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鎮警署內,森重高警部正在整理著資料,而這裡的負責人佐藤警視已經去了城裡,短時間應該不會回來。
“報告警部,那個疑犯現在已經睡下,一切都正常。”
這時一個巡查來到了森重高的辦公室前,對他敬了一個禮,恭敬地匯報著。
“嗯,知道了。那個疑犯是佐藤警視重點關照看管的,你們要二十四小時輪流盯著,一刻都不許松懈,知道嗎?”
在關照了一番後,森重高便繼續忙活了起來,最近流水鎮裡雜事很多,有不少不明身份的人進出,作為這裡的治安負責人,他自然要逐一記錄留意,不給別有用心的人留下空子。
就在森重高忙碌的時候,羈押牢房前的觀察室內,三名巡查正在打著牌,雖然上頭要求二十四小時盯緊,但他們卻不會傻到一直看著這個疑犯,什麽事情都不做。
此刻已經是深夜了,警視又不在,他們自然可以放縱一會,打著牌,也算消遣一下無聊的時光。
“哈哈,我又贏了,三個K,正等著你啊。”巡查野村良友大笑著,然後將將桌面的錢都收入了口袋。
“慢著,剛才我記得出過兩個K了,你哪來的三個!”這時另一個巡查中村常建大喊著,非要查野村良友的牌。
“笨蛋,這裡就我們三個,我沒出過,你沒出過,山崗夫,你有出過嗎?”
對於野村良友的話,山崗夫搖了搖頭,這副牌他根本沒機會出,事實上,他都已經輸了十多副牌了,心中充滿了絕望。
“你看,我說你看錯了吧,還誣賴我。”說著野村良友便想繼續理牌。
“不對,不對。”中村常建突然阻止了野村,神情有些古怪地說道,“我記得有兩次出牌,好像有四把牌,那個K就是那個時候出的。”
“你傻了吧,我們就三個人,哪裡有四把牌。我看你出現幻覺了。”
野村良友沒有理會中村的胡話,繼續發著牌,今天他手氣太順了,贏得簡直停不下來。
“你看,那個人好像不對勁。”這時山崗夫的話傳了過來,而兩人回頭看去,卻見到阿呆只是翻了個身,根本沒有異樣。
“我看你們都不正常。”野村良友繼續分著牌,但山崗夫卻執意要去看看阿呆,牌局隻好停了下來。
隨著山崗夫走出觀察室,野村和中村兩個人又因為上副牌的事情吵了起來,接著中村也離開了觀察室,觀察室裡只有野村良友一個人。
“一群瘋子。”野村良友嗤笑著道,不過他也沒閑著,繼續用分好的牌,自己玩了起來。
自己出牌,自己壓,不過就在牌局進行到一半時,突然一對K落了下來,而野村頓時一愣,回頭看去,觀察室裡空空蕩蕩的,根本沒人,但這對K是怎麽回事?
這時野村聯想起中村剛才的話,不禁感到背脊發寒,扔下了牌,就想離開這間觀察室,這時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了過來。
“牌局還沒結束,你怎麽能走呢?”
中村氣呼呼地走出了觀察室,來到警署後面的花園裡抽煙,不過他剛點燃香煙,沒抽上兩口,身邊卻突然伸出一隻手。
“能給我也來一根嗎?”
中村一愣,回頭看去,只見一隻手橫在空中,僅僅只有一隻手!
山崗夫來到了羈押牢房,觀察了下阿呆,只見他睡得很香,還發出輕微的鼾聲,絲毫沒注意他走了進來。
不過山崗夫剛才很確定,他的確看到了從阿呆身上傳出了一道黑氣,只不過時間很短,短到不注意就會錯過。
可是現在觀察了他這麽久,也沒見到什麽黑氣,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搖著頭,山崗夫就想離開囚牢,但他卻發現囚牢鐵門竟然打不開了,他試了幾次,都毫無效果。
對著外面大喊了幾句,卻絲毫沒有得到回應。按理說今晚值班的警察至少有十多個,光是羈押室就有他們三個,難道說一個都沒聽到嗎?
提高嗓音又喊了兩句,依然沒有回應。這回山崗夫也察覺到了怪異,不過既然出不去,那不如先待著,等會中村他們不見自己回來,看下監控就知道了。
不過當山崗夫轉過頭後,卻驚愕地看到阿呆竟然不見了,鐵床上空蕩蕩的。
這一驚可不得了,他記得很清楚,剛才還觀察了阿呆很久,一個活人怎麽可能說沒就沒了呢?
沒等山崗夫做出反應,便聽到身後傳來招呼他的聲音。
“山崗啊,快點來玩牌啊,這回讓你坐莊。”
山崗夫木然地回過頭,卻看到野村良友和中村常建滿身是血地坐在他身後,他們手上拿著的赫然是人皮做成的牌!
當森重高做完資料,準備再去看下阿呆,便回家睡覺的時候,卻發現外面傳來極為濃鬱的血腥味,這股味道極為刺鼻,讓他這位老警察也不禁乾嘔了起來。
意識到發生了事情,森重高拔出了槍,警惕地來到觀察室旁邊,這時他卻看到房間裡躺著三具屍體,一具全身被剝了皮,四肢呈現麻花狀。一具四肢被砍了下來,分別放在四個方位,而他的腦袋則端放在桌子上。最後一個拿著一副牌,牌是用人皮做的,血跡未乾,而他則已經活活被嚇死了。
怎麽會這樣?難道這裡鬧鬼了?森重高在辦案過程中,知道一些陰陽靈異事件,當即沒有輕舉妄動,靠著牆慢慢往外面移動。
不過當他經過大辦公室時,卻看到所有警察都已經死了,他們要麽被分屍,要麽就是全身布滿傷痕,一個個死得極為痛苦,連面孔都是扭曲的。
“才這麽點怨氣,這些人還真是窩囊啊。”
這時一個聲音突兀地從森重高身後傳來,而等他一個激靈轉過頭時,卻看到兩個男人出現在大辦公室裡,而他們正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著自己。
森重高想起,他們剛才的話好像不是扶桑語。
“你們, 你們是華國人?是獵靈師?”森重高將手槍對準了兩個人,身形依然在慢慢後退。
這兩個人一個是個年輕人,大概三十歲不到,長得白白淨淨一表人才。而另一個則是個四十多歲中年人,手裡正轉著一對鐵膽,顯得十分書卷氣。
“嘿,這些倭國人還算有些見識嘛,怎麽樣,侄子,這次是你動手,還是我啊。”中年男人大咧咧地說著,絲毫不把森重高放在眼裡。顯然他能聽懂扶桑話。
“安心去死吧。”年輕人爆了一句扶桑話,然後拋出了一個金色的小方鼎,然後竟然背過了身子。
幾乎在同時,森重高開了數槍,他的槍法極好,如果是普通人,這幾槍便能個個爆頭。
可是子彈似乎在半路消失了,而緊跟著方鼎綻放出亮麗的光彩,下個瞬間,森重高便仿佛被脫水了一般,身體萎縮成了一個乾枯樹乾的大小,而一點點晶瑩的氣體,正被方鼎吸了進去。
“十個當量的煞氣,聊勝於無吧。扶桑人還真是無能。”年輕人略顯無趣地說著。
“好了,這裡十三個人,都了結了,我們去看看正主吧,希望東西就在他身上。”
中年人的目光看向了羈押室,阿呆的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