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神派其實是名門大派,畢竟一個自宗門建立以來,總共都有一十六名門人攀上了升仙之路,進入仙界,得道成仙。
一十六名仙人啊!偏偏人家倏神派僅有一萬九千多年的歷史。
這就很是強大了,也很是引人敬畏了。
但是……那是以前,就是是在升仙之路沒有被無仙國的開國君主斬斷之前。
當升仙之路遭了斬斷,攀升仙界的道路自此中斷,與仙界的仙人的通聯也就此終止,曾經聲名顯赫的倏神派,就此走向了衰落?
走向衰落倒不至於,人家倏神派底蘊深厚,即便在阻止無仙國的建國以及阻止無仙國的開國君主斬斷升仙之路等等過程之中,折損了不少的高手,因那深厚底蘊,是能很快的培養出新的高手來做填充的。
就是本為升仙大戶的倏神派,自此無人能夠攀升仙界的,不說在名聲之上的折損,就說新培養出來的高手的那份怨氣,也會使得倏神派無形之間發生諸多的改變。
相城尊就知道其中一大改變,那是倏神派的對敵手段上的改變。
曾經的倏神派夠強大也有強大靠山,遇上了敵人,陰險手段之流,不屑使用,一向都是強勢的轟殺過去。
倏神派的強大靠山不就是那一十六名仙人嗎?
沒有了那樣的靠山,又失去了攀升仙界的通路,加之又久久的無法毀掉無仙國這一最大敵人,自然而然的,曾經不屑使用的陰險手段被倏神派拾起。
於屍傀之中寄存神魂,便是倏神派拾起的最為陰毒的陰險手段。
相城尊是知曉這一手段的,也見識過這一手段的,隨即相城尊眼中迸發狠戾和擔憂,上前一步,擒住相四郎,抬手按住相四郎的狼頭,磅礴的妖力自上而下的灌入相四郎的體內。
相城尊想起了倏神派陰毒的神魂寄存屍傀的手段,擔心與以前相比,變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相四郎已然不是原先的相四郎,是被煉製成了屍傀的相四郎。
相四郎……還是相四郎,相城尊的妖力灌注而下,又遊走一圈,回饋給相城尊的是系出同源的妖力和勃勃的生機。
換言之,相四郎是活著的相四郎,其人也沒有被煉成屍傀。
相城尊還是有點擔憂,是擔憂以後。
相四郎明顯是對倏神派的逸卉仙子一見傾心,因這傾心,連鼓動自家的族群與無仙國大談和親,還是與虹嶽帝國搶和親的行為都做得出,相城尊就擔心逸卉仙子會在以後找個機會把相四郎給煉成了屍傀。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著實是相四郎好歹也是四象海獸的四王子,有實力有身份,如若將之煉成了屍傀,說不定就能將四象海獸一族給掌控了。
而後呢?便是四象海獸這個族群的族人全部的都被煉成屍傀!
無仙國是特殊的,無仙國的特殊特殊在對修士的限制。
無論是十法九難施,還是於法寶方面的限制,都使得煉體的修士在無仙國更能發揮出實力。
四象海獸若未化形,是為靈獸,如若化形,便是妖類。
這兩種存在都是肉身相對人族修士要強大許多的,因而如若倏神派想要覆滅無仙國,必然就需要許多的肉身強悍的屍傀。
想到了屍傀,相城尊還想到了只剩下神魂的逸卉仙子。
相城尊就沒有收回按在相四郎的狼頭上的手,聲音冰冷的質問道:“你的那個仙子,她沒有離開對吧?”
為何沒有離開?肉身已失,只剩下神魂,十成的實力都能因之折損九成,只剩下一成實力的逸卉仙子,想要回到倏神派那邊,當中的艱難險阻是非常之多的。
要知道,神魂什麽的,那可是很多邪修眼中用來煉丹或者煉製法寶的絕佳材料。
逸卉仙子想來不敢冒著途中被邪修抓走的風險,回歸倏神派。
逸卉仙子想來就沒有離開相四郎的身邊,或者乾脆就在相四郎的府邸亦或靈獸袋藏著。
甚至……逸卉仙子起了奪舍某人的心思。
逸卉仙子是女子,能將相四郎給迷住,必然還是美人,一個美人即便想要奪舍,也得找個美人來奪舍。
相城尊陰惻惻的一笑:“你那麽的我幫你去無仙國談什麽和親,還是找的無仙國的霓裳公主,莫非是你的那位仙子想要奪霧凝裳的舍?”
霧凝裳已是廢人一個,但正如之前相四郎所言,無仙國既然選了她當成和親的公主,必然就會想辦法的治好她身上的各種傷勢。
因而霧凝裳遲早是會恢復過來的,而若逸卉仙子奪了恢復過來的霧凝裳的舍,自然而然的就能借著霧凝裳的過人天資,擁有過人的實力。
而且霧凝裳的身份特殊,逸卉仙子奪了她的舍,還能借著她的身份做很多有利於倏神派的事情。
“可是想要奪霧凝裳的舍, 絕非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因此你就留下了她,甚至你為了她,還想著出賣你的姊妹對不對?”
神魂缺了肉身的庇護,乃是無根之萍,時間一久,是會凋零的。
相四郎想要保證逸卉仙子的神魂的安穩,必然就得幫她找個寄存的肉身,問題是一個肉身隻能存有一個神魂,多寄存一個的話,兩個神魂之間就會出現相互的吞噬。
其中外來者吞噬原有的神魂,便是俗稱的“奪舍”。
相四郎為逸卉仙子找個寄存神魂的肉身,因為要找的是女子,自然就是在四象海獸的族群之中找個女性,想來還必須是年輕的漂亮的。
那樣的女性,不正是相四郎的姊妹嗎?
相城尊的聲音愈發的冰寒,按在相四郎的狼頭上的手愈發的用力。
“你不會是想要拿你的妹妹給她奪舍吧?”相城尊一聲咆哮,“回答我!”
相四郎的姊妹指的是四象海獸這個族群之中與相四郎同輩的女性,單說的“妹妹”就是說的相城尊唯一的那個女兒。
相城尊最為疼愛那個女兒,根本不敢等到相四郎給出答案,一刻不停,急匆匆的衝向了他的女兒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