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繡春縱橫天下所養成的那種殺性,的確是讓人畏懼膽寒。
僅僅只是做了這麽一個動作,很多的追捕者就有些畏懼不前了。
繡春看到這一幕,露出了一個不齒的笑容,近乎殘虐地說道:“不怕死的,就跟上來吧。”
說著,他又是轉身一個縱躍,朝著遠處而去了。
陳重自然不能這些人放棄對於繡春的追殺,於是立刻用萬相面具變幻成了命衛的樣子,對著那些裹足不前的人喊道:“都愣著幹什麽?上面已經交代了,這一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再說,他再凶,已經受了傷了,剛剛只是虛張聲勢罷了。”
被陳重這一聲喊,原本都有些膽怯的人們,這一下又是清醒了過來,呼喝著朝著繡春逃亡的方向追去了。
陳重不得不開始重視這些合命境界武者的強大,他們哪怕不直接動手,僅僅只是靠著氣勢,對於命格的理解,掌握,舉手投足之間,就能釋放出可怕的力量,在言語間就能造成攻敵不備的結果。
剛剛繡春就是純靠著多年殺戮的氣息,以及他自身命格的強大,給陳重好好演示了一波。
這是之後陳重要研究的方向,也是他學習到的地方。
所以說實戰永遠是最快變強的路徑。
因為變成了命衛的樣子,陳重乾脆暫時也不變幻別的模樣了,跟著一群命衛一起,朝前追捕了起來。
追捕繡春的人自然不可能就命衛一對人馬,陸陸續續的,之前埋伏在外圍的各方人馬已經在合流。
而繡春的逃亡圈也在越縮越小。
最終,繡春被控制在了一個方向,東方。
並且,他在不停地被趕往海岸的方向。
要知道仙洲府除了進來的一條路以外,四面都是大海,哪怕繡春再厲害,被逼到了海邊,沒有船的情況下,他絕對的插翅難飛,如果入海,那麽更是正中了追捕他的人的下懷,到時候繡春在海裡,完全的行動困難,而早已經在海上待命的圍捕船隻,就能夠輕易抓到繡春。
這個局在最開始,就是算到了方方面面,其實就是,繡春在踏入了那個廢棄莊園的那一刻,他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哪怕陳重幫他逃出了廢園,他也根本逃不掉。
不管反正陳重也不是真的要讓他逃掉,只是,讓他不要死的那麽快而已。
隨著包圍圈越縮越小,東方的海岸線已經隱約可見了。
而四面合圍的人群也在越來多,各方的人馬,加在一起,起碼得超過五百人。
並且這五百多個人,都不是太弱的人,最差,也有感命境界。
感命境界,在武道一途上,就已經稱得上真正的武者了。
五百多個感命境界以上的武者追捕繡春,也實在是給足了他面子了。
同時,陳重也意識到,哪怕是合命境界的武者,在足夠多的低級武者的堆積下,再加上利用地利,毒藥,同樣是會死的很慘的。
合命境界的武者,仍然稱不上足夠的強大。
這讓他變強的決心更加迫切,他要更快的變強,從換命到合命,然後,再更上一層樓。
因此,這個‘刀癡’的命格,他今天一定要得到。
怎麽得到呢?
因為隨著包圍圈越來越小,似乎能夠強取繡春身上命格的機會也在越來越小了。
此時,繡春已經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他已經來到了海岸的盡頭,在他的身後就是無盡的大海了。
他此刻拄刀站立在那裡,整個人立的就像是他手中的刀一般,鋒利,又沉穩。
只是陳重在開啟了驚相以後,觀察力驚人,還是能夠察覺到他肌肉的輕微抖動,以及血液的急速流轉。
這說明,他的毒,以及發的很厲害了,他現在真的只是在強撐,他的戰鬥力,恐怕不及之前的七成。
機會很好。
也是不多的機會了。
現在白鯨落他們還沒有來,場上還沒有能夠真正對繡春造成實質性殺傷的人存在,只有一個司命台的官員在對著繡春喊話:“惡徒繡春,你已經無路可走了,你身後便是怒海狂潮,你想來應該聽過,你跳下去,必死無疑,不如束手就擒,也許還能留一條命在。”
怒海狂潮陳重聽過,這也是仙洲府的十景之一,卻也是最凶險的一景,這一景在海岸邊,明明是一處靠近海岸的地方,卻不管天氣如何,外面如何風平浪靜,這一處地方永遠浪濤如山,不要說人了,就是一般的船隻稍稍靠近,也要被卷成碎片,絕對的凶地。
此刻繡春的身後,恐怖的浪濤在升騰,而在浪濤之外的的地方,幾艘巨大的船隻已經在海上等待著。
也就是,哪怕繡春能僥幸在怒海狂潮裡活下來,也會被守在外面的船隻給抓獲。
真正的,逃無可逃。
繡春卻只是笑。
繡春笑得讓朝他喊話的官員有些心煩意亂,那個官員皺起了眉頭,說道:“你笑什麽?”
“我笑你們沒種,這麽多人圍著我,居然沒有一個人趕上來的。”繡春的笑聲越發的放肆了起來,他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所有人,說,“有沒有一個帶種的,上來!”
陳重的手已經摸到了弧刀的刀柄上,他在準備出手了。
因為現在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了。
他聽到了有疾速的馬蹄聲在傳來,那八成就是白鯨落他們要到了。
而繡春的實力也下降到了一個點。
這個點,也許是他能夠一刀取勝的點。
“有……沒有?”繡春眯起眼睛,用狹長的光掃視著全場。
就像是一頭臨死前想要多咬死幾個人的困獸。
拚了!
陳重猛地踏步,手中的弧刀已經在踏步的瞬間出鞘。
富貴險中求,他等不及了!
“我來!”他長嘯一聲,整個人猶如一支利箭一樣射向繡春。
幾乎就是在他出刀的瞬間,繡春還要一個從遠處傳來的聲音一起響起。
“帶種!”繡春大喝,拄著的刀,也在一瞬間握在他的手中。
“等一等!”另一個聲音是白鯨落的,他似乎有些焦急。
但是,他的聲音,攔不住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