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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疆》第925章 不太平的夜
臨安城夜色依舊,原本該熱鬧而又喧囂的禦街,因為東華門處兩方對峙的兵士,而顯得冷清無比。

 一家已經緊閉門戶的茶館,被兵士的敲門聲砸開,掌櫃的連帶著夥計,站在門口望著門外通明的火把照耀下,一個老人、一個青年男子含笑寒暄,而後在茶館門打開後,緩緩走了進來。

 芳菲透過馬車車簾的縫隙,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官場上的葉青,比起平日裡在府邸的樣子來,多了一絲不怒自威與讓她芳心亂跳的魅力。

 特別是看著葉青與韓誠從容不迫的寒暄,看著旁邊那家茶館被兵士們拍開門,葉青跟韓誠走進時,芳菲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氣:原來老爺真的很威風,甚至比傳言中的看起來好像更威風一些。

 “十余年來,這家茶館兒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啊。”葉青打量著燭光下的茶館陳設,有些感慨的說道。

 “哦,這麽說來,葉大人跟這家茶館很熟了?”韓誠在葉青對面坐下,掌櫃的親自顫抖著手奉茶在桌面上,而後有些茫然無措的不知道是該站在旁邊伺候著,還是該躲到一邊別礙了這兩位大人的眼。

 韓誠對著茶館兒掌櫃揮揮手,掌櫃如同獲釋一般,急忙行禮,便急急往後面跑去,深怕晚一步的話,就會惹來殺頭的災禍。

 “葉某第一次來這家茶館時,還是禁軍都頭,那時候也是為了多掙一些養家糊口的柴米錢,所以就在這家茶館內,被兵部差遣到了燕家當護衛,如今想來還是頗多感慨啊。”葉青給韓誠倒茶道。

 “如此說來,你應該感謝兵部才是。若是老夫沒記錯的話,那時候的兵部尚書還是湯碩可對?”韓誠笑著問道。

 “不錯,大官,在葉某眼裡,那可是朝堂之上能夠通天的大官。湯思退貴為右相、湯碩差遣於兵部尚書,湯家一門可謂是顯赫的無以複加啊。”葉青嘴角帶著一絲頗有意味的笑意,看著韓誠繼續道:“本以為在我大宋朝,除了湯家之外,恐怕再也不會出現如此顯赫、能夠把持朝堂的家族了,但如今看來,葉某還是見識太少了啊。”

 “葉大人是在指老夫嗎?”韓誠並不生氣,笑呵呵的喝茶問道。

 “當年的湯氏一門比起如今的韓大人,可謂是小巫見大巫啊,畢竟那時候兵部手裡只有臨安禁軍,而如今韓大人貴為當朝左相,令公子韓侂胄身兼兩路安撫使,更是手握重權,所以當年的湯氏一門跟如今的韓大人比起來,豈不是根本沒有可比性?”葉青笑呵呵的說道。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當年唐思退一門,可是敗在了你葉青的手上,如今你舊事重提,怎麽?當我韓家會像湯氏一般好對付嗎?要不葉大人試上一試如何?”韓侂胄高大的身形出現在了茶館門口道。

 “好啊,擇日不如撞日,正好就著今夜禦街無人,你我都有人在此,大可以殺個痛快。”葉青扭頭,針鋒相對道。

 韓侂胄身後的兵士,瞬間再次抽出了腰間的腰刀,而不遠處的鍾蠶等人,同樣是瞬間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刀,端起了手中的弓弩。

 韓誠笑而不語,繼續輕松的品著手裡的茶水,完全無視葉青跟韓侂胄的針鋒相對。

 “葉青,你莫要欺人太甚!別當我韓侂胄真就不敢跟你撕破臉皮!”韓侂胄冷聲說道,而後一步跨進了茶館內。

 “到底是你們父子欺人太甚,還是我葉青欺人太甚?韓侂胄,你心裡難道不清楚嗎?真當我葉青在臨安是又聾又瞎,什麽都不知道?”葉青啪的一聲,放下手裡的茶杯,站起身來跟韓侂胄相望道。

 韓侂胄沉默,看了一眼並沒有理會他們的韓誠,而後深陷的眼窩再次緊緊盯著葉青,拳頭來回幾番握緊。

 “葉青,冤有頭債有主,今夜之事兒難道你不清楚到底是誰的主意?既然如今平安歸來,大可既往不咎才是。過了今夜,老夫就要辭官了,將來的朝堂啊,你們有的是時間,何必如此衝動急於一時呢?”韓誠終於開口說話道。

 “那若是我的人對韓大人不敬的話,韓大人可會有如此寬容的胸懷氣度?”葉青冷笑一聲,而後緩緩坐了回去,韓侂胄同樣是冷哼一聲,而後挨著韓誠坐了下來,一杯茶水自葉青的手裡,遞到了他的面前。

 “今夜這口惡氣,不管你

 葉青咽得下去,還是咽不下去,你都要強忍著咽下去。若是你葉青不服,大可以自西湖便前往孤山問罪才是,而不是坐在這裡跟我抖你北地梟雄的威風。”韓侂胄冷冷的說道。

 “葉青,今夜之事兒,你我心知肚明,說白了,我們都不過是皇室手裡的棋子罷了,何況你葉青如今已然安然無恙,若是還如此斤斤計較,可是有失風度啊。所以倒是不如趁著今夜良機,我們商議一番如何?”韓誠笑著說道,語氣多少有些勸和葉青跟韓侂胄的意思。

 就在韓氏父子跟葉青於茶館兒內談判的時候,皇宮內的李鳳娘,在聽到嘉會門處已經沒有了韓侂胄以及眾兵士的身影后,臉色瞬間變得冰冷,道:“去福寧殿。”

 其實不用李鳳娘猜便知道,黃貴妃必然是跟韓氏父子暗中有勾結,要不然的話,怎麽可能會在這個關鍵時刻,韓誠父子就會極有默契的封堵東華門跟嘉會門。

 當然,更讓李鳳娘憤怒的是,自己兩日多沒在宮中,而韓誠則是進宮不下數次。

 福寧殿此時同樣是燈火通明,外面既有宮女、太監,同樣也有著殿前司的兵士守衛著,但這些於當今皇后來說,完全可以視若無睹。

 當今聖上趙惇睡眼惺忪,看著嫣然一笑的李鳳娘,瞬間睡意全無,身穿睡衣坐起身道:“皇后這麽晚可是有什麽事兒?朝堂之上有大事兒發生不成?這些事情你自己拿主意便是,實在無法抉擇,便與韓誠等人商議便是了,不必來問朕的意思。”

 “妾身並非是為朝堂之事兒而來,妾身是有一事兒想要詢問黃貴妃,不知道聖上可否應允,妾身跟黃貴妃單獨說會兒話?”李鳳娘笑的很嫵媚,趙惇旁邊的黃貴妃聽到李鳳娘的話語,頃刻間是花容失色、臉色煞白。

 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趙惇的胳膊,而後知後覺的趙惇,此時還未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只是看了看黃貴妃後,點點頭道:“既然皇后找你有事相商,那你便去吧,朕在此等你。”

 “聖上……。”黃貴妃瞬間嬌軀冰涼,那在趙惇眼裡溫柔和善的皇后李鳳娘,此刻在她眼裡,跟來自陰曹地府的厲鬼並無多大的區別。

 而此時的趙惇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甚至還催促著黃貴妃立刻跟已經出去的李鳳娘前去。

 黃貴妃淚眼婆娑,卻是不敢在趙惇面前,說出自己可能一去便不複返的可能,隻好在宮女的侍奉下,甚至都來不及穿戴整齊,便手腳冰涼、一步三回頭的被李鳳娘帶出了福寧殿內。

 茶館內,葉青轉動著茶杯,淡淡道:“即便是韓大人您辭官歸隱,但我朝還從來沒有過……即任左相之差遣,而且又能夠領兵之臣,若是一開此先河,別說我等朝臣會心憂,怕是孤山的太上皇、宮裡的聖上,都會擔憂的無法入睡吧?或者是說,難道韓大人有意謀反不成?”

 “葉青,若是論起……。”韓侂胄如今,顯然還不想因為左相之位放棄手裡的兵權。

 “樞密院掌兵,葉某鎮守北地、收復失地,可葉某並未在朝堂之上再謀一官半職。韓兄若是想要魚與熊掌兼得,即便是葉某不非議,但你能管得住天下所有文人士子的嘴?韓大人為何辭官,除了要讓賢於你韓侂胄,讓你子承父業外,恐怕跟朱熹等一幫文人的口誅筆伐、彈劾攻訐也是有著分不開的關系吧?”葉青越發輕松的問道。

 “大理寺孟珙如何說?”韓侂胄不服氣的反問道。

 “志同道合罷了。當初在丹徒葉某就曾經警告過韓兄,要小心史彌遠,可韓兄卻是當作耳旁風,如今應驗了吧?韓大人辭官的緣由,看似主動,實則是因為朱熹等人在臨安言論的壓力,不得不如此做啊。”葉青呵呵笑著道,他並不怕韓氏父子識破,自己是想要借他們父子的手來對付朱熹。

 如今朱熹雖然已經徹底跟朝堂隔絕,但就如同情場得意賭場失意一般,朝堂之上連丁點兒影響力都沒有的朱熹,如今在民間文人士子中的聲名,卻是越發的高漲,從而也使得朝堂之上意氣風發的韓誠,不得不為了大局,主動辭去左相的差遣,來讓韓侂胄來擔任。

 畢竟,若是在這個朝堂動蕩、勢力重組的時候,一個不小心,韓氏父子就有可能會落得兩手空空的境地,所以他不得不選擇退隱,把朝堂左相之

 差遣留給韓侂胄來掌。

 “葉大人真是打的好算盤啊,既能消弱我們父子在朝堂之上的勢力,又能借我們的手為你討伐朱熹,可謂是一舉兩得啊。”韓誠搖頭苦笑道。

 “朱熹與我有怨,世人皆知,但我卻又奈何不得他,當年一怒之下抓了,那又如何,不過一個晚上,我還不是乖乖的又給放了?可如今則是不同了,葉某在北地收復失地,揚我大宋之威,朱熹即便是繼續率他的學生攻訐我,天下百姓還會認同嗎?所以韓兄與韓大人,自然而然的就進入到了朱熹的法眼,加上史彌遠一直在暗中推波助瀾,韓大人,說句不好聽的話,不要一直把視線放在葉某身上,葉某即便是權利再通天,但也絕不會阻礙你們在朝堂之上的大事小情,可……史彌遠不一樣,雖然他並未與朱熹見過面,但戶部尚書鄭清之,是誰的學生,難道你們不清楚嗎?”葉青悠閑自在,端起茶杯,看著韓氏父子凝重的神情道。

 “你真會離開臨安?”韓侂胄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

 如今的葉青要功勞有功勞,要名望有名望,即便是他爭奪右相這一差遣,他相信,恐怕也絕非是什麽難事兒。

 “朝堂之事兒一了,我便會立刻回淮南路,而非是淮南東路,從今往後,只要朝堂之上無人惡意中傷我葉青,葉青絕不會沒事兒就跑回來礙你韓侂胄的眼。但史彌遠會不會一直在暗中礙你我就不得而知了。他雖然跟朱熹不熟,但鄭清之熟啊。”葉青笑呵呵的說道。

 “撤了吧。”韓誠沉思片刻,而後抬頭對茶館兒外那些依舊刀槍出鞘的兵士說道。

 隨著韓誠一聲令下,不大會兒的功夫,東華門處原本盔甲明亮、肅殺森嚴的兵士如同潮水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夫即已遞交辭官奏章,便不會更改。”韓誠看著葉青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葉某相信韓大人言而有信。”葉青端起茶杯。

 韓侂胄看了看韓誠,又看了看葉青,無奈的歎口氣:“左相之差遣韓某絕不會易於他人,兩浙路的安撫使,韓某已有人選,不知道葉大人可否滿意?”

 “隨意,只要韓大人認為吏部的官員可信便足矣不是?”葉青毫不氣餒的繼續挑撥著,史彌遠跟韓氏父子之間的利益糾纏。

 “再過兩日便是大朝會,但願葉大人也是言而有信之人,老夫累了,先行告辭了。”說完後,韓誠便起身向外走去,韓侂胄深深的看了一眼葉青,而後才起身,跟著韓誠離去。

 鍾蠶走進茶館兒,葉青此時獨自一人正端著茶杯若有所思,今夜看似平安渡過,就是不知道宮裡頭,李鳳娘那眼裡容不得沙子的妒婦,會不會又搞出什麽讓人大吃一驚的事情來。

 “大人,韓府外面的人要撤了嗎?”鍾蠶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賈涉所率的不過兩千人,而自從跟隨葉青回臨安的一千人,一直都是如同放羊似的散落在臨安各個角落,今夜,更是有好幾百人,在暗中把韓府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收點今夜西湖一事兒的利息就好,燕家別院,我們傷了多少人,便讓他們多少人償命便是,若是一點兒也不警告他們一下,他們還道我葉青真是可以隨便欺負的了。”葉青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下後說道。

 鍾蠶率先走出去,葉青摸遍了懷裡, 也沒有找到哪怕一文錢的差錢,扭頭隨意的說了句差錢先欠著,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茶館兒。

 掌櫃與夥計顫巍巍的從後面走出來,驚魂未定的看了看整潔的桌面,以及那完好無損的一個茶壺三個茶杯,茶館兒的夥計則是小聲嘟囔著:這些大官談事兒,跟平常的那些商賈討價還價,也沒什麽區別嘛。

 “噓……你小點兒聲,想讓人家把咱們的店砸了啊。”掌櫃的緊忙回頭怒斥道,而後再回頭,只見門口站著一個面色冰冷的武將。

 “看來你們知道的不少啊。”吳獵嘴角帶著一絲殺意,而後一揮手,身後瞬間跑過來幾個兵士,茶館的掌櫃跟夥計,以及樓上的其余夥計,沒有留下哪怕是一個活口。

 通匯坊內下車的葉青,聽著鍾蠶說道茶館的夥計跟掌櫃,被韓侂胄的心腹吳獵滅口,最終只是歎了口氣,便一言不發的向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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