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老鬼的故事。
梁享受還有很多的問題沒問。
“你們當時創造了多少克隆人?”
嗯?
老鬼努了努嘴道,“這方面不太清楚,你要問老薛,我真的只是個司機。”
又是老薛。
可惜那個人不知道是站哪派的。
老鬼瞅了瞅胖子,看他還盯著自己,一下子渾身不舒服起來,道,“說吧說吧,還有什麽你一起問清楚了。”
梁享受的眉宇間透出一股冷氣。
道,“你不可能只是一個司機,一個司機的退休金,可沒有那麽多。”
老鬼驚訝地看向胖子。
可還沒等他辯駁,又聽胖子說道,“不止方才那個老薛啊,難道你看到我,不覺得我也跟什麽人……長得很像嗎?”
這……
老鬼的臉上瞬間帶出幾分心虛。
“所以一切都是安排的!根本沒有殺人犯!你一直都在耍我!”梁享受突然衝道。
“我——”
“你早就知道我是你老板的克隆人!為什麽,為什麽瞞著我,等別人來告訴我?”
老鬼暗叫不好。
剛才他就擔心,既然是同一家公司,享受在裡邊上班會不會被認出來……現在好了,人家啥都知道了。
“誰告訴你的?賈斯丁?老賈知道你的存在了?”老鬼著急地問道。
梁享受沉默地看著他。
神色憤怒。
老鬼擔心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家公司就不能再回去了,老賈當年能把老板變失蹤,照樣也能把你弄沒啊!”
梁享受的心頓時遭到一萬點暴擊。
看來,自己當真是某些人的複製品無誤了。
他還一直不肯信,還覺得沒從爺爺那兒拿到線索,覺得還有一絲僥幸。
“所以我根本沒有父親母親是嗎?我只是梁川的複製品……”說出這句話後,巨人重重地倒下了。
梁享受躺在床板上,雙眼望天花板。
見他意志消沉,老鬼寬慰道,“可你還是你啊,你們的成長軌跡又不一樣,梁川先生經歷的那些事情,你都沒經歷過啊,所以就算是克隆人你也別傷悲,你還是你自己嘛。”
老鬼的話是有道理。
可此刻,梁享受隻覺得膈應。
一種“異類”的思想佔據著他的腦子,確確實實的說,已經在他的腦中徘徊一整天了。
說白點,他還是怕別人知道這個秘密。
知道自己是克隆人,是異類。
“你到底怎麽知道的?”老鬼好奇地推了推他。
“賈斯丁,親口說的。”
“老賈?他就沒有殺你?”
“他也是梁川的複製品,為什麽要殺我?”
老鬼一愣,走到床頭問道,“你說還有梁老板的複製品?”
“那個人就是現任的自來水公司老板——賈斯丁·劉志。”
什麽?!
老鬼驚得半晌沒說出話來,公司怎麽又落到老板的複製品手裡了呢?
看胖子奄奄一息的樣子,老鬼解釋了一句,道,“不是我刻意隱瞞你的身份。
是說出來沒意義嘛,反倒嚇到你。
還有我跟你說的那些事也都是真的,讓你查凶手也是真的。
我唯一對你隱瞞的就是你跟我老板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這件事。”
梁享受閉上了眼睛。
老鬼的意思是,梁享受以後最好別再去公司,不然肯定凶多吉少。
梁享受沒有搭理,只是更緊地捏住了手裡的那枚攝像頭。
第二天,陽光普照。
到公司之後,人兒還沒進健身房,梁享受就聽見了老薛的聲音。
“張執事讓你上樓睡一覺。”
梁享受目光沉沉地看著他。
“電影的事兒。”老薛淡笑著走過來,拍了拍他肩膀。
梁享受從兜裡掏出那個攝像頭。
砸到地上,咬牙警告道,“一個大男人,在另一個大男人的房間裡安這東西,你TM也不覺得惡心?”
“…………”老薛抿唇微笑。
梁享受氣咻咻地上了十二樓。
實驗室裡卻只看到張春花。
“在找什麽?”張春花今天的穿著很體面,衣服的顏色不再是暗沉系列。
“沒什麽。”
他只是以為還會看到那個人而已。
張春花下一秒就戳穿道,“別以為老板昨天召見了你,你就是個特殊人物了。”
不想聽她帶酸味的話,梁享受乖乖地躺上桌子。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面對這些冰冷的儀器。
張春花已經打開機器,並用那個榴蓮罩罩在了梁享受的頭上。
“需要來一針嗎?睡得快點。”
“不用。每一個工作日的早上,我都是肉體醒的早,靈魂還在睡。”
張春花呵笑了笑道,“你還有靈魂?”
“…………”
有靈魂嗎?
梁享受也在問自己,克隆人……有靈魂嗎?
半個小時後。
他醒了過來,數據也跟著終止了。
張春花急急地走向他說道,“剛才你夢裡明明是一家人吃飯溫馨的場合,你到底是怎麽醒來的?為什麽心跳突然加快,整個人一震?!”
梁享受摸著自己的胸口,心跳很劇烈。
可是張春花的話,對他來說簡直是廢話無疑,“抱歉,全忘了。”
“別撒謊!”
梁享受摘下頭盔,反問道,“你的記錄儀不是能夠看到我的夢境嗎?怎麽,沒記錄到啊?”
張春花暫時也沒有想到能夠解釋的理由, 只能說道,“機器存在bug,不過你最好老實點!”
梁享受哼了一聲,扔下道具,離開了實驗室。
回到健身房。
鍛煉的時候,看到大樓裡又進來了幾個玩家。
看他們的樣子,有的高興,是自願來玩的,有的不高興,臉上一直在強調“被迫”倆字,跟他一樣都是身不由己。
“幹什麽這樣子了啦,你們強迫人家過來玩遊戲,還嘲笑人家身材是怎樣啊!”一個帶著濃厚的台灣腔的男人邊走邊罵地朝梁享受走了過來。
梁享受看著他。
對方心情本來很差,卻在看到他後直接噴笑了出來。
“你這家夥這麽胖也被弄進來哇,那你要減到什麽時候啊?”剛說別人,自己又在嘲笑別人。
梁享受勉強跟他打了個招呼,問道,“台灣哪兒的?”
“台北了啦,去過嗎?”男人說著,在梁享受隔壁的一台器械前坐了下來。
“沒有。”
等不需要入台證的那天,他會去看看的。
男人按下機子的按鍵,開始擺動起身子。
“我也是頭一次來大陸,以後請多多關照啊。”
梁享受沒說什麽,看著他。
這個男人不僅說話女性,連長相都很妖,平時大概和女人一樣也會敷面膜,刮眉毛吧。
“色胚子……”一旁的男人突然罵道。
梁享受這才發現自己走神了。
淡笑了笑,問道,“叫什麽名字?”
“陸連泰,你可以叫我泰泰。”
泰泰?
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