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罪恕罪!讓薑先生久等了!”
薑岸剛喝完一杯熱茶,諸葛潛就一路帶風的回來了,一臉的笑意,看來終於做了決定。
“諸葛家主,如何?”
“對於我輩來說,修為才是第一位的,薑先生能這麽大方,向諸葛家提供突破第二境瓶頸的秘法訣竅,諸葛家自當湧泉相報,所以,我們同意跟薑先生合作…”
“提供”、“合作”這兩個詞用的很好,薑岸知道必有下文。
“不過雙方話要說清楚,我們的意思是,只要薑先生將突破口訣先說出來,諸葛家必會全力配合薑先生,當然,先生也不要有顧慮,畢竟閣下的威名諸葛家是知道的,怎敢食言而肥”
薑岸輕輕點頭,卻不說話。
接著,諸葛潛盯著薑岸,咬了咬牙,口風一轉:“這個口訣對諸葛家大有用處,希望薑先生能讓它成為家族的傳家寶,而不是只能老夫一個人用,最後還有一點,薑先生如果能跟神藥山好好交易,和氣生財是最好,不過要是真的打起來,諸葛家可以保證,我們會竭盡全力幫助薑先生做那神藥山之主!”
看來,諸葛家可不相信薑岸和神藥山之間能和平共處。
薑岸卻發出一陣輕笑,驟然臉色一冷:“諸葛家主真當薑某是傻子不成!且不說我給你們的突破口訣是何等的重要,能讓諸葛家的實力未來翻上幾番,就說薑某要是真的跟神藥山鬥個你死我活,即便是贏了,這神藥山之主薑某真的會做麽?各大勢力包括你諸葛家有關薑某的調查資料恐怕都有半米高了吧,閣下會不知道薑某是一個不看重權力的苦修之士?倒時這所謂的神藥山之主就是諸葛家的囊中之物吧!無論如何都有好處拿,一點風險不用承擔,好算計!薑某看起來很好糊弄麽?”
說到最後一句,他身上流露出一絲霸道的殺氣,竟然讓宗師境界的諸葛潛頭皮一涼,肌肉本能般的收縮起來,仿佛是在害怕,這一刻,諸葛潛真怕眼前這個男人突然暴起,將自己秒殺。
不好,這個人的實力比幾個月前又進了一大步!
諸葛潛額頭冒出冷汗,趕緊說道:“薑先生息怒,息怒,諸葛家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們再商量,哦不,薑先生說什麽就是什麽,諸葛家一定答應”
薑岸冷哼一聲,難怪諸葛家這麽容易答應背棄世世代代的盟友神藥山,縱然是其他利益所致,但卻是早就起了取而代之的覬覦之心,竟然還敢拿他當槍使,以為他殺人不夠多麽?!
一看薑岸的神色,諸葛潛更是緊張不安,好在薑岸也不是暴虐之人,說道:“過分的話就不要再說,我給諸葛家的口訣本就是針對你們功法,給你們當傳家-寶倒不是不可以,不過醜話說在前頭,用這個口訣突破到第三境的,在突破下一個境界,也就是大宗師瓶頸時,難度會增加一倍,這叫有得有失”
“能晉升第三境已經是燒高香了,大宗師境界不敢想,薑先生坦言相告,果然是正直君子!”諸葛潛乾笑道。
薑岸不管他這話是真是假,直入主題:“現在告訴我天賜長老的下落,完整突破口訣就是諸葛家的”
諸葛潛不敢跟薑岸打機鋒了,老實說道:“天賜長老前天就出山了,現在就在諸葛家後院的密室裡,就等明天面見各地的同道了”
“很好,請諸葛家主記好了…”薑岸言出必行,直接告訴了諸葛潛剩下的突破口訣。
諸葛潛一臉激動,聚精會神的聽薑岸所言,
然後心中又默念幾次,直到確認自己完全記下了,這才拱手笑道:“薑先生果真爽快人,以後但有差遣,諸葛家會盡力配合” “你不問問我接下來怎麽做麽?”
“薑先生自有定計,老夫不敢置喙”
見諸葛潛老實了許多,薑岸微笑道:“薑某如果猜的沒錯,我來諸葛家的消息,天賜長老應該不知道吧”
“的確如此,因為天賜長老從來都是閉門不出的”諸葛潛有些尷尬,畢竟神藥山算他們的盟友,他卻欺瞞薑岸來到的消息,有點出賣的意思,於是欲蓋彌彰的說道。
薑岸見怪不怪,這種事他見多了,對於這些勢力來說,自己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腳踏兩隻船是很正常的事,當然,這也是薑岸凶名在外的效果。
這時,諸葛潛像下定決心一樣,忽然提醒道:“不知道薑先生知道麽,神藥山應該知道尊駕要來,所以暗地裡一直在準備什麽,薑先生可要小心啊!”
“諸葛家不是每代都有人在神藥山當長老麽,能否知道他們具體的準備?”
“這就不知道了,諸葛家每代都有族人在神藥山任職,某種意義來說其實就是人質而已,不然神秘的神藥山怎麽會跟諸葛家這麽交好呢,更何況神藥山常年封山鎖宗,外人想知道裡面的消息是很難的,我們只能通過一些跡象得到這個判斷而已”諸葛潛苦笑道。
薑岸也是隨口問問而已,諸葛潛這番話倒是真話,竊取了黑虎上人記憶的他恐怕比諸葛家還要了解神藥山內部。
第二天。
正值端午節日,蓉城的繁華更甚三分,平時訪客就很多的諸葛家今天更是門庭若市,從早上開始,就不斷有人前來拜訪。
奇特的是,拜訪的人手中拿的不是粽子等應景的禮物,而是手持一朵鮮豔的玫瑰花,然後在大門那裡跟諸葛家的管家交上一個小小的卡片之後,就會被放進去,連名字都不用說。
而後,這些進門的客人都會被引到諸葛家一處大型的會客室裡。
會議室分裡外兩層,外面是寬闊的坐席,讓來訪的客人隨便坐,諸葛家自有瓜果茶水招待,而裡面則是單獨的一個小房間。
臨近中午,外面的會客室已經坐滿了一百多人,大家都在等待天賜長老的到來,這時,從裡面轉出來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衣著華麗,手裡拿著一個名單,一臉倨傲的面對這些客人,喊道:“肅靜!天賜長老開始會客!”
頓時,亂哄哄的人群安靜下來,眼巴巴的望著這個少年。
少年很享受這種眼光,慢條斯理的說道:“一號貴客先進去,其他客人先等著!”
進門的時候,客人們都會被告知自己的號數,所以少年一說完,立刻有一個大漢站起來,一邊整理身上衣服,一邊激動的朝裡面的小房間走去。
這就是神藥山的規矩,求到他們頭上的人,天賜長老都是單獨會面,至於會面人的具體身份,求神藥山什麽事,用了什麽代價,神藥山是否答應,這些只有神藥山自己知道,就連諸葛家也不知道,他們只是提供一個會面的場所而已。
每個進去的人會從側門直接離開,所以其他人也不能通過觀察前任的神色知道一些信息,只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客人一個接著一個進去,每個人最多不超過五分鍾,到了下午的時候,一百多人都進去然後走光了。
於是,今年神藥山的天賜會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結束了,不少人知道,神藥山的天賜長老在第二天的時候直接離開。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天賜長老其實是當天就離開了。
傍晚時分。
蓉城市邊緣的山脈,一處不知名的綠色山谷,一架直升飛機降落於此,走下來一老一少兩個人,穿著青色的道服,像兩個道士一般,而後直升飛機徑直離去。
老者就是今年的天賜長老,目送著直升飛機消失在遠方,他忽然口中發出一種奇怪的哨聲,沒多久,從四面八方的叢林間冒出一朵朵金花,並且飛速朝老者集中過來,竟是一隻隻拇指大小的不知名蜂蟲。
老者一伸手,蜂蟲在他手掌上匯集成一顆緩緩旋轉的蜂球,他閉著眼睛感應了一會兒,說道:“沒問題,附近十幾裡沒有任何窺測的人,我們可以回去了”
說著,老者從腰間摸出一個灰色袋子,將蜂球全部收進去,然後,他又拿出一個微微發光的白色袋子。
“仙鶴在靈獸袋裡呆了好幾天, 肯定悶壞了,為師這就把它放出來,我們很快就能回山了,濤兒,你也想家了吧”
名叫濤兒的少年卻嘟嘟嘴,撒嬌道:“師父,我們真的要這麽趕麽?這外面的美好徒兒長這麽大第一次見識,徒兒還想…”
“住口!”
老者勃然大怒,輕喝道:“你果然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給迷住了,忘了為師一路上的教導,告訴你多少遍了,酒色財氣沾上就是大禍害,只有修為最重要,你怎麽就是不聽,要想去紅塵歷練,你先練到宗師境界吧!再說出這樣的忤逆之言,為師就先罰你一年的禁閉!”
少年被訓得不敢抬頭,唯唯諾諾的說:“師父莫怪,徒兒失言了,以後不敢再犯”
老者臉色一松,摸摸少年的頭,歎道:“知道就好,以後你就知道師父的良苦用心了,好了,我們該走了!”
說完,老者一拍白色的靈獸袋,袋口一開,朝天空放出一團白色霞光,隻聞得一聲清脆的鶴唳之聲,一隻神逸的大白鶴出現了。
白色的羽毛,紅色的頭頂,細長的頸部,黑色的雙腳,這隻大白鶴在半空不斷盤旋,如風之使者,姿態優美,動作飄逸,更奇特的是,它翅展足足有七八米,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才能長這麽大,背上也是相當寬敞,坐下兩個人沒有問題。
“走了!”
老者抓起少年的肩膀,騰空而起,準確落在大白鶴的背上。
鳴叫一聲之後,大白鶴雙翅用力一扇,狂風四起,吹倒草木一片,而它本身則是化為一道白色流光,速度飛快的消失在群山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