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海大酒店的頂層,有一處溜冰場,一般是開放給來度假的人們娛樂之用。
薑岸走過去的時候,看見十幾個小朋友在裡面歡快的玩耍,從三歲到十來歲的都有,在快速移動中,展示著自己的技術和動作,臉上洋溢著童真的笑容。
而在欄杆周圍,則是一群大人,應該就是裡面孩子的父母,薑岸的視線輕輕一掃而過,在外圍的每個要害地方,都站著一個一臉嚴肅,眼含警惕的男子,看來就是保護的人。
薑岸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看來刀漠十分貫徹自己的命令,沒有給汐汐搞什麽大排場的特殊化,薑岸可不想自己美若天使的寶貝女兒在奉承討好中養成頤指氣使、刁蠻無理的性格,於是苦心孤詣的讓神刀門盡量不要打擾。
呼~
溜冰場中一個精靈般的小女孩兒呼嘯而過,銀鈴般的笑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連欄杆外的大人也忍不住讚歎這個小女孩長的真漂亮,自己如果也有這樣一個女兒該多好雲雲,倒讓薑岸有些自豪,這就是咱閨女,流的是咱的血,結果他剛站定,一道黃色的影子一閃而過,薑岸一低頭,老虎抱著他的小腿,一臉的笑意,尾巴搖晃得比風扇還快。
彎腰將老虎抱在懷裡,薑岸摸摸它的狗頭,笑道:“老虎,你這次乾得不錯,以後要再接再厲知道麽?”
“汪汪!”
老虎低聲應答,場中無憂無慮的汐汐對它的聲音已經很敏感,便抬頭一望,頓時眼睛放光,露出一個美麗的笑臉,不顧一切往這邊滑,一邊揮舞小手,一邊大聲叫道:“爸爸,汐汐在這呢!”
她滑過來,隔著欄杆站定,伸手就要爸爸抱,薑岸哈哈一笑,直接把她抱出來,在她嫣紅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逗她道:“汐汐,有沒有想爸爸?”
汐汐摟著爸爸脖子,甜甜一笑,正要說想,忽然又小臉一板,把腦袋一甩,裝模作樣的學大人抱手道:“哼,不想!誰叫爸爸這多天不理汐汐,汐汐生氣了”
小家夥傲嬌的樣子實在太萌,太有殺傷力,周圍看見的大人們笑成一片,薑岸笑著拍拍她的背,說道:“好啦,爸爸知道錯了,那爸爸請汐汐吃大餐,汐汐就原諒爸爸好不好”
“那汐汐要吃甜甜酸酸的大魚!”小姑娘拍手道,然後摸摸自己的肚皮,嘟著小嘴:“爸爸你看,汐汐的肚肚能裝好多好吃的”
什麽甜甜酸酸的大魚?西湖醋魚?
“好好好,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薑岸笑嘻嘻的將汐汐抱走,暗道汐汐快四歲了,差不多要跟童頤一樣,因為資質太好,體內靈根需要能量,所以食量要比別人大,但這種五谷之氣只是最差的能量,得考慮為汐汐煉製一些丹藥了。
“爸爸,汐汐可厲害了呢,隻用兩天,汐汐就學會了滑冰!有的小朋友好笨呀,學了那麽久都沒學會”小孩子藏不住話,總想跟父母展示自己的成就。
“汐汐真厲害!那是誰教的汐汐呢?”薑岸問道。
“是一位姐姐”
“姐姐教了汐汐,汐汐才會滑冰,那汐汐會了之後,願不願意教別人呢”薑岸又問道。
“嗯,願意”汐汐想了想,點頭道:“汐汐回去可以教檸檬和軒軒他們!”
“汐汐真乖!”
“嘻嘻,汐汐本來就很乖啊”小家夥很得意,然後問道:“爸爸,媽媽呢,我們要一起吃大餐!”
“媽媽累了正睡覺呢,這樣吧,我們把大餐拿到房間裡,
然後一起吃飯好不好” “嗯嗯!”
……
正當薑岸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卻不知道外界因為他的名字而攪動風雲。
高麗國,西歸海邊。
天是純淨的,海是蔚藍的,即使是冬天,但這裡四季如春,風景如畫,自然是一處養人的好地方。
海浪永不停歇的親吻美麗的沙灘,沙灘的另一側,一座類似四合院的道場佇立於天地之間,白牆青瓦,坐看潮起潮落,一切顯得那麽平靜。
忽然,一陣腳步聲打亂了寧靜。
一個中年男子快步走到道場的大門邊,然後放慢動作,脫鞋而進,在乾淨得能照清人臉的地板上低頭邁步,穿過重重長廊,最後來到裡面的一座房間面前,整理了一下衣角,深呼一口氣,這才輕輕拉門,一進去就五體投地,大禮參拜:“徒兒參見師尊!”
房間最中央放著一個蒲團,蒲團之上坐著一個面色紅潤,眉目狹長的老者,看不出多少歲,此時,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虛空之中隱隱聽見風雷之聲,這讓跪拜的人更加恭敬,不由得把頭垂得更低一點。
“勇熙,你來了”老者依舊閉著眼睛,緩緩說道。
“是的,師尊,弟子一接到您的召喚就立刻前來,聽候師尊吩咐”這位中年人,也就是薑岸見過的裴勇熙恭敬說道,那麽很明顯,這位被他稱作師尊的老者自然就是高麗大高手之一的崔申長!
“不用那麽緊張,叫你過來就是為了驗證一件事而已”崔申長說著,一揮手,袖口飛出一張白紙,竟是一張賞金通緝令。
裴勇熙雙手接過,一看格式,就知道是殺榜的誅殺通緝令,再一看內容,頓時失色,大驚道:“殺榜第五,兩億米金!誅殺華夏國新出宗師薑岸!薑岸?這個人不正是我給師尊說過的那個人麽?”
“你確定?”
“弟子確定!上面的照片絕對沒錯”
“據誅殺令上所說,此人年僅二十七歲?”
“那人看著是很年輕”
“華夏又出一個天才啊!”崔申長忽然睜開了眼睛,隱隱可見怒海滔滔,博大深遠,“歐行空,實力很不錯,處於宗師第二境,也就是華夏所言的金芒宗師境界,就是老夫對上,也只能傷之而不能滅殺,這個人卻能可以,如果是單打獨鬥的話,此人實力不容小覷,可能會成為你師弟的絆腳石”
“應該不是單打獨鬥,畢竟當初弟子面對他時的感覺,頂多跟師尊差不多”裴勇熙說著,自覺食言,又改口道:“不,細細想來,他的威勢比師尊差了一截”
崔申長不置可否,淡笑道:“老夫自不怕一個黃口小子,你師弟更不會怕,明年神道會之前,他必入宗師第三境,元罡境!這樣一來,元能空間的那件事完成的把握自然大增,只要他成功出來,我大高麗之崛起勢不可擋!”
“太好了!弟子為師尊賀,為師弟賀,為大高麗賀!”裴勇熙也大喜道。
崔申長點點頭,又交代道:“如此,為了以防節外生枝,華夏的道場就只派二代弟子駐守,一代弟子全部找回來,越是臨近神道會,越是麻煩事很多,乾脆全部回來,省的華夏國那幫瘋子總是找茬”
“弟子遵命!”裴勇熙老實應承,然後面色有些猶豫,說道:“不過曹宗師門下我們可就管不了了”
“哼,曹太桓那老家夥!身體裡流淌的一半倭國肮髒的血液,連收個弟子也是雜種,不去管他!等你師弟進階元罡宗師甚至大宗師之時,他肯定第一個過來拜服在寒松居面前!”崔申長冷哼說道。
“弟子明白!”
“行了,你下去吧,你師弟在海底練功,不方便出來,不用等著見他,記得好好用心練功就行”崔申長說著,又閉上眼睛,下了逐客令。
裴勇熙便告退而去。
同一時間,倭國京都。
這是一座佔地甚廣的院落,古香古色,依山傍水,布局幽深,錯落有致,歲月的洗禮更添幾分厚重和嫻靜, 置身其中,心態平和,如天人合一。
典雅的練功房中,一名面白無須、頭髮花白的老者穿著寬松的黑色和服,捧劍坐禪,身後一個龍飛鳳舞的“忍”字很是醒目。
“…我知道了,這件事不用跟你兄長說,他也不在家中”老者看著跪坐在他跟前的一個柔美女子,輕輕說道,“他此時正在比叡山修行,不能打擾他”
柔美女子一身合體的白色和服,容貌著實很出眾,聞言,她問道:“菊池家修的是忍宗,比叡山是裡高野密宗,兄長怎麽會去那裡修行?”
“千夏,你不用擔心,由我是因為遇見了心魔,所以需要借助比叡山的千年古樹修行而已,你要知道,僅僅是在古樹下打坐一個月而已,比叡山的阿闍梨就要了我不少好東西”老者解釋道,語氣中有些無奈。
“比叡山的阿闍梨大人不是跟菊池家一向交好麽?他可是父親大人的朋友啊!”千夏好奇道。
“據說是因為比叡山的大闍梨大人好像出關了一次,也不知道什麽原因讓比叡山封山閉寺十年,所以外人想進去自然得花費很大的代價”
“那華夏國這個薑岸就不管他了?”
“呵呵,我們不用管,一個月內他必死無疑!還有,難道你還不知道麽,別說這個新出的薑岸,哪怕是天榜第一的邢子,由我也從來沒有將其當做對手,他最大的敵人,就是他自己而已”老者微笑道。
千夏也笑了,目光中滿是敬仰依戀之情:
“千夏明白了,兄長永遠是神明一般的天才,不需要用其他人證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