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湯是很香的,但骨頭湯的香味再香也香不到一傳傳數裡的地步,除非熬湯的骨頭大有來頭。
一頭超級超級巨大的石鯤的骨頭算不算有來頭?且若還是那頭超級超級巨大的石鯤全身最硬的骨頭的額骨呢?
就是那塊鎮獸大陣的鎮獸陣盤的骨頭,就是被祝莫憂拿去煉製兵器的那塊骨頭。
骨頭湯的香味是錯覺,祝莫憂再是奢侈也沒有奢侈到將那麽一塊骨頭用來熬湯,骨頭湯的香味是以之煉製的兵器剛剛出爐自帶的香味。
爐是火爐,煉器寶爐,可不是熬湯的鍋爐,骨頭湯的香味便是會漸漸收斂的。
那塊骨頭在祝莫憂和一幫煉器大師的相助之下被煉成了畢燕骨爪,說是爪,爪頭雖然似若鷹爪,鷹爪的每一爪尾卻是狼牙狀,而整杆畢燕骨爪的末端更是六顆狼牙如蒜瓣般的合攏。
畢燕骨爪是單純的兵器,非是一般意義上的法寶,但它也是法寶,因為畢燕骨爪通體雪白之余,各處都有雕琢精美的象形符文。
那些符文是增加畢燕骨爪的威力的,也有助長畢燕骨爪的外觀上的無比霸氣。
祝莫憂是扛著畢燕骨爪而來。
祝莫憂是二哈成妖,是妖,本就對同為妖的存在有著敏銳的感知,何況相四郎他們可是海獸成妖,一身的海腥味道,常人聞不見,祝莫憂的嗅覺敏銳是聞得見的。
再有就是,祝莫憂才是四象海獸的公主,也就是相四郎的妹妹一見鍾情的對象,身為那麽一個對象,祝莫憂未免出了意外,暴露自身,得密切關注相四郎的舉動。
相四郎本身的變化,祝莫憂倒是沒有注意到,可相四郎帶著那麽些海獸接近李謹言的目的,祝莫憂是猜得出來的。
李謹言是陸蘇安的三徒弟,又是一個以為余叨是其二柱弟弟的狗蛋哥哥,祝莫憂就得在必要的時候現身進行保護。
當然了,如若相四郎能夠幡然醒悟,祝莫憂也是能既往不咎的,畢竟人家是打著結親的目的來的。
祝莫憂的現身,明顯震住了相四郎一幫人,但單單的震懾,受骨頭湯的香味的影響,作用僅僅隻起到了幾息的時間。
幾息的時間過後,相四郎等人的目光落到了祝莫憂扛著的畢燕骨爪的上頭。
“這是……奇形兵器?”
奇形不奇形是其次了,相四郎關注的是畢燕骨爪的原材料。
“骨頭?”相四郎是四象海獸,而這四象海獸是為似牛非牛似狼非狼、似魚非魚似獸非獸的四不像,其中的“似狼非狼”,終究使得四象海獸有那麽幾分的像狼。
狼是吃肉的,但也不介意啃啃骨頭,相四郎就發自本能的對乃是骨頭煉製的畢燕骨爪很有興致。
加之那可是超級超級巨大的石鯤的額骨煉製而來,層次一開始就高得驚人,畢燕骨爪的寶物品級就極高。
相四郎瞧出了那份極高,興致就非常之高。
“祝道兄,可否借你那骨爪一觀?”相四郎厚著臉皮的求借一觀,是想不動武力的騙過畢燕骨爪。
祝莫憂不上當,扛著的畢燕骨爪繞臂拄地,拄出轟的巨響,拄得地面開裂,祝莫憂彰顯畢燕骨爪的沉重的同時,語氣微冷的道:“我這兵器還沒有見過血,你們遠來是客,我不想拿你們的血祭我這兵器,你們走吧,別再登岸了,這豐裕鎮不歡迎你們。”
祝莫憂也不喜歡乘淵宗的作為,一夥想要重現乘淵宗的煉製石鯤的行徑的海獸,他自然也跟著不喜歡,他相信豐裕鎮的鎮民也不會喜歡。
相四郎苦著臉的說道:“祝道兄,這親還沒有結成,我怎麽可以離開?我可不想回去被我父親和妹妹收拾,我也不敢回去啊!”
李謹言冷笑說道:“就你們這樣的人,你以為我師尊會與你們結親?做夢去吧!”
相四郎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說道:“李兄,這裡邊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或者是我們兄弟幾個剛剛說錯了什麽,引得李兄你生氣了?”
沒人能夠喊醒裝睡的人,也沒有人能夠說服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人。
李謹言懶得做那說服,冷冷的道:“快走吧!再不走的話,待王師傅他們來了,你們就走不了了。”
祝莫憂剛剛的那一個拄地,肯定是有驚動豐裕鎮的很多人的,有著這種驚動,前些時候才發生了海邊大戲事件以及其後的黑衣人搞事事件的豐裕鎮必定行動起來。
而且別忘了,前兩天才有一對假的玄甲軍試圖謀害余叨來著。
相四郎也是知道這些事情的,也正因為知道,他心有不甘。
是不甘就此失去乘淵宗煉製石鯤的技藝,是就此錯失祝莫憂的那杆畢燕骨爪。
與他一起的那些海獸,對那畢燕骨爪的興趣不大,可也不願失去獲得煉製石鯤的技藝的機會。
“動手!”
不知那個衝動的海獸開了口,那些海獸齊齊動了手。
李謹言冷哼一聲,就要出手,祝莫憂把他一攔,說道:“師侄,還是我來吧。”
祝莫憂喊著李謹言師侄,當然不是李謹言的師叔或者師伯,但他本就是余叨的叔叔輩,又和陸蘇安是好友,李謹言是余叨的師弟,又是陸蘇安的徒弟,自然而然的就是師侄一輩的晚輩。
祝莫憂是想要試試畢燕骨爪稱不稱手, 好吧!煉都煉成了,想改也改不了,祝莫憂是想試試畢燕骨爪的威力。
祝莫憂就攜爪身動,欺近一個成妖的海獸,一爪撓下。
那個成妖的海獸頓覺骨頭湯的香味濃鬱得刺激了味蕾,動作上都遲鈍了小小刹那。
也就這一小小刹那,畢燕骨爪一撓而過。
“撕拉!”
那個成妖的海獸被抓出深可見骨的深深爪痕。
這還不是最為嚇人的,最為嚇人的是,爪過之處的骨頭,原本的堅硬瞬息消散,勝若朽木,一觸即散。
那個成妖海獸的骨頭碎散成渣,若非他是海獸成妖,生機之強,遠遠超過常人,中了如此一招,他就得必死無疑。
徒兒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