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沒有其他的問題的話,解散。”愛德華多說完便快速離開了教室。
收到指令後,學員們陸續離開了教室,只剩下我一個人傻傻的站在原地“啊,就這樣解散,然後去哪啊?”
空空蕩蕩的教室,當然沒人回答我的問題。
我走出教室,剛才忙碌的工作人員也已不見蹤影,我繞著地下車站附近轉了幾圈,沒有別的出口,除了一架直通雲霄的天梯。
天梯架在一堵石牆上,我抬頭往上看,天梯一望無際,幾名學員都正在天梯上往上爬,速度快的已經上了上百米的高度了。
我也不能太落後了,往上爬吧。
爬了幾分鍾,我往上看去,感覺天梯盡頭還是一望無際,學員們離我越來越遠。不經意往下看了一眼,我趕緊轉移了視線,還真有點高。
休息片刻,我繼續往上爬,爬了十來分鍾,終於感覺離頂端近了些,但此時我已有些疲勞,手臂和大腿已開始發酸。
又爬了半個鍾頭之後,我的體力有些不支了,小腿開始發抖,我將身體掛在梯子上,放松四肢。抬頭往上看,離出口已越來越近,其他的學員都已爬了出去。不能休息,要一鼓作氣衝上去,我做了個深呼吸,咬著牙往上爬。
幾乎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我終於爬出了天梯,來到了地面。
我躺在地上,累的連喘氣的勁都沒了。我抬頭仰望,天空中鋪著一層薄薄的雲彩,太陽光從雲層的縫隙中透射出來,雖說不上是華彩萬千,但也別有一番滋味。
休息片刻後,我兜裡的電子通訊設備震動了起來,我趕緊掏了出來,屏幕上顯示信息,我迅速將大拇指放在指紋識別器上,信息被打開了,果然是布置任務了。
電子屏幕上顯示:任務一,八小時內抵達地圖上的指定地點,並完成偵查報告。打開地圖鏈接,顯示目標地點為一處河岸邊,上面有經緯度標識,62’13’24、03’10’33。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上午11點05分,我需要在19點05分前趕到目的地。任務看起來並不複雜,但很快便發現了第一個困難,通訊設備無法定位。無法定位便不知自己身處何處,抵達目的地更是無從談起。
此時我想到了大學物理實驗學過的太陽定位法,立一根杆子,當影子在其正南方時,通過杆子和影子的長度,用三角函數算出太陽仰角。再根據日期,估算出當日的太陽直射點緯度,兩者相加,即可得到所處地點的緯度。同時,通過測算太陽過正南向時的時間,和當地時區12點的時間差,即可得到經度值。
我立即找來一根直木枝,豎在地面上,拿出指南針對比,幾分鍾後影子基本朝正南方向。然後,我撿了根更短的木棍,將它作為基本單位,測量了一下小木枝和影子的比例,用三角函數粗略的估算了太陽仰角,約為30度。今天離夏至還有30天,根據3.8天移動1緯度,今天太陽直射點的緯度大約在北緯31.6度左右,加上太陽仰角30度,目前我所處的緯度大約為北緯61.6度,不超過62度,目標地點在當前位置的北方。
若兩地之間緯度相差0.4度左右,大約有40公裡路程,8小時內步行40公裡,這對體能要求極高,這還是在不考慮經度偏差的情況下。幸運的是,聖吉斯島南北寬、東西窄,經度偏差不會太大。同時,我仔細研究了聖吉斯島的地圖,目標地點位於一條南北流向的河邊,只要能找到這條河,朝北溯流而下,必定事半功倍。
然而,理想總是豐滿的,現實總是風乾的。前進了不到一小時,我便被迫停下腳步,因為眼前是一處斷裂的山崖。我站在山崖邊,朝下望去,山谷有幾十米深,下去後可以繼續朝北前進。
左右望去,山崖兩側沒有明顯的通道下到山谷之中,如果原路返回再繞道前進,至少需要多花半個小時,太浪費時間,我必須想辦法從此處下山。
對於一個沒學過攀岩的人來說,順著陡峭的石壁爬下山,是一件即辛苦又危險的事情,經過大半天的翻山越嶺,我已饑腸轆轆,再不補充能量,恐怕沒有體力完成任務了。
我坐在地上休息,順便看了看表,正好快十二點整了,於是趕緊做了經度偏離度測試,顯示兩地經度差異不大,我稍稍舒了一口氣。
正在此時,天空中轟隆隆響了一陣發動機聲,我抬頭望去, 一架軍用運輸機從我頭頂飛過。運輸機後艙門是打開的,我頓時明白了,這是有人要跳傘。
飛到幾公裡之外後,從運輸機後艙門裡陸續跳出好幾個身影,幾分鍾後傘兵們打開了彩色的降落傘,一時間天空中就像飄散著朵朵花瓣,顯得生機勃**來。
要是我有一柄降落傘,那該多好,我眼巴巴的看著這些美麗的色彩。
想到這兒,我突然靈光一現,身後有個小樹林,我決定去撞撞運氣。在小樹林裡找了一會,果然發現了目標,一柄紅色的降落傘,扎扎實實的掛在一棵梧桐樹上。
“太好了,機會總是留給喜歡瞎捉摸的人。”我暗自興奮道。這些跳傘的人,我判斷應該是初級學員,跳傘點離這兒並不遠,保不齊會有菜鳥級別的‘小傘兵’曾經掛在這片樹林裡。結果證實,我還真是蒙對了。
不費太大的力氣,我便爬了上去,小心的摘下了降落傘。
我從降落傘中抽出三根傘繩,將它們串在一起,將繩子一端牢牢的捆在崖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拉著繩子慢慢下到了山谷之中。降落傘已被我折疊好背在背上,待會到了河邊,我還有重要用途。
我繼續朝北前進,雖說順利跨過了山崖,但望著眼前一片荒漠,眼下另一個困難接踵而至,那便是饑餓。
正在此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師兄,等等我。”
我轉身看去,一個年輕的男學員正在向我招手。他背著一柄藍色的降落傘,右肩掛著一把半自動步槍,腰間挎著補給袋。看到他滿身的裝備,我毫不猶豫的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