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祭手段從來都是血腥殘忍的手段,但確實也是行之有效的手段。
一頭超級鎧甲巨鯤化形為妖,所成之妖必定強大無比,有著它的相助,驤真子想要逃脫不是多難的事情。
可是獻祭手段換來的實力暴增是要有代價付出的。
放在那頭超級鎧甲巨鯤的身上是它事後的層次跌落,說不定跌回最初沒有吞噬進化之前的形態。
這樣的代價是很大的,終究它的吞噬進化乃是相當於吞了八頭超級巨鯤,一朝跌落便相當於浪費了八頭超級巨鯤。
驤真子七竅流血是他的代價的外顯,內裡是有著髒腑的受損和仙道之花的萎靡。
很重的代價,弄個不好還有境界跌落的危險!
為了逃出升天,驤真子顧不上那麽許多。
超級鎧甲巨鯤的化形成妖,動靜什麽的不算大,可它身上的氣勢威壓的變化引起的動靜是非常巨大的,乘淵宗的內門之地所在空間的底部又有著數不清的篩子窟窿,透過它們,慕容鳳姑的蠱蟲能有感知清楚。
蠱蟲有了感知,慕容鳳姑自然就有了知曉,而且剛剛知曉,四肢已然大致顯現的超級鎧甲巨鯤就進入了她的視線。
“轟!”
一個頭撞,超級鎧甲巨鯤撞裂了篩子。
“轟!”
又是一頭頭撞,超級鎧甲巨鯤的巨大而猙獰的鯤頭就撞進了超級巨山的內部。
“哈哈哈哈!本宗主終究還是能夠逃脫的!”
驤真子真還有著逃脫的可能。
超級鎧甲巨鯤的氣勢太盛,威壓太強,加上不知為何的又激發了骸骨化成超級巨山的那頭超級超級巨大的石鯤的遺留威壓,慕容鳳姑的蠱蟲因之又像是陷入了鎮獸大陣,暫時失去了它們的凶焰和威風,接近不可動彈的程度。
慕容鳳姑本就是蠱修,九成手段都需要蠱蟲的配合,當她的蠱蟲幾乎不可動彈的時候她是攔不住一心想要逃命的驤真子的。
事也不是絕對,慕容鳳姑就向著絕對之外改變。
暴走!慕容鳳姑瞬間暴走!
理智全消,任由復仇之火支配,慕容鳳姑似若被復仇之火點燃,整個人化身成為復仇的惡鬼。
驤真子的笑聲戛然而止,如斯模樣的慕容鳳姑令他感到莫名的恐懼。
受恐懼所擾,驤真子不敢再有一分一秒的時間耽擱,爆發前所未有的速度,衝向超級鎧甲巨鯤的那張巨大的嘴巴。
他的速度前所未有,慕容鳳姑的速度何嘗又是原來有著的?音爆一起,堵堵氣牆刹那之間擠壓而成,也在刹那之間轟然碎裂。
驤真子驚駭萬分,立即借著馭獸寶印命令超級鎧甲巨鯤微閉那張超級巨大的嘴,隻留一條縫隙供他穿過,且命令它一旦他穿過進入它的嘴裡它就緊緊閉上嘴巴。
驤真子不想慕容鳳姑也衝進它的嘴裡,更不想慕容鳳姑跟著他飛進它的溟海,簡而言之,他不想和暴走狀態的慕容鳳姑正面對上。
距離上有著遠近的差別,速度上即便一個慢些一個快些,距離近的驤真子也能在慕容鳳姑攆上他之前飛入超級鎧甲巨鯤的嘴裡,實際上他也成功的做到了這個事情,最為難得的是超級鎧甲巨鯤的嘴巴及時的閉上了,堪堪將慕容鳳姑阻攔在外。
聽著慕容鳳姑在外邊的嘶吼咆哮,感受著嘶吼咆哮的她的瘋狂攻擊引發的震動,驤真子的五孔掛血的臉上重新遍布笑容。
超級鎧甲巨鯤不是一般的強,借獻祭之威得了化形的它,
防禦力可不是慕容鳳姑的幾下瘋狂攻擊就能破開的。 不過穩妥起見,驤真子還是朝著它的第五胃飛去,他要躲在它的溟海之中修整,也要……
“唰!”
沒有“要”法了,驤真子腦海一片空白。
“滋滋滋~~劈裡啪啦……”
電弧雷霆的脆響爆鳴驚回了驤真子的意識,可是他寧願沒有恢復意識,因為意識恢復的他看到了翻轉的景象,而這景象當中一個失去雙腿的無頭軀體是那樣的眼熟。
那是他的軀體,他的腦袋離開了他的軀體。
“不!!”
淒吼也無用,有人手持斬艦刀使出了玄甲軍的【驚雷怒】,斬開了他的軀體,攜著誅仙滅神的威勢,不見停頓的斬向了他的腦袋。
……
乘淵宗的核心秘境,那座直徑超過百裡的大島上邊堪稱是處處雷池。
乘淵宗完蛋了,還完蛋得非常的徹底。
上至三大老祖,下至外門弟子,即便沒有死光也剩下不了幾個。
祝莫憂就不是很懂,為什麽明明乘淵宗的人都差不多死光了,陸蘇安卻還在那裡踩來踏去的施展【焚天】,而且不止是【焚天】,【北雁南歸】也有被他連續動用。
承禹之和他的家將沒在島上,他們在海上,準確的說是海面上方懸浮著。
承禹之是自己懸浮的,他的家將是在王慕容的蠱蟲相助之下幫著懸浮的。
承禹之抱臂上觀,閑得似乎在看戲,他的家將卻沒有閑著,正在將無數串聯起來的電池炸彈改成並聯。
祝莫憂飛進來大喊“老蒜”的那一刻,王慕容正拿著一大堆並聯好了的電池炸彈飛向陸蘇安。
陸蘇安十分忙碌,祝莫憂喊了一嗓子也止不了他的忙碌,他又不懂出了什麽事情,就飛到了承禹之那裡,面無表情的問道:“承長老,說說老蒜在做什麽。”
“承長老”的稱呼是承禹之來了乘淵宗之後才有的,祝莫憂還以這樣的稱呼稱呼他,那份不敬和不喜表達得不要太明顯。
承禹之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不會為了這麽一點不敬和不喜就甩人臉色,如實說道:“陸道友在造人工天劫。”
人造的天劫自然不是天劫,但它也可以是天劫,拿來騙人的那種。
祝莫憂手化成爪,目有凶光,冷冷問道:“不知道承長老這次又想騙誰?”
承禹之眼中滿是複雜,淡然說道:“不是要騙誰,是要借陸道友的人工天劫助陣殺敵。”
有些敵人單靠個人武力是極難殺死的,就像外邊的那頭超級鎧甲巨鯤,不借助點厲害的東西,休想將之殺死。
承禹之是要殺它?
“我確實是要殺它,因為它是乘淵宗罪惡的集合體,不殺了它,就算不上覆滅了乘淵宗。”承禹之的答案不止這麽些,還有另外的,“而且乘淵宗煉製石鯤必須要用到那樣的巨大石鯤的五個胃之二,若是我不殺了它,乘淵宗的余孽會再借它煉製石鯤。”
祝莫憂即便沒有去過乘淵宗的幽秘境和化秘境,通過島邊淺海的那些屍骸也能猜出煉製石鯤一事是何等的喪盡天良。
“我會幫你的。”祝莫憂依舊面無表情的說道:“不過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承禹之笑了笑,說道:“你是想問那些孩子的失蹤是否與我有關?”
不等祝莫憂回答,承禹之笑容變得苦澀的道:“有關,因為抓他們的人是我訓練出來的。”
也就是那夥惡徒是承禹之訓練出來的?祝莫憂火冒三丈,化爪的手捏成拳頭,一拳砸承禹之的眼眶上。
承禹之看了看祝莫憂的拳頭,搖頭說道:“你該用爪的,拳頭的傷害太低,解不了恨。”
祝莫憂冷笑:“我的爪子不僅解恨,還能要命,但現在殺了你,等下誰去和那個大家夥拚命?我和老蒜嗎?做夢!”
承禹之笑道:“該!我做了錯事,是該我拚命,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品嘗一下豐裕鎮三絕之一的糖釀……”
糖釀祝莫憂是還有半壇子的,正是慕容王氏送來的那半壇。
“你沒有資格喝。”祝莫憂滿臉的冷漠:“以前的你有資格,因為那個時候的你是一心為國的好將軍,現在的你就沒有資格了,因為你糖釀的把無辜國人當成棋子犧牲了都!”
肅清整個無仙國的蟲子和狗賊這等大事,犧牲肯定是會有人犧牲的,犧牲之人當中相信也免不了有無辜之人。
“但有些人明明是可以不犧牲的,就像那些孩子的父母親人,你們就不能留他們一條活路嗎?你們都搶了他們的孩子,還殺他們做什麽?更別說恰好在場卻被你們殺了的無辜路人了!”
祝莫憂氣不過,又給了承禹之的眼眶一拳。
“還有!你別告訴我那些孩子裡邊修煉資質很差的那種你也會拿來當成誠意送給乘淵宗,我告訴你,那樣的孩子被送來了,直接就隻有死路一條!”
“然後是被你糖釀的混帳收為徒弟的孩子,我在外面聽小叨說有幾個資質極好的孩子被乘淵宗的人事先挑走了,那我問你,他們現在人呢?你糖釀的給我找出來啊!”
乘淵宗的人壞事做盡,全部該死。
乘淵宗的石鯤是乘淵宗的人喪盡天良的產物,全不能留。
高高興興拜承禹之為師卻轉手被承禹之當成棋子的孩子不同,他們一個都不能有事。
承禹之抬手給了自己狠狠的一巴掌,不言不語的道出了最為殘酷的答案。
祝莫憂胸口堵塞,牙齒咬碎,一字一句的道:“事後我要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