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能力使然,選不上就選不上吧。不是有句話嘛,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我摸了摸後腦杓,淡然的說道。
“你倒是看得開,心態還不錯。”小青無奈的看著我。
“唉,被這裁縫一攪和,正事給忘了~”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示意小青動身。
“去哪?”
“當然是監控室啊。”我徑直朝樓下走去。
“剛才裁縫都說你魯莽了,你怎麽還一意孤行。”小青從身後追了上來,拉了我一把。
“他說他的,我做我的,不挨著。”我撥開她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怕了你了,我去求姑媽想辦法斡旋,可以了吧。”小青一隻腳重重的踩在地上,就像她的聲音一樣有些無奈。
“咦,你別說,這個主意不錯。”我笑嘻嘻的看著她。
“唉,真是拿你沒辦法。”小青一邊憤憤的說著,一邊掏出手機給史密斯太太撥了過去。
正在此時,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循著腳步聲往下看去,格林局長和古德森帶著一隊警察火急火燎的跑了上來。兩人與我們打了個照面,便又匆匆離去,顯然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們,病危的奧多姆。
看到這兩人焦急的狀態,我突然來了主意,我在小青耳邊小聲說道“不用麻煩史密斯太太了。”
“啊~”小青捂住電話話筒,不解的看著我。我做了個掛掉電話的手勢,便跟著古德森一行人走回了重症監護室。
格林局長親赴醫院了解奧多姆的病情,醫院各部門的負責人們也很重視,立即在同一層樓準備了一間現場會議室。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到幾位醫院工作人員前呼後擁般的走進了會議室。作為奧多姆的辯護律師,我也被請進了會議室,就坐在古德森旁邊。
會議室隔壁是診療室裡,專家教授正對奧多姆的病情進行會診,時而傳出激烈的討論聲。與會診室的嘈雜喧鬧不同,會議室氣氛略顯凝重,院方、警方和代表奧多姆本人的我,大家都在默默等待著專家的會診意見。
過了一會,古德森的助手走進會議室,在他耳邊悄悄的嘀咕了幾句,古德森聽後皺了皺眉頭,便湊在格林局長耳邊匯報。
格林局長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他猛然站起身,對著會議桌對面的一位老大夫質問道“菲利普院長,我聽說奧多姆的主治大夫昨天離開了醫院,是這樣的嗎?”
“是的,格林局長,埃爾伯特教授受邀參加一個國際研討會,所以昨日飛赴瑞士了。”這位菲利普院長平靜的回答道。
“奧多姆是霍森教授遇害案的重要嫌疑人,最初我們警方就照會過貴院,務必確保奧多姆先生的安全,而在這種緊要時候,你們竟然讓埃爾伯特教授離開醫院,你們簡直是不負責任。”格林局長一改溫文爾雅的狀態,情緒有些激動起來,臉也漲紅了。
“格林局長,我理解你的氣憤之情,但我想你找錯了出氣筒。聖約翰醫院是知名的綜合性醫院,不是只有埃爾伯特教授一位大夫,我們神經科每位大夫都很出色,足以完成診療奧多姆先生的重任。我並不認為,目前的狀態與醫院的處置有任何關系。”菲利普院長仍然保持平和的語氣,但態度強硬。
“你~”格林局長狠狠的拍了下桌子“那我想知道,在埃爾伯特教授已經讓奧多姆的病情好轉的情況下,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如此局面?”
“這還需要等待專家會診的意見。”看菲利普院長的架勢,他經歷過大場面,對於咄咄逼人的警察局長,對話絲毫不落下風。
正在雙方堅持不下的時候,我瞅準時機大聲說道“作為奧多姆的辯護律師,我要求迪調閱監控探頭,看是否有哪一方處置不當。”
“可以,把視頻記錄調出來,好好看一遍。”古德森站起身來,用手勢把助手叫了進來,在他耳邊交代了幾句。
“叫技術部門配合一下。”菲利普院長轉頭對身旁的另一位大夫說道,工作人員迅速開始布置工作。格林局長無奈的搖搖頭,操起桌上的一杯水,一飲而盡,會場裡又重新安靜起來。
大約一刻鍾之後,幾名警察和醫院保安走進會場,他們端著幾台筆記本電腦坐到會議室一角。見他們開始查閱視頻監控,我也假裝無聊的站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到他們身後,悄悄的觀察著視頻畫面。
幾名視頻偵查探員很快便完成了分工安排,兩名負責奧多姆病房走廊上的探頭,兩名負責樓梯間的探頭,均采用1.5倍速查閱,看得出幾位探員經驗很豐富。
凌晨的視頻記錄中,奧多姆病房門口除了兩名警察在門外偶爾走動, 幾乎沒有別的內容,樓梯間的監控更像是靜止了般,探員們就這樣認真的查閱著視頻,轉眼一個鍾頭過去了,視頻記錄中並沒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會診結果也依然沒出來。
在接近凌晨3點35分時,樓梯間的視頻監控中,探頭正對面的白牆上突然有個黑影一閃而過。偵查警員幾乎和我同時發現了此處可疑,他重複播放了幾遍,嘴裡念念道“這兒有人。”
身旁的警員也湊過來看了看。大家一致認定,牆對面,也就是探頭下方,有人快速走過。然而,探頭下方正是樓梯扶手,此人只能踩在扶手上,才能躲避探頭的監控范圍,若真是如此,他一定是在故意躲避探頭。
另一組警員立即將走廊監控的視頻記錄快進至3點35分。奇怪的是,奧多姆病房門口的值班警員竟然不見了。該警員立即叫來古德森的助手,將警員擅離職守的情況作了報告。格林和古德森聞訊也走了過來,見到門口警員離崗,格林頓時怒火中燒,大聲喊道“把兩名值班警察給我叫進來。”
大家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注視著病房門前的畫面,3點39分時,一名身著白大褂的醫生出現在了畫面中,他背對探頭,手裡拿著一本病歷記錄卡,快步走進了奧多姆的病房。在他側身進屋的那一瞬間,我立即認出了此人。實際上,不僅是我,整個會議室的人幾乎都認識他。大家無不瞠目結舌,驚訝萬分。
凌晨時分,悄悄進入奧多姆病房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奧多姆的主治大夫,埃爾伯特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