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美軍基地乘機離開阿富汗的時候,伊爾森選擇留下,他要為自己的人民而戰,不願意輕易離開故土。斯塔克尊重他的意見,和他擁抱相別之後,坐上私人飛機啟程返回紐約。
在飛離阿富汗上空的那一刻,斯塔克透過小窗向下看著漸行漸遠的阿富汗地面,看著遠處的山脈、平原、建築漸漸都變成渺小的景物,突然心情有些低落起來。
他的耳邊還在回響著恐怖分子的怒吼、伊爾森的喃喃自語、槍炮聲、爆炸聲以及狐狸面具那句“被自己公司生產的軍火給炸了的滋味一定很不爽吧”。一切仿佛夢幻,一切有那麽現實。
見一直以來都是一副花花公子形象的斯塔克竟然難得嚴肅,科爾森覺得此次阿富汗之旅讓他成長不少。他不由得心中感慨,但很快又想到了什麽,扭過臉來好奇地問何平:“你的功夫那麽神奇是什麽練出來的?”
何平原本也在低頭看著下方的風景,看著下方漸漸變成一塊塊顏色不同的不規則形狀的山川河流,他腦海裡突然浮現李賀的那一句“遙望齊州九點煙,一泓海水杯中瀉”。
他剛新生感慨,似乎自己也能吟出一首詩作來,卻聽到科爾森的問話。他轉過頭來,見斯塔克也豎起耳朵,便生出戲弄他們的心思。
他一本正經地對科爾森解釋說:“你知道嗎?我們華夏先人在和大自然的鬥爭中,最擅長利用周圍的一切來武裝自己。有些先人發現動物的獵殺方式都各自的特點和套路,他們刻意來模仿這些動物,並逐漸將這些動物固有的范式演變成一套一套的招式。”
他頓了頓,見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這裡了,便繼續調侃道:“例如豹子的迅捷一撲、老虎的凶猛出擊、黑熊的勢大力沉、蛇的陰險詭異、狼的伺機而動以及鷹的從天而降,這些招式都被演變到固定的套路裡,成為一系列厲害的功夫。就像我的輕功,靈感來源於蛇蜿蜒前行時的詭異和迅捷,所以叫做蛇行九變,既迅捷、又詭異,讓人琢磨不到你的進攻路線。”
他說到興起,竟徑直站立起來,腳下蛇行九變啟動,在飛機機艙內來回疾走。上一刻他要跑到斯塔克身邊,下一刻卻突然奔向科爾森,沒等科爾森反應過來,他又一轉身跑到正看得僅僅有趣的沃德身邊,再接著,他一翻身,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做好。這一套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看得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驚為天人。
他們一個個眼睛放光,對何平這套精功羨慕極了。
原本低沉的斯塔克也來了興趣,便開口問道:“你這套什麽精功我能學會嗎?”
何平無語,糾正道:“輕功,q-ing輕,輕功。”
斯塔克一撇嘴,繼續說:“你能教我嗎?”
何平故作高深地說:“這得看你有沒有天賦了。”
斯塔克伸出一根手指:“一百萬。”
何平有些猶豫:“你沒有天賦我也交不了啊。”
斯塔克直接伸出五根手指:“五百萬。”
他又補充一句:“教會我再加五百萬。”
何平瞬間改口了:“成交。”
斯塔克瞬間滿意了,他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許是因為這次危機感,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如今遇見這個機會,當然要抓住。反正他有錢,幾乎很少有擺不平的事。
科爾森則目瞪口呆,他第一次羨慕起斯塔克的身家,有錢真是任性。
沃德同樣在想著什麽,
只是現場似乎沒人知道。 何平則心中竊喜,蛇行九變對他而言,不過是最基本的輕功,點滿5級才能達到“咫尺天涯、莫測行蹤”的地步,這還要到他10級後點滿新出的狂風劍術後才能實現,因此一點基本入門功夫交給斯塔克也不算什麽。至少,斯塔克同學是不會背後捅自己刀子的。
更何況,有了斯塔克這一道護身符,他在紐約會很安全。至少,在前期他還沒有成長起來前,非常安全。
斯塔克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學習輕功,但何平還是委婉勸住他了,畢竟這是在飛機上,他不確定自己教斯塔克的時候會不會有人偷聽。更何況,這麽明目張膽地教給斯塔克,神盾局那邊怎麽辦?
科爾森一度也想花錢拜何平為師,但考慮到自己的薪水,還是打消這個念頭了。他心裡想著,等回去之後好好和梅研究下中國功夫,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厲害的招式學一學。
一行人在說說笑笑中就這樣返回美國本土。
剛一落地,斯塔克從飛機中出來,就看到他的秘書波茨快步迎接過來。看著這個臉上欣喜卻略帶疲態的姑娘,斯塔克內心感動不已,但外表上卻一點也不顯露。他敞開胸懷迎接波茨的擁抱,嘴裡卻說著:“沒事,沒事,我斯塔克又回來了。”
科爾森和弗瑞在電話中簡單溝通了一下,接著就對斯塔克說:“斯塔克先生,軍方有一個發布會等著你參加。不少記者對你這次阿富汗之旅很感興趣,他們想聽你親口說些什麽。”
斯塔克從美人懷抱中離開,有些抱怨地對科爾森說道:“哦,天哪,你都不能留給我一點私人空間嗎?”
見科爾森歪了歪頭表示無所謂,他隻好無奈地一攤手。扭頭看見自己的好友羅迪上校走了過來,他笑著伸手握住羅迪伸過來的右手,用力按了下,嘴裡說道:“哦,親愛的詹姆斯,我活著回來了。”
羅迪上校拍了拍他的肩膀,高興地說:“好樣的托尼,你平安回來我很高興。”
斯塔克笑了笑,又側過頭來看了看周圍的人,見戴著狐狸面具的何平悄悄離開了,若有所思。
羅迪則拉著斯塔克的手對他說:“快去發布會吧,軍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發布這個好消息了。”
同時他心裡有些惱火,竟然不是軍方在第一時間發現了托尼·斯塔克,這讓他對軍方的行動遲緩有些不滿。
斯塔克回過神來,笑著拍了拍羅迪的肩膀,便跟著他一起前往發布會現場。
此時何平已經悄悄在無人的角落瞬間摘下自己的面具,因為存儲空間滿了,他隻好將面具藏在身上。走出機場後,他招了一輛出租車,在出租車後座上給刀鋒的秘密基地打了個電話。
此時刀鋒正在地下室裡苦練雙刀,惠斯勒在車庫裡打造著何平當時留下的兩把短劍,他現在有一個計劃,將兩把短劍熔煉成一柄略長的輕劍,造型則是仿照中國古代的秦劍造型打造的。此刻守在電話錢的是正在打遊戲的小蜘蛛。見電話響了以後,眼前一亮,他俯身拿起話筒:“咳,咳,天皇帶地胡,你是護理部?。”
這邊的何平聽得瞬間翻了個白眼:“小蜘蛛你的中文還是這麽爛。”
小蜘蛛興奮了:“哈哈,你回來了啊,怎麽樣,阿富汗之旅是不是特別精彩。”
何平吐槽說:“精不精彩另說,不過我賺了一筆一千萬的大生意,然後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小蜘蛛哇哦了一下,然後接著問:“什麽好消息?是不是我們也見者有份?”
何平笑著說:“這是一個大家都能大賺一筆的好消息。”
感覺小蜘蛛還想說什麽,他接著說:“聽著,短期內斯塔克企業的股票就要大跌了,你和刀鋒還有惠斯勒抓緊時間,按照我們之前約好的方案做。”
小蜘蛛吹了吹口哨,然後丟下話筒扭頭跑到地下室入口喊道:“狐狸來消息啦,我們一會兒可以抄斯塔克的家了!”
何平在話筒的另一端先是聽到話筒重重敲擊時產生的尖銳的嗡嗡聲,接著又聽到小蜘蛛的喊叫聲,頓時有些無語。他關了手機,見出租車司機頻頻通過後視鏡看自己,他笑了笑,直起身子拍了拍司機的肩膀,小聲說:“記住,在所有人都把斯塔克股票拋出去的時候,你趁機買一些回來,然後就等著股票再漲上去的時候賣出去一部分。不過不要太貪婪,否則災難也會跟著你到來的。”
司機身體一僵,旋即點了點頭表示聽到了。他眼中漏出一絲興奮,似乎下一刻,萬貫家財就等著他了。
發布會這邊,斯塔克半路上突然讓司機拐彎,在自己常去的漢堡店賣了一個漢堡回來,一路上吃著漢堡和波茨調侃道:“回到紐約, 吃上漢堡,重新煥發無限活力啊。”
波茨翻著白眼,卻有些安安心疼。這個平日裡活力四射的男子,如今竟然有一些滄桑、眼神中還帶著意思惶恐。這一趟阿富汗之旅,給他帶來的是不可磨滅的痕跡。
到了發布會現場,斯塔克剛剛吃完漢堡,嘴還塞的鼓鼓的,就被迎面而來的閃光燈嚇到了。連綿不斷地閃光燈打在他的臉上,那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阿富汗,爆聲隆隆,眼前炸彈一顆又一顆地爆炸。人命在那一瞬間特別不值錢,前一秒還在調侃的對象,此刻就成為一具破爛的屍體。
他勉強咽下嘴裡的食物,仿佛在咽下所有人的生命一般。他恍惚著向前走去,即使他生意上的搭檔,叔叔輩的奧巴代斯坦笑著過來迎接他沒有察覺。他默然地走到演講台前,卻轉身坐在講台下,他看著蜂擁圍過來的記者,看著現場正奮力維持秩序的美國大兵,聽著波茨在他耳邊的呼喚,這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
他清了清嗓子,笑著面對現場所有人:“我知道所有人都好奇我在阿富汗發生了什麽,那簡直是一場噩夢,只是夢的結局卻讓人驚喜萬分。我,托尼·斯塔克永遠忘不了這次阿富汗之旅,這是終生難忘的一段經歷。它讓我明白了我要做什麽,該做什麽,還有不該做什麽。現在,是該向我此前的人生說一聲再見的時候了。”
他臉色一正,神情前所未有的鄭重:“我,托尼·斯塔克,在這裡做一個決定,從今往後,斯塔克所有軍工部門全部關閉,斯塔克集團哪怕一顆子彈都不會再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