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仙國,其實活得最輕松的是普通人,因為物價低、福利高,隻要不是懶散懶惰之輩,稍稍努力一下下就能過上好日子。
斷虎早已脫離了普通人的范疇,城南鎮撫司鎮撫使的身份也令他的家人再難普通。
就像承禹之的那場大戲,斷虎的三個可愛女兒就有遭人挾持,即便後來弄清楚了挾持她們的人即承禹之的家將,乃是為了配合承禹之演大戲假意挾持,可那個拿著視頻威脅他的副千戶卻是乘淵宗的蟲子啊!
換句話說,要是挾持者和威脅者做個調換,斷虎的三個可愛女兒可能就會遭到傷害,別的不說,其後的中毒隻怕就是真的中毒,而非用來蒙騙蟲子和狗賊的戲碼。
斷虎在肅清計劃當中立功不小,也就變相的與被肅清的蟲子和狗賊背後的修真門派和勢力結了仇。
此仇可大可小,但斷虎不得不防。
陸蘇安太強,在無仙國這個“十法九難施”的國度,強大到了一定的境界,若是有他相教,斷虎覺得三個可愛女兒即便不能自保,也能借他之名震懾意圖報仇的修真門派和勢力。
能做震懾嗎?自然是能的。
佔地好幾公頃的果園被陸蘇安毀了,毀掉該果園的同時還炸出了一個幾十米深的大坑,更是有炸開厚厚的水泥隔牆,繼而暴露了底下的叛軍基地。
為什麽那麽多的捕快、錦衣衛和玄甲軍,甚至就是藏身於豐裕鎮的高手都跟著霧凝裳走了?還不是因為他們或多或少的都有點害怕或者畏懼,至於獲得功勞……
剿滅叛軍的功勞再大,分的人多了,每個人得到的功勞再大不到哪裡去。
四零是有跟著去的,是為他的下屬的九九五八沒有跟著。
九九五八表面上的身份是司機,他恭敬的請陸蘇安上車,以便載陸蘇安會豐裕鎮。
車是那輛豪華轎車,之前被他收進了隨身車庫――車用版儲物袋。
斷虎的斷掉的骨頭隻是進行了簡單的接骨,還需要去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和治療,加上他的女兒有可能成為陸蘇安的徒弟的關系,厚著臉皮的上了車。
“我呢我呢?”五海遊跑來刷存在感,“你們總不能讓我跑回去吧?”
陸蘇安咧嘴一笑:“反正也就幾公裡的直線距離,跑一跑有助於身心健康。”
五海遊吹胡子瞪眼:“陸蘇安,我可是病人,小心我躺地上碰瓷!”
在問題人士安置中心進行武鬥的時候,說好了贏的一方獲得輸的一方的徒弟,誰想五海遊壓根一個徒弟都沒有。
五海遊如此空手套白狼的行為是惹惱了陸蘇安的,若非看在遊妮旎的份上,陸蘇安是會狠狠教訓五海遊的。
這個時候還說碰瓷?陸蘇安冷冷一笑:“你敢碰瓷,我就敢趁機弄死你個臭不要臉的老王八!”
五海遊就被留下了,孤立果園廢墟,與果園廢墟的煙火氣相伴。
實際上那都是心理作用,果園廢墟還留有其他的好些人,比如六扇門的衙差,比如豐裕鎮的熱心人士,再比如隱藏很深的蟲子。
衙差和熱心人士留下來是為了幫助被救出的大人和孩子,隱藏很深的蟲子是為了進一步的確定陸蘇安造成的破壞究竟法術所致還是法寶所致。
“有區別?”
“區別大了!”
“是法寶的話,我們就可以奪過來,是法術的話,呵呵!我認為我們還是盡早撤離豐裕鎮的好。”
“那你說說是法寶所致還是法術所致?”
“就我推斷~~,
推斷不出來……” “你!”
“我什麽我?線索太少,哪是那麽好推斷的?用無仙國的話說,我又不是痕跡學專家,沒法根據一個腳印就判斷出是男是女、是高是矮。”
“地下的叛軍基地應該有監控吧?要不我們進去探探?”
“你想作死,別帶上我。”
“什麽意思?”
“還什麽意思?之前那個少年是四零,是四零懂不懂!還進去探探,不是我說,你要是進去,隻怕是前腳就去,後腳就被逮了。”
“四……四零?!!”
“嗯哼!”
四零是大內密探,更是大魔頭,是蟲子狗賊眼中的大魔頭,遇見繞道,遇見退避,遇見……還是趕緊逃的好!
“……我家雞湯還在灶上熬著,告辭!”
拙劣的借口,但好歹是個借口。
霧忻棠就有找拙劣的借口,說什麽誣陷葉飛鷹乃是叛軍的事情,乃是為了借葉飛鷹等人引出叛軍。
陸蘇安猜得沒錯,有人翻臉了,是葉飛蝗翻臉了。
豐裕鎮附近就有兩個叛軍基地,即便他們各自都很小心很謹慎,可到底都還處在偷偷摸摸搞事的階段,就難免有在偷摸之間碰面。
有了碰面就有了聯系,而聯系都有了,果園那邊的那支叛軍遭了覆滅,葉飛蝗所率領的那支叛軍的暴露就成了必然。
叛軍一個暴露,除非大勢已成,否則就隻有死路一條。
葉飛蝗不想死,大業未成憑什麽死?他為了保命,也為了由暗轉明以明藏暗,就和麾下叛軍翻了臉。
翻臉就是殺人,葉飛蝗一口氣的毒殺了四百多人!
“好狠!真的好狠!”
不僅僅是狠,葉飛蝗還有著他的精明。
被毒殺的四百多個叛軍都是成不了氣候的人,也就是各方各面都很普通的人,剩下的人才是精英,而那些精英叛軍,大部分被他安排來外逃隱匿,少部分混入了豐裕鎮,極為個別的跟著他一起成為了霧忻棠的隨從。
當然是表面上的隨從!因為霧忻棠的生死都在葉飛蝗的掌控之中。
葉飛鷹的生死也受葉飛蝗的掌控,可是葉飛鷹不怕死,葉飛蝗就換了一個逼迫方式,即以葉飛鷹的街坊的性命相逼迫,葉飛鷹無可奈何,隻能也跟著成為了霧忻棠的隨從。
霧凝裳帶人趕來的時候,大局已定。
四零的出現有讓霧忻棠心生不安,亦有讓葉飛蝗心起惶惶,但大局已然定下,諸多證據已做毀滅,一時半會,四零即使心有所疑,也難有進展。
霧凝裳與霧忻棠是表親關系,就血統上講,霧忻棠的血統和當朝君主更近,然而霧凝裳有被封為霓裳公主,霧忻棠隻有一個皇族身份。
霧忻棠見了霧凝裳就得主動見禮,且他還得主動地分出部分功勞給霧凝裳做見面禮。
霧凝裳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死掉的四百多個叛軍的死法有問題,以她對霧忻棠的了解,更有猜到霧忻棠不具備策劃剿滅如斯一個叛軍基地的能力。
不過無所謂了,有問題也是四零去查,霧凝裳要說的是另一個事情。
“陸蘇安是我陸叔,可懂?”
懂什麽懂?霧忻棠寧願不懂。
霧凝裳的先天條件太好,娘親有被封為公主,自身也被封為公主。
先天條件的好帶來後天條件的好,就像四零,他可是隻聽命於在任君主的!卻被派來跟在霧凝裳的身邊。
現在陸蘇安這個高手也被霧凝裳盯上了,還叫他什麽“陸叔”?霧凝裳這是斷了霧忻棠找他當太傅的可能。
霧忻棠滿心的不服,滿臉的不甘。
霧凝裳表情淡淡的問道:“你有意見?”
霧忻棠扯動嘴巴:“不敢。”
霧凝裳淡淡說道:“不敢最好,免得惹怒陸叔,而後被他宰了。”
霧忻棠氣急說道:“我是皇族!他怎麽敢?”
霧凝裳淡淡笑道:“四零惹怒了他,而後就小了一圈。”
霧忻棠氣息停滯:“剛才的爆炸?”
霧凝裳淡淡點頭:“正是。”
霧忻棠急聲急問:“你們不是去剿滅叛軍的嗎?”
霧凝裳笑意轉濃:“四零惹了陸叔, 陸叔教訓他,十分湊巧,炸出了一支叛軍,順便還帶上一個聶飛鴻。”
霧忻棠氣急敗壞:“不可能!”
霧凝裳笑意不減:“你說了算?”
霧忻棠說了不算,霧凝裳說了才算,霧忻棠清楚明了,擠出笑容,抱拳說道:“恭喜恭喜。”
霧凝裳笑意一斂,淡漠說道:“我也要恭喜你,前前後後得罪了四撥人。”
一撥是以老張叔為代表的普通街坊,一撥是以陸蘇安為代表的有功修士,一撥是以遊妮旎為代表的玄甲軍,一撥是以葉飛鷹為代表的受害人家屬。
“滾吧,滾回你來的地方。”霧凝裳淡漠的道:“你再在豐裕鎮待著,皇族的臉會被你丟盡。”
皇族是要臉的,因為臉都沒有了,還哪有資格享受特權?
霧忻棠也是有火的,生死都被別人掌控了,他本就火大,霧凝裳幾番言語也令他又是嫉妒又是火大。
“要我滾?”霧忻棠指著葉飛蝗的叛軍基地,惱羞成怒的道:“你要我滾了,好搶我的功勞?沒門!”
霧凝裳不作理會,理會他的是四零。
“你真以為我在這個叛軍基地沒有下屬?”
四零一句話說得扮成隨從跟在霧忻棠身旁的葉飛蝗心髒猛縮,隨即就是霧忻棠的心髒的抽痛。
霧忻棠臉轉蠟黃,痛苦說道:“我知道了,這就滾,這就滾回去……”
霧忻棠並非怕了四零,是怕了怕了四零的葉飛蝗。
斷虎是怕了慕容王氏,痛苦慘嚎,痛苦求饒:“我錯了,我錯~啊我滴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