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哥,你為什麽要找出司機,難道這個題目的關鍵便是司機嗎?”
上車的幾個人已經死了兩個了,剩下的基本都處於極度驚恐狀態,全部蜷縮在車尾,不敢向吳邪這裡看來。這時,劉伶俐走到了吳邪身邊,問出了她的問題。
“司機是運屍靈棺的開啟者,是整個詛咒最關鍵的人物,同時也應該是那個少佐的親信,如果能從司機突破,說不定這個死局便能解開。”
這時蔣老頭幽幽的聲音傳了過來,自從眾人遭遇突然襲擊,直到這群小混混上車,這個老頭便沒有再開口,而此刻隨著他的開口,吳邪將目光對準了他。
“老先生,按照你的意思,這個司機會是誰?”
蔣老頭咪了一口四十四號,悠然說道:“當年我攻入基地時,殺了一個搏擊教練,而他卻是少佐的死忠,我想司機應該就是他。”
吳邪不置可否點了點頭,然後坐回到了椅子上,此時車廂內再次恢復了安靜,要不是地上兩具屍體,那些混混們甚至以為這些都是幻覺。
在整個過程中,許志偉都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旁觀著那些混混們的慘狀。當見到學校內不可一世的蔡懷陽死於非命,那個明顯是黑社會的豹哥人頭落地,他有了一種明悟。
在靈異力量面前,再牛逼的人物也只能是羔羊,世界上也只有通靈師才能對付它們,而相對於性命而言,任何錢財勢力都是空的。
就像蔡懷陽和諸小波,這兩個人曾經是他在校期間的噩夢,但現在看來他們什麽都不是,而他現在的噩夢變成了那張恐怖的地獄試卷。
車子搖搖晃晃大概又行進了十多分鍾,此刻是十一點三十五分,距離午夜只剩下二十五分鍾了。
這時稍微恢復點行動力的諸小波顫顫巍巍來到了許志偉身邊,小聲問道:“那個,許哥,呃,許爺,小的以前是有眼無珠,不認識您的真容,都是我的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瞥了諸小波一眼,許志偉嘴角微微揚了揚,然後冰冷地說道:“你不用這樣,我和你一樣,都是被這輛車選中的,結局也不會有差別。”
“不會,不會,您的朋友這麽厲害,一定能逃出去的,只是希望您看在同學的情分上,能幫小弟一把。”
諸小波此刻滿是獻媚的表情,隻恨他自己不是女兒身,不然色誘肯定會用上去。
“波哥,你當我的小弟,我怎麽敢當啊。”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許志偉自然要將以往的債討回來,於是便學著諸小波的語氣,陰陽怪氣說道。
諸小波一直是蔡懷陽的跟班,這一聽便知道許志偉是憎恨他們對於他的霸凌,當即便自己扇起了耳光,力道之大沒幾下便將雙頰打腫了。
看到以前自己懼怕的人,此刻就像狗一般跪在面前,自己扇自己耳光,許志偉隻感到全身一陣舒暢,突然之間,他覺得其實遇鬼也不全是壞事。
“要打臉自己到一邊去,不要影響吳大哥思考!”許志偉臭屁地呵斥了一句,諸小波隻得乖乖躲到一邊打臉,能打臉還是好的,至少不像蔡懷陽那樣,連性命都丟了。
“哎呀,你們也不要打臉了,還是到老頭子這裡喝酒吧。”
這時蔣老頭的聲音響了起來,而順著聲音,諸小波回過了頭,不過這一看他頓時驚呆了,張大嘴說道:“你,你是……”
諸小波的話剛說了半句,便見到他的腦袋竟然被自己扇了下來,咕溜溜滾到了許志偉腳下。
許志偉看著地上的人頭,那雙頰還紅腫著,但臉上卻寫滿了驚愕,這種荒謬的感覺讓他竟然忘記了恐怖,卻產生出了一種茫然和迷惑。
又有人死了,這回還是死在眾人面前,吳邪回頭看了眼蔣老頭,然後走到了司機位置旁邊。
按照時間來推算,車程還有半個小時,而車上還有生人,這是詛咒所不允許的,看來那個司機該出手了。
“啊!”又是一聲驚叫,當眾人回頭時,見到最後兩個混混都已經被開膛破肚,而一個白衣男子正在車尾,仔細地挖著他們的內髒。
這隻靈棺重複著實驗基地中的種種場景,殺人過程就是解剖活人的過程,痛苦將產生怨念,然後送到烈士墓園被那個少佐吸收。
“靈台空明心幽靜,萬般皆幻慧眼破,諸法破幻,開眼!”
這時劉伶俐吟唱出了一段咒法,然後一對大眼睛閃出了點點熒光,看向了白衣男子這裡,不過這一看她卻呆住了。
破幻可以顯現出靈鬼的鬼態,他的一切偽裝都無所遁形,按理說白衣男子將出現亡靈狀態,可是結果卻不是這樣。
白衣男子依然拿著手術刀,可能是感應到劉伶俐的術法,一步朝著她便追了過來。
劉伶俐現在是大通靈師,看到一隻靈鬼逼近,當即便甩出符紙,想要阻擋他的腳步。
可是白衣男子竟然穿過了那些符紙,一道割向了劉伶俐的脖子。
劉伶俐本能地後退著,但說來奇怪,那把手術刀卻還是割到了她的喉嚨,只不過劉伶俐的喉嚨沒破,吳邪給的護身符卻碎了。
“通靈聖術,破魔決!”吳邪此刻手上突然多了一把柴刀,而隨著柴刀揮出,一道凌厲的刀氣四下縱橫,而白衣男子身邊的空間如同鏡子般發生了破碎。
“空間鏡像折疊,你們是傷不到他的,看我的!”
吳邪手提獵魔刀一步穿過那些碎片,一刀如閃電般割過白衣男子的腦袋,隨著黑色四溢,白衣男子頓時成為一片灰燼。
黑氣糾纏著向駕駛座飛去,而那些破碎的空間紛紛重組了起來。
“既然現身了,便不要走了!留下來一較長短吧!”
吳邪暴喝一聲,左手打出一道手訣,然後加持在獵魔刀上,隨著一刀再次揮出,耀眼的光芒直衝駕駛座。
可是就算是這樣一刀,在進入駕駛座范圍後,還是瞬間消失了,而吳邪眼眸一縮,下一刻他竟然憑空消失了!
“吳大哥呢?”感覺不到吳邪氣息,劉伶俐不禁著急起來,不過沒等她跑到駕駛座邊上,便被蔣老頭拉住了。
“丫頭,那個東西出現了,只是你看不到而已。那個吳小子正在打著呢,可惜老頭子卻幫不上忙。”
“為什麽?”劉伶俐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也被限制了,那小子打破空間疊影后,我就感到全部靈力都不見了,甚至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蔣老頭的話簡直有點匪夷所思,但卻讓許志偉全身顫了下,然後他想起了諸小波最後的神情,以及那句說了一半的話。
“老先生,您的全名是什麽呢?”這時許志偉卻問出了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聽到許志偉這麽問,蔣老頭不禁愣了下,然後似乎陷入到了回憶裡。
從第一次接觸蔣老頭開始,這個稱呼便成了他的代號,而無論是吳邪還是許志偉, 都稱呼他為老先生,至於他真正的名字是什麽,貌似沒人關心。
可是現在許志偉這麽直白地問出來,蔣老頭卻陷入了沉思,他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真名叫什麽。蔣老頭,真的會有人叫這個名字嗎?
“老先生,您不記得了?”許志偉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句話問出,劉伶俐也感覺到了不對勁,而看蔣老頭的神情,又不像是假裝的。
“為什麽?為什麽我會不記得?四十四號?這酒是四十四號。”蔣老頭呢喃著,重複著一些沒用的信息,但許志偉卻好像抓到了什麽,一下來到蔣老頭身前。
許志偉一把搶過了四十四號燒酒,然後朝著駕駛座的位置便扔了過去,而隨著酒壇撞擊在擋風玻璃上,碎片帶著酒花濺滿了整個位置。
就在劉伶俐驚愕不止的時候,駕駛座上竟然顯化出了一個人影,而當看清整個人影后,劉伶俐也是呆住了。吳邪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