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三個......”
耿朝忠趴在地上,開始一五一十的記數。
其余八個學員好奇的圍著耿朝忠,看他怎麽做俯臥撐。
俯臥撐是美國海軍的一種新式健身方式,剛剛傳到中國還沒多久,不過由於這種方法簡單易練並且效果顯著,很快就在中國流行起來。
“嘖嘖,厲害,方途看著不壯,沒想到雙臂這麽有勁!”
“這家夥來之前是當警察的,總歸有點料才對。”
看耿朝忠做的又快又穩,幾個同學忍不住連聲讚歎,就連王劍秋幾個八期的,也不由的怎舌。
這種臂力,不用說新生,八期的老生裡面也沒有幾個!
不到兩分鍾,五十個俯臥撐做完,耿朝忠臉不紅氣不喘,一個躍身站了起來,王劍秋幾個也不由的鼓起掌來,連帶著看耿朝忠的眼色都發生了變化。
軍校畢竟是軍校,即使大家想法不盡相同,但強者,總是讓人欽佩的。
緊接著,胡克成喊了一句:
“我也試試!”
胡克成的力量在九期生中可以說數一數二,但是他塊頭也大,再加上技巧有些問題,用了兩分鍾,也隻堪堪達到了50個。
耿朝忠點點頭,胡克成已經不錯了,新兵,兩分鍾60個是及格線,自己剛才其實留了力,如果放開去做,100個沒問題。
郭孝先幾個人也都躍躍欲試,鄒正咳嗽了一聲,喝道:
“全體立正!”
九個人立即站定,鄒正又咳嗽了一聲――其實鄒正也就是七期生,比耿朝忠幾個大不了多少,當教官也是第一次。
鄒正用嚴肅的目光掃了下面的幾個人一眼,組織了一下言辭,開口道:
“複興社是我們黨的先鋒隊,而我們特務處,則是複興社的先鋒隊,是精英中的精英!你們在軍校學的所有課程,都在為你們今天的學習做準備。
國父遺教、領袖言行、反共抗俄論、政戰總論、中國近代史、中共問題這些政治課程,你們都已經在學校裡有所接觸,來到特務處要學習的,主要是技術課!
我們複興社特務處,不同於黨調科,也不同於憲兵隊,我們的任務更加艱巨,我們的鬥爭對象,也更加狡猾,更加殘忍!
複興社的口號是:驅逐倭寇,複興中華!
現在,你們明白敵人是誰了吧?”
每個人的心頭都是一緊,果然,剛才雲蔚說的對,複興社主要針對的就是日本人,怪不得招收的學員都是東三省臨近省份。
“下面,我簡單介紹一下我們技術課的主要內容,計有:情報學、謀報學、內勤業務、秘密通訊、爆破學、毒藥學、擒拿術、刑事偵察學、照相術、郵電檢查術、外國語文。
以上課目,由總教官、主任教官、教官、特約教官擔任,我就是你們戰術課的分教官,我姓鄒,鄒忌諷齊王納諫的鄒,”鄒正頓了頓,繼續說道:
“從現在開始,你們將被編為兩隊,八期一隊,九期一隊。這裡沒有什麽學長,大哥,也沒有什麽同鄉,同好。進了特務處的大門,你們就不再是原來的自己,我對你們的要求,將比黃埔軍校還要嚴格百倍!”
鄒正一席話說出,在場的每個人心裡都打起了退堂鼓。
光聽課程,就足足有十幾門之多,別的不說,光外國語文那幾節,恐怕就不是一年半年能學的完的!
“報告!”王劍秋壯著膽子舉起了手,“這些課程,全部學完需要多長時間?”
鄒正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冷笑道:
“怕了?覺得難?”
王劍秋漲紅了臉,不敢說話。
“各位,”鄒正頓了頓,“說實話,這些課程,我自己也都沒有學全,畢竟我們特務科初創,很多課程都在摸索。但我告訴你,這些課程,並不需要大家面面俱到。比如毒藥學,我們只需要掌握兩到三種常用的毒藥使用技巧即可。
秘密通訊,則是一些接頭方法和接頭暗號,頂多需要兩節課,就可以講清楚。
至於外國語文,當前大家最主要的就是日語的學習,前期,掌握一些簡單的常用詞即可!”
聽了鄒正這番話,大家才放下心來,要照這麽說,任務也不算特別繁重。
“好了,沒有疑問的話,今天的戰術課,現在開始!”鄒正看了看幾個人,確定沒有人再提出問題後,才滿意的點點頭,開始講課:
“今天我給大家講的就是小組配合的一些基本常識和基本技巧,進過三天的基礎學習後,我會帶你們去郊外實習。
“特情的戰術,和軍隊戰術差別很大。首先,人數上,一般以3到5人為一個小組,每個小組裡,必須有一個槍法高手,一個格鬥高手,還得有一個策應,情報工作,人數並不是越多越好,一個小分隊,9人為極限,人數再多,不僅不會起到應有的效果,還會造成行動混亂。”
........
鄒正開始一五一十的講解起來,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到了中午,所有人都被安排在隔壁的一間小型餐廳裡用餐,用完飯,馬上就是下一堂課。
時間被安排的非常緊湊,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到了晚上,所有人就將被送回軍校,而耿朝忠,則找了個借口留了下來。
“怎麽樣?我講的如何?”
一間小型辦公室裡,鄒正誠懇的看著耿朝忠討教。
“不怎麽樣,湊湊合合吧!”耿朝忠看了鄒正一眼,突然暴喝一聲:“趴下,3分鍾內,100個俯臥撐!”
鄒正無奈, 隻好趴在地下,一五一十的做了起來。
“好了,不錯。”等鄒正做完,耿朝忠滿意的點點頭,“明天分成兩組授課,我來講秘密通訊。”
“我不知道你這樣做有什麽好處.....”鄒正撓撓頭。
他有點想不明白,耿朝忠為什麽不表明身份,正兒八經的給這幾個人開始訓練,非要扮成學生,搞得鄒正面對耿朝忠的時候,總覺得很尷尬。
“畢竟都是我的同學,如果他們知道了我的身份,平時在學校言談舉止難免露出馬腳,等時機合適的時候,我再告訴他們吧!”
耿朝忠歎了口氣。
其實他也想過表明身份親自授課,但那樣的話,真不知道這些人心裡會怎麽想,剛剛入學的同學,轉眼間就變成了自己的教官,恐怕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蓄謀已久,反而對自己產生戒心。
這種情況,對一個團隊來說,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