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發生什麽事了?收拾行李幹什麽?”
少年“濤兒”一臉疑惑的問道。
“大禍事!”正趕過來的天賜長老一臉的驚慌失措,“為師聽見滄海殿那邊異響不斷,實在不放心,便趕過去查看,誰知竟看到所有的宗師長老全部橫死那裡,宗主師兄也不見人影,看來是那薑岸大開殺戒了,唉,現在神藥山算是完蛋了,我們再不走,也就是多了兩個亡魂而已!”
“啊?!”
少年“濤兒”嚇得小臉蒼白如雪,雙腿一軟,竟然攤坐在地,都要急哭了:“師父,那我們快走吧,徒兒還不想死啊,徒兒,徒兒現在身體僵硬怎麽辦!師父不要拋下徒兒啊”
“傻孩子,師父怎麽會拋下你,你是被嚇得太厲害了,來”
天賜不疑有他,邊說著,邊伸出手要把少年給拉起來,少年順勢一起,縮在天賜的懷中,天賜正要再安慰幾句,腹部卻突然一陣劇痛。
卻是少年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以有心算無心,直接狠狠捅在天賜的肚子上,扎破了內髒,而少年一刀之後快速往後一滾,絕不戀戰,因為少年怕天賜臨死一掌會劈死他。
“你!你…”
天賜低頭看著腹部的匕首和鮮血,再看看面前那露出冷漠目光的少年,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跟了自己這麽多年的心愛弟子,唯一傳人,竟然要殺自己?!
他半跪下來,宗師強大的生命力讓他不至於立刻死去,充滿血絲的雙眼瞪著眼前的少年,隻想要一個答案,為什麽,為什麽!
見此,少年先謹慎的後退幾步,躲到大樹的樹乾後面,冷笑道:“別怪我,我既然奪得了這個肉身,就不想再受人控制,你安心的去吧,畢竟你也算本真人的後輩弟子,給你留個全屍”
“你不是濤兒!你是誰!”
一聽少年的話,天賜捂著傷口怒吼道,心中有一絲安慰卻更加悲涼,欣慰的是殺他的不是徒兒,悲涼的是徒兒被人奪舍了。
少年冷笑不語,直接後退,快速離開了這裡,讓天賜在此自生自滅。
啪!
天賜仰面倒在地上,靜靜看著天空,任由鮮血流淌,內髒破裂的他很難活得下去了,如果現在處理,倒還能多活一些時間,但他不想動了,哀大莫過於心死,神藥山要沒了,愛徒也沒了,他風燭殘年之軀即使活下來又能有什麽盼頭呢?
罷了,就這樣死在這裡吧…
他隻覺得眼皮越來越重,一生的場景一幕幕在腦海中閃現,耳邊也隱約聽見有誰在呼喚。
就在他要閉眼的一刹那,一道青光從遠處飛來,注入他的體內。
他一下子清醒過來,看著一個青年男子走到他的跟前。
“濤,濤兒!!”
天賜看清了來人,忽然衝天怒喊一聲,然後就此死去。
來人正是薑岸。
得到些許記憶的他一路追查而來,看見這裡躺著一個人快要死了,於是給其注入了一道法力維持生命,想要問話,結果發現是天賜長老,而且對著他喊了一下之後就心存死志,進去輪回了。
“濤兒?我記得天賜的徒兒就叫濤兒,是一個少年,從天賜的的傷口位置以及臨死前的怪象,難道…”
心思玲瓏的薑岸通過種種跡象得到了答案,然後一個閃身繼續追查下去。
另一邊。
少年來到了一個小水潭的旁邊,然後測算一下當年的位置,很快來到一顆不起眼的小樹底下,
雙手用力刨土,沒一會兒就找到了地下的一塊石板,他將石板用吃奶的勁掀開,就聞得一串機關響動,水流倒灌,再看那水潭,其中間赫然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通道。 少年臉上一喜,一個加速直接跳進水裡了,來到了通道口邊上,正要進入之時,猛地一回頭,只見天邊一個人影已經急速趕來,並且遠遠的也看見了他!
心頭狂跳的少年立刻跳進通道裡,通道自動關閉。
這個建在水底下的通道暗無天日幾百年了,卻一點也不潮濕,少年熟練至極的在牆壁上敲一敲,通道內立刻燈火通明,少年便拚命往裡面跑去,只不過跑的姿勢很是怪異,大部分都是一跳一跳的,左三腳,右四腳,沒有規律,很明顯是在避免觸碰機關。
當少年來到一扇石門面前之時,身後一聲巨響,有人蠻力衝了進來,但少年此時已然不慌,快速打開石門進去,裡面的物件和當年一樣,一點沒變,也很是簡陋,就中間有一個石桌,上面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被一道銀色的符籙給封住,而在房間的角落,還有一個玄奧的符文陣法。
少年一把抓住小盒子,然後走到符文陣法的中間,口中念念有詞,手決也不斷變幻,而腳底下的陣法隨之啟動,爆發出一陣刺眼的白光,少年的身形就在白光之中消失不見。
這竟然是一個傳送陣!
當門外的薑岸看見白光透出來的時候再閃身衝進去,房間裡已經空空如也了,他來到傳送陣的跟前,懷著僥幸心理放了一個啟動法決,結果法陣正要發亮時卻哢嚓幾下布滿了裂痕,直接廢了,是一個只能傳送一次的短距離傳送陣。
好一個狡猾的老狐狸,果然面面俱到啊!
薑岸微微搖頭,又環顧一下周圍,確認沒有遺漏什麽,便離開了這裡。
同一時間。
少年從一個長滿雜草的幽暗山洞中-出來,一路跌跌撞撞,臉色更是難看的嚇人,因為即使是短距離傳送,這具肉身也有點扛不住,差點被傳送產生的空間之力搞的精神崩潰,要不是他意志力堅強,恐怕早就暈過去了。
可是,他不敢暈過去,因為強敵恐怕沒有放棄,而他本人其實就在神藥山護山大陣的邊緣而已,進退兩難的他正憂心忡忡呢,忽然一聲清脆的鳴叫聲響起。
他趁著月色定睛一看,不遠處一個碩大的影子讓他喜出望外!
“碧雲,你竟然在此!天不亡我啊”
……
神藥山內,薑岸又回到了天賜長老死去的地方,身邊還跟著一個老邁的男子。
“真是天賜師叔!”
一見倒在血泊中的天賜,老邁男子脫口而出。
“好了,照我剛才說的,你集合神藥山內所有的諸葛家子弟,一是給我穩住眾多的門人,二是立刻聯系諸葛本家,讓他們過來處理,薑某的條件是,藏在寶庫內的東西歸我,其余東西,包括這些大大小小的靈藥園,全部歸諸葛家”
對於薑岸來說,過百年的靈藥才有用,其他這些不成熟的屬於雞肋,倒不如拋給諸葛家這個地頭蛇,想必他們會感激不盡的。
老者大喜過望,抱拳道:“多謝前輩恩賜,晚輩這就下去安排!”
“嗯,順便把天賜長老的屍體拿去埋葬吧,好歹他是你師叔”
“晚輩正有此意!”
很快,老邁男子扛著天賜的屍身就離開了,這時,薑岸才一轉身,目光炯炯的盯著眼前這棵大樹觀看。
咻!
他屈指彈出一道勁風,激打在大樹的樹乾上,勁風被一彈而開。
薑岸眼睛一亮,聚起全身三分之一法力,一揮手又是一道凌厲非常的風刃,瞬間砍在樹乾上,終於砍出一道淺淺的傷口,而後此樹的樹冠微微搖晃,散發出迷離的清濛濛之光,接著樹乾上一抹微弱得幾乎看不見的紫色一閃而過,傷口已然消失不見,恢復了原樣。
“果真是紫都靈樹!還是第一階段的成熟體,我的長恨法體凝聚有望了!”
薑岸哈哈一笑,單得此寶,他就不虛此行啊!
未免夜長夢多,他法力全開,手段齊出,直接將這顆紫都靈樹連根斬斷,然後扛在肩上,往神藥山的寶庫方向趕去。
沒一會兒,他就來到後山處的寶庫前,卻看見一群人正在攻打寶庫大門的禁製,有的人還趁亂殺人放火,有怨報仇,場面亂糟糟的。
“滾開,擋路者死!”
薑岸心中不喜,操-起肩上的大樹就來了一個橫掃千軍,一道半月形勁氣爆發,一個照面,所有寶庫之前的人全部身死,只有最邊緣的幾個幸存者,嚇得丟掉手中的兵器,哭爹喊娘的逃命去了。
“擅入寶庫三裡內者,殺無赦!”
薑岸一張口,滾滾聲浪如天雷炸起,聲傳八方,將所有無心或者有心的人震得雙耳轟鳴,體弱之人更是七竅流血而死,哪裡還有人敢停留,趕緊跑出這個地域。
現在,薑岸才是神藥的所有者!
看著寶庫大門的層層禁製,身懷恐怖巨力的他如盤古般舉起整棵大樹,猛地跳起來,用力一擲,管它什麽阻礙,一聲巨響隻後,全部化為渣滓。
最後,薑岸才慢慢踏進了寶庫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