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術的名字叫溫養術。
聽起來是沒什麽大不了的術,實際上,如果是對於一般的命師來說,也的確是沒什麽大不了的術。
因為這門術的核心,只是教修煉者怎麽把命力提前儲藏在印堂穴,好應付一些比較危急的狀況,也就是一個應急手段。
但是對於陳重來說,卻完全不一樣了,他的命力儲藏點可不在丹田,而是在他的印堂穴之中。
溫養術中教導一般命師利用開天門的機會,將命石之力截留在印堂穴裡溫養的手段,對於陳重來說,就是在教導他如何快速的,不斷吸取命石為自己所用啊。
這就相當於,是快速地依靠氪金來提升等級啊。
而陳重現在可能別的東西很缺,命石卻肯定不缺,他身為顧家的供奉命師,命石那還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嗎?
沒有立刻急著去讓人拿命石來,陳重先是用自己屋子裡的存貨做了實驗。
因為印堂穴裡全是命力,而陳重又大概是由於有系統的緣故,本身就是一個無法定義的命師,所以對於命石的感知也是非常的強烈。
他直接就按照皮質卷軸的方法,將命石裡的力量全部抽取了出來。
下一刻,那些力量就全部被吞入了他的印堂穴裡,和他本來就有的命力合為了一體,完全沒有半點的阻礙的,被吞噬。
陳重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命力增強了一大截,增強的數量,大約相當於他運轉一次周天的數量,這已經是一個很誇張的現象了,要知道他運轉一個周天,少說也得小半個時辰,而且還是勞心勞力,結果現在就是完全不需要花費什麽時間,直接就完成了。
這是氪金升級啊,真正的氪金升級啊。
陳重異常激動,要知道他本來就靠著《十凶八荒功》的緣故,可以借用陰氣比一般的吸收命力更強更快,現在有了這種氪金手段,那他修煉的速度簡直就是要做火箭了。
又是連續吸了兩顆命石的力量,陳重微微覺得自己的印堂穴有些飽脹了,知道是今天可能到了吸收的極限的,接下來就是需要消化一下,再繼續拓展自己的吸收能力。
雖然如此,陳重還是感覺到很滿意的,就這麽一會,就足夠抵他之前好幾個時辰了。
看了看屋子裡也沒剩下多少命石了,他就直接讓人去拿命石來,反正他是命師,耗用命石是正常操作,用再多,顧白鹿最多也就是覺得他在做某些關於命術方面的研究,而不會想到他居然會變態到直接拿命石來嗑。
等到顧家的從人拿來了命石,陳重又開始進行修煉。
這一次,自然是以鞏固為主,然後順便陳重也吸收著陰氣和繼續開發著身體裡的命力來加深原本的境界修煉。
就這樣,陳重消磨了一天的時光。
等到了晚上,他吃過了晚飯以後,並不覺得有半點疲憊,一整天的修煉,讓他精力反而極其的充沛,於是,趁著夜色,他再度舞起了刀來。
不得不說,真正實戰,殺了人以後,刀術才是真正的刀術。
在還沒有開過鋒以前,陳重對於一些招數的理解也是有些半懂不懂的狀態,利用一些運勁的技巧,角度,他可以盡力去探索,可沒有砍到人身上,到底是不一樣的。
現在就不同了,陳重真正殺了人,在實戰裡磨礪了這些刀術,知道每一招的角度,力度的大概意思了,再修煉起來,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以極其熟練的手法拔刀而出,
陳重沒有演練別的,直接就是今天在巷子裡的那一招冰封千裡施展了開來,近乎於舞蹈一樣的美感,陳重沒有一刻停歇地一路連斬出了十八刀。 十八刀,他力竭了,不僅僅是力竭了,他的整個精氣神,都在這個時候到了極限,如果再斬,那麽效果就差很多。
他知道這是自己功力不夠,外加在刀術上的修煉也還不夠的原因。
按照教授他刀術的顧拙的說法,冰封千裡這一招,最極致狀態下,可以連斬三十六刀不止歇。
三十六刀,對於陳重來說,還是有些過於遙遠了一點,不過,他這也才練刀沒多久,能斬出十八刀,已經堪稱驚豔了。
那天護衛他而死的顧亭山和顧攬月,應該是斬不出這樣的刀數的。
就這樣練了一夜的刀,天亮的時候,陳重讓顧家的從人打了熱水,洗了個澡正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結果就在他要上床睡覺的時候, 忽然外面又是響起了顧家從人的聲音,他只能從床榻上又坐了起來。
“什麽事?”陳重想了想,隱約有些猜到了是什麽事。
“陳先生,司命台的大人來了,說是要請您去一敘。”外面的從人有些誠惶誠恐,畢竟現在顧府裡的下人們都已經知道了,這位陳小先生不喜歡被人打擾。
“恩,我知道了,我準備一下就去。”陳重心裡點頭,果然是司命台的人又來了。
昨天他半路遇襲沒去成,他料想司命台一定會派人來的,只不過這一次,好像是格外重視的樣子,派了一個頗有些地位的人來。
簡單整理了一下衣裝,陳重就跟著那個從人出門了。
一路又是來到了顧家大堂裡,這一次,大堂裡不僅僅是坐了顧白鹿一個人了,還有一個人坐在顧白鹿的下首。
這個人很有些特別。
說這個人特別,首先是因為這個人的造型很特別,他的頭髮,一半是黑的,一半是白的,然後是這個人給人的感覺,陳重第一眼看到他,覺得他起碼是個五六十歲的人了,但是再一看,又覺得這個人可能也就二十出頭。
無法判斷年紀。
最後,則是這個人的命格。
這個人的命格也十分的特別,陳重看了一眼,他的命格叫做‘忽而年老,忽而年少’,這大概是陳重到目前為止,見過的最長的一個命格了。
正在陳重看命格看的正愣的時候,那人站了起來,看向了陳重。
陳重看到了他的眼睛,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