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槿涵也不是第一次見舒青愛爆粗口了,可是每一次,舒青愛給他的感覺不但一點都不粗魯,反而總是怎麽看都怎麽覺得可愛呢?
花槿涵心知,自己是已經是中了這個女人的毒了!啥啥眼裡出西施,他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
吳遠也是一臉愁容的坐在圈椅之上,面色上盡是擔憂。
“吳大人你這是才後怕嗎?你們兩呀,麽不是都沒想到這樣的結果?”
花槿涵一臉的同情,看著之前還興致高昂的兩個人,頓時一下子就失落起來。搖了搖頭,這亂世出英雄的事兒,也不是那麽好做的。
不過皇上派來的人,也是大有來頭。
其實花槿涵對於皇上的態度,也是從靖安世子爺那裡打聽而來的,這件事在朝堂上倒是懸起了一陣風浪,只是下了朝廷後,百官之中也只是一笑了之,並未在民間廣泛流傳。
舒青愛煩躁的在書房中踱了會兒步,把吳遠與花槿涵晃悠得眼睛都有些花了。
最後,舒青愛還是一屁股在花槿涵的身邊坐下,端起茶水狠狠的灌了一口。
“哼!誰稀罕那個皇帝老兒的褒獎了!花槿涵,既然你都已經上了這條賊船了!那我們兩就把這事兒給他往大的整!大不了將那些賣紅酒賺來的銀子都砸進去!我還不信了,倒是候皇帝老兒不眼饞!”
花槿涵滿頭黑線!這女人定然是瘋了!那可是幾百萬兩啊!
吳大人看著滿腔熱血的舒青愛,心裡一陣的羨慕,誰知,舒青愛的眼神接著就看向了自己。
吳大人心中一虛!
“吳大人,這事兒反正也有你的份,你看吧,若是現在你還想下這條船,我也不攔著你,若是你要與我們一起為那些百姓造福,我敬你是條漢子!”
吳遠與花槿涵相視兩眼,嘴角猛的抽搐!他不過就是一個讀書人的出身,被舒青愛這樣一整,倒是想要打家劫舍的土匪一樣!還跟漢子扯上關系了!
“青青,別衝動,雖然這裡也沒外人,可也別那樣直會皇上他老人家啊!再說了,人家皇上也沒有袖手旁觀,還是比較支持你這個點子的。明兒監工大臣便是要來了,這事兒還是商量著來吧,千萬別衝動。”
“監工他個屁!早知是這樣的結果,我就不該讓你去京城奔波這一趟了,苦累也受了,啥好處都沒撈到不說,還給自己找個人來盯著自己辦事兒,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花槿涵,無語隻得埋頭苦笑。
越是說著,舒青愛就越是義憤填膺!
吳大人坐在一旁苦澀難耐,這事兒明擺著跟自己脫不了關系了,那知府大人定然已經記恨上自己了!自己還能有選擇嗎?
“舒娘子,這事兒我也攤上了,管他的呢!大不了這知縣被那知府大人給我把烏紗帽摘了,我吳遠為官十幾年,也沒啥出頭之日了,到了這個年紀不搏一搏,還等何時!我就跟著舒娘子乾就是!”
吳遠糾結了一番!也被舒青愛給感染了!官場上的事兒他就是清楚,這一次就算是自己退出,知府大人也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吃的,為何他不放手一搏呢!
“好!那咱們什麽都別說了,明日等著皇上的人到了,在從長計議。若那人是個為民著想的好官,咱們給他面子,如若不是,那就別怪我舒青愛架空他了!有兵了不起嗎?”
花槿涵看著這般的舒青愛,還真有點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不由好笑又好氣!
人家監工大臣就是有兵了不起,幾個上來就能撂翻你,你能怎樣?
只是這話花槿涵斷然是不敢說出來的,現在舒青愛正在火氣之上,說出來那不是火上澆油嗎?
昨兒之所以先沒與她深入探討這次京城之行太多,就是怕她這脾氣一上來,啥都不管不顧了!要不是收到了恭喜的飛鴿傳書,他也不會那般著急的趕來回來。
幾人又是說了一會兒話,舒青愛平靜後倒是安慰了一會兒吳遠,隨之想通事宜後的吳遠倒是坦然了許多。
吃過午飯後,舒青愛與花槿涵還有吳遠商議了一番購置糧食物質所需的費用,又是大概合計了一下需要用災民的數量,也將請災民開工的工錢合計了翻,一切商議妥當後,大家就等著明日前來的監工大臣了。
午飯後,吳遠就出了縣衙,與駐縣城的駐城官兵頭領交涉了一番,對於明日迎接京城的監工大臣一事做了相對的安排。
舒青愛將自己懷揣的百萬兩銀票拿出來數了數,單獨的困放在了一起,花槿涵滿是疑惑的看著她。
“你隨時都身帶這麽多身家?就不怕遇到個打家劫舍的嗎?”
舒青愛撇了撇嘴:“誰看得出來,我舒青愛是個富婆啊?瞧我這一身行頭,不過就是一個村婦而已!”
花槿涵不由上下打量了她一身的碎花細棉的棉襖,眨巴了兩下眼睛。
別說,舒青愛怎的穿什麽都是看的,不管是這村姑打扮還是一份名門千金的穿著,在她身上,也只有人寸衣服的,沒有衣服村人的道理。
花槿涵不知的是,這就是他心裡發生變化後才會這般覺得。其實不然,舒青愛有時候自己都嫌棄自己這番不修變幅的模樣!
可是這個古代,有沒有羽絨服和保暖內衣啥的,她隻想輕便暖和就行!那個女孩子不愛美啊?更何況還是個熱戀中的女子!
傍晚時分,幾人還一番車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架勢等著京城皇上派來的監工大臣,誰知,吳遠就得知了知府大人到來的消息!
知府大人,念過五十,名東,姓唐。
就他這副眼力勁兒,舒青愛也算是明白了,這個唐知府也是個官場上的老道了!這不但消息靈通,還能見風使舵!
前二個還不留情面的對吳遠提出此建議一通臭罵,這麽快就能轉變一副狗腿的模樣,不辭辛勞,直接帶上兩個侍衛和一個師爺就快馬加鞭的趕來了平洋縣!
要說他這不要命的架勢,舒青愛還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吳遠很是心情複雜的接待了他的頂頭上司,鞍前馬後的好一番伺候,不但大手筆的請客吃飯,還給唐知府將晚上暖床的妹子都安排好了。
看著忙到半夜回來的吳遠,舒青愛與花槿涵都未眠的等在了縣衙的後院。
“吳大人可是辛苦你了?那個知府大人明擺著來搶奪你功勞的,怎的還這般不辭辛勞的侍奉左右?要說是我的話,直接撂挑子不幹了!這個知縣當得憋屈啊!”
吳遠剛剛進到縣衙後院,正累得雙腳酸疼的往自己夫人院子而去,誰知花槿涵的聲音便是響起。
他聞聲看去,此時花槿涵與舒青愛正在院子裡的石桌下把酒言歡。不由的吳遠攏了攏自己身上的披風,這麽冷的天,這兩人還在外面喝酒,還真是不怕冷啊!
吳遠哀歎了一身,踱步過去,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也不用花槿涵和舒青愛招呼,拉過了桌上的酒杯,就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上了一杯,仰頭直接喝下!
“呵呵!好酒!這不是舒娘子釀製的紅酒嗎?我夫人帶回來的,都被她珍藏起來放在地窖,硬是不讓我嘗上一口,今兒我還得是托了二位的福呢!”
吳遠這般說著,緊接著又是給自己滿上,很是享受的又是喝了一口那滿是醇甜,帶著濃濃果味兒的紅酒,一臉享受的模樣!
“怎的,那個唐知府很是難纏,看吳大人這番模樣,好事疲憊得很啊?"
舒青愛不由凝眉問道。
吳遠放下酒杯,又是歎了一口氣!
“唐知府其實為淮北之人,曾也是在京都就職,不知因何事,最後下至明安府城,對於京城的官員也是熟知,就算是下至,可那品介顧在,我一個小小的縣令還能怎樣?”
說著,吳遠又是一口悶酒灌進了口中。
舒青愛才是恍然,而花槿涵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繼續輕輕品嘗他手中的美酒。
冥思了一會兒的舒青愛才是緩緩開口:“也不知這監工大臣是何人,我們也不管了,這知府要插一腳就插吧,但我們三個可要緊記,可不得便宜了這些小人!”
吳遠歎息了一聲,點了點頭。
翌日舒青愛的房門是清幽敲響的,冬日的早辰要起早床,簡直比要她的命還要總要!
舒青愛懶懶的起床,去將房門打開,然又是專回了自己被窩累捂頭大睡!清幽皺了皺眉,還是狠下心的搖了搖被子裡的她。
“姑娘,今兒可是皇上特派的監工大臣到平洋縣的日子,別睡了,吳大人都去那個知府那兒候著了,你這當事人兒怎的還能睡得著。 ”
舒青愛不賴煩的嚷嚷了兩聲,又是將被子捂得更緊。
“還沒開工就來個監工的,虧那皇上老二想得出來!來就來唄,反正不是有個知府和知縣頂著嗎?讓我多睡一會兒,昨晚跟那花槿涵喝酒,好像有點感冒,難受,睜不開眼!”
清幽吳遠!自家姑娘要是有正事兒絕不會是這個態度的,今兒還怎的就散漫了呢?
不過舒青愛說的感冒,她一個古人也是聽不懂,猶豫了一會兒,又是繼續搖晃著舒青愛的身子。
“姑娘,時候真的不早了,快點起來吧,吳夫人給你準備了新衣服,你趕緊兒起來打扮一下,在怎的說,那也是京城來的大官,咱們不能那般誰便的就去接待。”
舒青愛煩不勝煩的,直接轉出了被子!一副氣衝衝的模樣瞪著清幽!
“你這丫頭今兒話怎的這般的多?平日裡,一天說的話都不會超過二十句!我不就是賴會兒床嗎?那個監工好了不起啊!我就不去接他又能如何,我還不信了,他還要告狀讓皇上砍我的腦袋了!”
清幽無語,也不知該如何勸說今日上了氣頭的主子。
正是一籌莫展的時候,門口再次響起了敲門聲。
“青青,你就別孩子氣了,怎的也是皇上的人,給點面子。以後若是不老實,我幫你把他給教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