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走後,亞當轉身朝山上吹了幾聲口哨,潛伏在山頂的隊員們魚貫而下,在山谷與他們匯合。
亞當就地布置下一步偵查計劃,他將羊群分成六組,他負責正東和東南兩個方向,伍德負責正南和西南,其余四名隊員依次負責其余四個方位。大家相機行事,但務必在天黑之前返回。
亞當趕著羊朝正東方走,一路走走停停的上山,走出去快兩公裡,別說人,就連隻野兔子都沒發現。隨著海拔增加,山上霧氣逐漸變濃,地上的草也掛起了露珠,羊兒有些不愛吃,不容易往前趕。亞當把頭羊栓在一棵小樹上,便獨自往前走去。
走了幾百米,來到一片胡楊樹林,樹上蓋著厚厚的一層雪,樹林裡光線很暗,走進樹林後感覺就像到了夜晚。胡楊樹樹乾粗壯,樹枝繁茂。穿過這片胡楊樹林,來到一片開闊地,聽到遠處傳來嗚嗚的聲音。亞當抬頭一看,一隻黑色的獵鷹正在遠處的天空中盤旋。亞當拿出袖珍望遠鏡,躲在一棵樹悄悄的觀察,只見那鷹頸背偏白,眼金黃色,體背部呈暗灰褐色,腹部灰白,身體長約80公分,翼展足有1米,好一隻氣勢磅礴的大鳥。
獵鷹在空中足足盤旋了半個多小時,開始從空中向下佯動,試探幾次後,突然俯衝而下,消失在前方的山脊下。從俯衝姿態來看,這顯然是一隻極具經驗的獵鷹。
天色已晚,按時間估算,已經來不及趕到山的另一邊,亞當隻好作罷,往回走去。走到栓頭羊的地方,亞當吃驚的發現,頭羊和羊群們,都不見了。
他想起牧羊人關於山怪吃羊的警告。莫非真有古怪,這一大群羊怎麽會都不見了。
亞當拿出望遠鏡,四處搜索,終於發現在山腰處有星點白色,遮掩在一個石洞旁灌木叢裡,風吹開灌木後,正是丟失的羊群。
他飛速下到山腰,來到石洞旁,羊群正在悠閑的吃著草,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數了數羊的數量,少了一隻,再仔細一看,剛才拴在樹上的頭羊不見了。
正當亞當大惑不解的時候,他發現洞口的草地上有新鮮血跡。沿著血跡走進山洞,地上竟然躺著一副破碎的羊骨架,骨架上的血肉渣清晰可見,栓羊繩被扔在一旁。
頭羊真是被吃了,還吃的這麽乾淨利落,真是怪事。
來不及想太多,亞當趕緊把剩下的羊趕下了山。隊員們也陸續返回集合點,除了這邊頭羊出現意外,其余隊員都沒發現什麽異常情況,只能明日繼續搜尋。
“少了的這隻羊怎麽交代呢。”亞當擔心牧羊人‘解雇’他。
“放心,我有辦法。”伍德拍了拍胸脯。
亞當和伍德趕著羊群回到牧羊人的住所,其余隊員找了一處山洞休息。
牧羊人的房子不遠,遠遠看見他已經在門口等著。
牧羊人的房子就地取材,用高山橡木搭建,簡易的平房結構,門前是羊圈和狗舍,堆著一大堆柴木。
“1、2、3、4……”牧羊人站在羊圈門口,一邊數一邊放羊進圈。
“115!嗯,沒錯。”他關上羊圈門。
亞當有些驚訝,牧羊人數學這麽差嗎?
伍德在一邊忍俊不禁的笑“我站他耳邊小聲的數,中間跳了一個數,他也跟著我跳了過去。”
“哈哈哈。”亞當也笑了“臨走的時候,再賠錢給他吧。”
伍德看著年紀不大,但做事經驗老道,反應敏捷,確是個做偵察兵的好料子。
三人圍在一起吃晚飯,亞當忍不住好奇山怪吃羊的事。
原來,有一次,牧羊人趕羊上集,在鎮上遇到隔壁村的羊倌,羊倌告訴他自己家的羊在東邊的山頭吃草時丟了好幾隻,還發現了完整的羊骨架,嚇得他再也不敢去那一帶放羊了。
亞當心想,羊倌的表述和下午自己的經歷很相似,其中一定有古怪。
山怪先放到一邊,亞當向牧羊人打聽,山裡或者集上最近是否有新面孔出現,或者那種不乾農活的人。
牧羊人想了想,最近集市上多了幾個獵鷹人,兜售他們抓到的野兔,生意還挺好,總是不夠賣的。亞當想到下午看到的獵鷹,心想應該就是這些獵鷹人在抓野兔。
第二天早上,天氣比昨天好多了,天空中烏雲已散去,雖陽光仍未透過厚厚的雲層,但空氣濕度明顯下降,光線更為明亮,是個適合偵查的天氣。
亞當和伍德趕著羊群出發了,其他幾名隊員根據事先約定好的時間,也趕到了集合地點。依然按照昨天的分工,整整一白天的時間,可以大幅提高偵查半徑。
亞當繼續按照昨天的路線前進,在路過昨晚頭羊被殺的山洞口時,他稍作停留,也沒發現什麽異常。地上的草料清爽不少,羊兒往前邊吃邊走。
天空中的獵鷹又出現了, 不同的是,今天不是一隻,而是三隻。
三隻訓練有素的獵鷹就像戰鬥機群一樣,在空中有節奏的盤旋著。從盤旋路徑來看,它們的捕獵區域有所差異,若有侵犯則會引來不滿,領地屬性是自然界永恆的主題,不管是人還是動物。
亞當趕著羊,繼續往山脊方向走,他計劃越過山脊,去到獵鷹捕食的區域探個究竟。
翻過山脊,眼下的場景讓亞當有些吃驚,山下並不是一望無際的平原,而是坑坑窪窪、雜石叢生的一條寬闊走廊地帶。
這個地方怎麽適合捕獵呢?亞當心生疑惑。
山脊背面是懸崖峭壁,羊已經下不去了。如果想要悄無聲息的下山偵查,需要有掩護。
亞當找了一個隱蔽處,拿出對講機,讓離自己最近的伍德趕過來。
伍德趕到後,亞當簡單給他介紹了情況。偵查方案敲定,亞當在山上繼續放羊,通過高處觀察山下的情況,伍德假裝下山找羊,有突發情況可以互相呼應。
雖是懸崖峭壁,但這難不倒伍德,他並不費力便已下到山底。而亞當在山上眺望著,他還沒找到獵鷹人的身影。
正在此時,亞當發現從一塊巨石後走出一個獵人打扮的人,他慢慢靠近了伍德,兩人攀談起來,伍德時不時回頭用手指亞當,看起來談的還不錯。
聊了一會後,兩人分開了,伍德沿著下山的路爬了上來。
“怎麽樣,有發現嗎?”亞當著急的問道。
”伍德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獵鷹將帶我們找到愛爾蘭鐵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