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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相信林義,他絕不會信口胡說。
很快又到了一個紅綠燈,我想了想,放慢速度,算計著倒數的秒數,趕在黃燈轉紅燈之前一踩油門過了線,徑直左拐。
紅燈亮,我後面的所有車都停在了路口,包括那輛白色廣本飛度。
去小吃街本來是不走這條路的,只是剛才我一看紅綠燈,發現左轉已經進入倒數讀秒,立刻改道,選擇了左拐。
白色廣本飛度跟我之間隔著兩三輛車子,倒是分不清楚它是不是打算一直跟下去呢,還是跟剛才林義發現的一樣,暫時拐到另外一個地方,再在下一個路口回來繼續跟在我後面。
問題是,誰會知道我原本是打算去小吃街的?
這不現實,去小吃街本來就是我突發奇想。
最後是林義給我解惑:“萬一不止一輛車呢?”
我仔細設想了一下,我去,這有點恐怖啊,不止一輛,到底有幾個人在盯著我?更重要的是他們盯著我想做什麽?
翻了下手頭現有的案子,想來想去就是暗網最有可能了。
是隱在暗網後面的那些人知道我在查暗網,所以想對我出手?也不對啊,網址本來就是他們發過來的,要不是那兩封郵件,我想知道暗網重現的事還得再過一段時間。
左思右想想不通,我正準備順著這條小路開到下個紅綠燈口再拐回原路繼續朝著小吃街開,忽然這輛車一震,隨之而起的是劇烈的撞擊聲。
我忙用力握緊了方向盤,我操,那輛廣本飛度竟然追了上來,跟不要命似的從後頭撞我。
我極力穩住車子,想避開廣本飛度的衝撞,但這條雙車道左右兩邊都做了很高很堅固的欄杆,我在告訴行駛的過程中一不小心就會狠狠地撞上去,到時候就算避開了廣本飛度也會發生更危險的情況。
為今之計,只能加速離開這條路。
“我去我去我去!”林義高喊道。
高速轉彎避開廣本飛度的過程中,
林義的手握上了車門上面的把手穩住身體,我狠狠一踩刹車,車子一個甩尾,靈活地從前面兩輛車子當中鑽了過去。
沒想到白色廣本也跟著追了過來。
砰砰!
它擦到了某一輛車的車身,被擦到的那輛車靠路邊停了下來,車主推開車門下車查看情況,雖然我看不清楚他在說什麽,但也猜得出來肯定不是好話,估計是在咒罵我們兩輛車開的跟神經病一樣。
他不知道我是有苦說不出啊。
我顧不上多想其他的,白色廣本又追了過來,車頭狠狠地撞了一下我的車尾,震得我和林義兩個都在座位上往前慣性傾倒。
“我操他不要命了嗎?以為自己在拍電影啊,搞飛車奪命。”林義咒罵著,我百忙之中從後視鏡中掃了一眼,心想它這橫衝直撞的架勢,確實不像是要命的節奏啊,而且是連著送我們一起下去的自殺節奏。
兩輛車以極高的速度衝撞,危險的不止是我這個被衝撞的前車,還有這兩白色飛度。
“堅持一下!”我急速打了個右轉彎,車子像條遊蛇一樣在車流中穿梭,白色飛度緊追不舍。
砰!
又被它撞了一下。
我油門壓得更低,車子再次加速,甩開白色飛度一段距離。
前面有兩輛貨車在慢慢地開著,因為載重量和自身重量的緣故,貨車的速度一向比小型汽車是要慢的,我的打算是故技重施,從兩輛貨車當中穿過去。
那個空間也足夠我穿過去了。
沒想到在我開到兩輛貨車中間的時候,右邊那輛大紅色的貨車忽然打了個急轉彎,從車頭到車尾在極短的時間內開成了一條斜線,堵死了我的前路。
我的瞳孔猛地縮緊。
要是這樣繼續往前開,我肯定會直接撞上那輛貨車!
沒有第二條路!
我條件反射用力踩下刹車,在刺耳的刹車當中我把方向盤用力向左打,左邊的貨車一如既往地往前開,我的車頭擦到了它的車尾,方向打偏,狠狠地撞上了欄杆。
安全氣囊彈了出來,我的腰背被安全帶牢牢地系緊,整個身體重重地撞上方向盤。
“師父!”
林義短促地叫了一聲,我正想安慰他沒事,忽然更大的衝擊從後頭撞過來,那輛白色飛度在我被貨車逼停後從後面用力地撞了上來。
整個車子跳了一跳,我的額頭再一次撞在方向盤上,眼前一陣發黑,感覺胸口透不過氣來。
在我昏迷前的最後一秒,我看到了剛才切斷我前路的貨車車窗降了下來,一隻手伸出來,遙遠又囂張地衝我比了個中指。
這是對我的警告……
我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發現眼前還是黑的,那一瞬間我忽然感到很惶恐,車禍導致我眼睛受傷了嗎?看不見了?一個瞎子該怎麽破案?
那一瞬間,我的手都在抖,耳邊全是自己劇烈的心跳。
過了幾秒鍾後我眼前漸漸能看到點東西了,這才發現不是我看不見了, 而是房間裡很黑,遮光窗簾拉得密不透風的,能見度非常差。
雖然只是室內擺設模糊的痕跡,我也由衷地感到高興,至少不用做瞎子了。
高興完以後我就想到了林義,不知道林義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傷得重不重?我一下子著急起來,掙扎著在床上彈坐起來,不知道扯到了哪裡的傷口,痛的我下意識“嘶”了一聲。
“賀陽?”王秋月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我這才發現她就趴在我腳邊位置,我一動,她也跟著醒了。
“你醒過來了?有什麽感覺?哪裡痛?”王秋月一疊聲地問,手指在牆上一按,開了燈。
剛習慣黑暗的眼睛被突如其來的燈光一刺,我下意識偏過頭去,幾秒鍾後適應了光線才把頭轉回來。
王秋月雙眼熬得通紅,大概一直在徹夜不眠地照顧我。
“我暈了幾天?”聲音一出口,我才發現喉嚨很乾,聲音很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