鴻一瞥見到的女孩聯系到一起,一股冰寒的感覺頓時襲遍齊飛揚全身。
這本該是一年前就死去的人,為什麽出現在這裡?在經歷了老太太事件後,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此刻卻是驚懼起來。
雙手合十對著四周擺了擺,齊飛揚此刻酒也醒了大半,當下手也不洗就想離開廁所。
可是當他擰動門把手時,卻發現不知何時廁所門竟然被鎖上了。
齊飛揚不信邪地使勁扭動了幾下,把手卻像是鏽住了一般,根本不動分毫。而幾乎在同時,廁所的日光燈卻發出“呲呲”的怪異響聲,一刹那忽明忽暗起來。
這個場景使齊飛揚想起了停屍房那天的樣子,那個老太太出現前,那裡的照明就是如此模樣。
不安和恐懼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齊飛揚似乎聽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聲,他有種感覺,如果不逃出這個廁所,他的下場就會和葛候一樣。
當下,齊飛揚也不再坐以待斃,用自己全身力道撞擊著那扇門,就算不能撞開,也要用巨大的聲響引來管理員。
可是那扇門就像是鐵焊一般似的,以齊飛揚的力道,竟然連顫都不顫一下,撞擊的聲音十分沉悶,卻顯得很是輕微,和外面震耳欲聾的歌聲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連續多次撞擊後,齊飛揚的力氣也不濟了,加上肩膀的疼痛,讓他不得不停下來,而就在他停下的瞬間,廁所一下陷入到了黑暗中,所有燈都熄滅了!
幾乎在同時,廁所最裡面的隔間裡,突然傳出了唱歌的聲音,嚇得齊飛揚全身一個激靈。
這個歌聲不是正常的唱歌聲,而是練高音那種循序漸進的吟唱,
而在這個歌聲響起的時候,外面的聲音好像完全被阻隔了,廁所內除了這個歌聲,再聽不到其他聲音! 這個練聲齊飛揚十分熟悉,這也讓他的恐懼達到了極點,他不敢看那個隔斷,甚至連聽都不敢。
雙手緊緊捂著耳朵,齊飛揚就像一個小孩子那樣,蜷縮著蹲在廁所門邊,不住地顫抖著。
就在這時,歌聲戛然而止,然後裡面那個隔斷大門打開了,發出刺耳的鉸鏈轉動的聲音。
隔斷被打開了,卻不見有人出來,借著窗外幽幽的燈火,齊飛揚看到隔斷裡好像真的沒有人。
是幻覺,都是幻覺,這些鬼東西是不能直接殺人的!齊飛揚想起吳邪對他們說的話,不斷給自己鼓勁,然後嘗試著站起來。
可是就當齊飛揚剛站直身子,卻感到有什麽溫熱的東西滴到了他的脖頸中。
齊飛揚捂著脖子顫顫巍巍後退了一步,本能地抬起頭,赫然見到一具紅衣女屍就這麽掛在廁所的頂上,而女屍的手上,正拿著一隻口紅,還在描著自己的嘴唇,而從她的嘴中,一滴滴鮮血正慢慢流淌滴落在地上。
齊飛揚睜大了眼睛,然後一下癱軟在了地上。
齊飛揚失蹤的第二天凌晨,杜洋波猛地從床上驚醒了過來,他的手機就放在床頭,此刻正不斷閃爍著。
杜洋波下意識看了下掛在牆壁上的時鍾,此刻竟然隻有凌晨三點,誰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
杜洋波接起了電話,裡面傳來了齊飛揚聲音,隻不過不再是粗聲粗氣,而是透著一種古怪的冰涼。
“洋波,快點來接我,來接我。”聲音有些斷斷續續。
“我靠,飛揚哥,你在哪呢?不會喝多了吧。”杜洋波皺著眉頭問道。
“來接我,來接我。”齊飛揚依然重複著這句話。
“哪去接你啊,說清楚啊。”杜洋波雖然很不想離開被窩,但飛揚哥的話他還是要聽的,誰讓人家是大哥呢。
“來接我,我在你樓下。”
“我靠,樓下你不會上來啊。喝成什麽樣了啊。”
杜洋波嘟囔著起了床, 然後躡手躡腳離開了房間,為了不打擾他父母的美夢,他打算將齊飛揚接到酒店住一晚,總比被他父母罵好點。
可是當杜洋波走到樓下時,卻只看到了空曠的街道,哪裡有齊飛揚的影子?
就在杜洋波狐疑之時,他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刺耳的手機鈴聲在這凌晨的街道上顯得十分突兀。
“來接我,來接我。”電話裡依然是齊飛揚斷斷續續的聲音,那種感覺就像是脖子被人扯斷了一般。
“我說飛揚哥啊,你到底在哪啊?不要嚇我啊。”杜洋波此刻想起了東林墓園的詭異場景,心不禁提了起來。莫非那個老太太嫌他們服侍得不好,還要來找他們?
就杜洋波胡思亂想之際,在他身後突然響起了水滴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凌晨顯得十分清晰。
當杜洋波轉過頭,只見齊飛揚竟然被整個掛在路燈上,脖子被一根紅繩子吊著,呈現出一個詭異的角度,而他嘴裡還含糊不清說著什麽。
“飛揚哥,你,你。”杜洋波一下跌坐在地上,驚恐地看著掛在半空的齊飛揚,而此刻他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低下頭,杜洋波看到手機顯示的號碼赫然還是齊飛揚的。
這回不用杜洋波接聽,齊飛揚的聲音自己在手機裡響了起來。
“快點來接我啊,我好痛苦!”
“啊!”杜洋波嚎叫著連滾帶爬向著反方向跑去,但是就在那個街角處,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少女就這麽直直地站在那裡。
當看清那個少女的模樣後,杜洋波整個人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