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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疆》第92章 泗州鎮場
泗州城雖然地勢低窪,夙稱澤鄉水國,但由於其水陸交通發達,系中原之咽喉,南北之要衝,其經濟、文化、軍事地位,在如今則是顯得極為重要。

無論是唐還是北宋時,皇家漕糧都是把此處作為中轉站,成群結隊的官船、民船、商船都會在這裡集結。

而如今的泗州,則就是宋、金兩國的交界,泗州鎮場,就如同後世的貿易集散地一般,更是朝廷每年向金國交納歲貢的地點,也是兩國貿易往來的中轉地。

自然,身為皇商的燕家對此地,則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而且如今走私販私也是時有發生,但相比較而言,打著皇商旗號的燕家,便可以一路通行無阻,或者是象征性的被檢查一番。

這一路上,只要不碰見皇城司的人,皇商基本上就可以暢通無阻的跟金國、或者是其他人做生意。

“那您應該找燕家才對,找我做什麽?我又能幫上您什麽忙?”葉青雖然知道泗州跟燕家的重要性,但這跟自己有什麽關系?

“找你自然是有找你的道理。”李清照跟葉青,在離白純、柳輕煙的不遠處,再次站定,兩人和顏悅色的繼續開始談話。

“怎麽講?我不一定能幫上你什麽忙可是。”葉青想了想,自己現在不一定能夠離開臨安,畢竟金人的死,這件事兒的風頭還沒有完全過去,而且手裡還有一大堆活兒,要給燕傾城一個交代呢。

“這個等到時候再說,至於為何是你,便是因為你的身份,皇商在有了禁軍的護衛後,自然,燕家每半年前往泗州時,你們自然是要跟著去的,到時候不就可以幫忙了?”李清照笑了笑,顯然是不願意多說內情,這裡面自然是也有對葉青的不放心。

畢竟,如果因為單單殺了幾個金人,就全盤相告的話,李清照也不會再離婚後,銷聲匿跡這麽多年,而後再次出現在人前的時候,卻已經成了斜風細雨樓的掌櫃的了。

“那個……居士啊,您這話我就聽不懂了,即然你想要找禁軍幫忙,那應該找……官職更高的啊,何況您與王淮等人還是好友,怎麽著也不該找一個小小的禁軍都頭才是。”葉青還想推脫,在他看來,千古第一女詞人乾的這活兒,顯然是刀口舔血的活兒,弄不好就得掉腦袋的。

畢竟誰會沒事兒跑到跟金人交易的地方做事兒?而且還要暗地裡做事兒,這明顯是要瞞著金人,還要瞞著南宋朝廷,弄不好還要被兩邊聯合收拾的買賣,這能是好活兒嗎!

“就是因為你只是一個小小的禁軍都頭,才不會引起他人,特別是皇城司的注意,如果官職稍微大一些,怕是就會引起皇城司的注意,禁軍前往泗州,可就會被他們認為,有可能你要中飽私囊、夾雜私貨與他人交易。但如果只是一個小小的禁軍都頭,是沒人會理會……。”

“停,您這話說的我怎麽感覺像是在罵人呢?小小的禁軍教頭也……也很有作用的。”葉青滿腦門子黑線,神情有些抽抽道。

李清照看著葉青吃癟的樣子,竟然不顧形象的大聲笑了幾聲,而後才說道:“此事兒就如此定了,還是剛才那句話,以後常來斜風細雨樓,所有一切我都給你免費,包括你找姑娘。當然,你能不能找到姑娘,會不會有人從中作梗,不願意你找姑娘,那就不好說了。”

說完後,李清照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葉青,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柳輕煙,而後便帶著葉青繼續往前走。

走到白純三人跟前後,李清照也已經知道了白純的身份,對於葉青能有這麽一個人比花嬌的嫂子,

倒是頗有幾分意外。而當知道白純的身世以及嫁到葉家的具體情況後,便只是默默的歎口氣,而後含笑帶著幾人,繼續往曲苑風荷的深處走去,此時朱熹跟陸九淵,正在那較大的一處廊亭內論道。

而在四周的草地上,則是已經或坐或站的擠滿了俱是文士、墨客裝扮的書生等等,一個個聚精會神的聽著兩人的辯論。

柳輕煙一直拿眼斜著葉青,而葉青則是對她裝作無視,甚至是正眼看都不看她一眼,就仿佛兩個人完全不認識,那一天晚上她們之間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

柳輕煙此時的心裡多少有些矛盾,她自然是不希望葉青搭理自己,更不希望讓易安居士知道他們兩人認識。

但看著葉青那雲淡風輕、環顧四周,在自己面前若無其事的樣子,又有些恨眼前這個登徒子,他難道真的當那夜什麽都沒有發生嗎?他怎麽可以當作那夜兩人之間什麽也沒有發生?

“喂……。”柳輕煙故意放慢腳步,而後趁李清照跟白純低聲交談時,抬腳快速的踢了下葉青的小腿低聲喊道。

“幹嘛?”葉青低頭看了看沒好臉色的柳輕煙,這名字聽起來跟人的性格完全不匹配啊。

剛才李清照介紹給自己的時候,自己一度懷疑是不是李清照臨時給她起的名字呢還。

“居士剛才問你什麽了,你有沒有說漏嘴?”柳輕煙小聲的問道,看著眼前的高大男子,讓她腦海裡很難不去想那夜發生的一切,特別是兩人嘴對嘴的時候,這對她來說,可謂是平生的奇恥大辱,但這仇還沒法子報,只能是啞巴吃黃連的把此事兒悶在肚子裡,白白便宜了眼前這個登徒子。

“當然沒說漏嘴了,何況……。”葉青指了指柳輕煙跟他自己,像是劃清界限,也像是替柳輕煙寬心道:“咱倆那夜只是偶遇,聯手罷了,並沒有發生其他意外不是?”

“你……你真當一切都沒有發生?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忘的,這個仇,我一定會……。”柳輕煙聽到葉青如此乾脆利落的要撇清關系,立刻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說道。

葉青像是看怪物一樣不可思議的看著咬牙切齒,像是又想咬人的柳輕煙,奇怪的道:“那你到底什麽意思?你到底是想我記得咱們之間發生過什麽,還是沒發生過什麽?”

說完後,葉青還火上澆油的,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柳輕煙的身材,不得不說,那天晚上太黑,只是身體感覺到了壓著一個軟綿綿的,滿身幽香的人體,但絕對沒有想到,那天夜裡被自己壓在懷裡的女子,身材竟然是如此有料。

特別是那胸前,雖然說不上波濤洶湧吧,但是比起白純還是燕傾城,則是都要傲然挺立不少,特別是那一雙修長的玉腿以及纖細的腰肢,或許是因為穿著窄袖衫裙,外面只是簡單的套了一個對襟褙子的緣故,使得她那傲人的身材一覽無余。

“看什麽看,眼睛給你挖出來。”柳輕煙惡狠狠的嚇唬道:“我告訴你,那件事兒如果有第三個人知道,看我怎麽跟你算帳,一個字也不許往外說。”

“那我能知道嗎?我應該是記得還是不記得?你給個準話兒。”葉青雖然不知道柳輕煙到底打的什麽主意,但看著她即氣氛又無奈的樣子,忍不住就想要逗逗她。

“這個……該記得的時候就得記得,不該記得的時候就不準記得,明白了嗎?”柳輕煙神情微窘,她見到這個人之後,心裡就開始有點兒亂糟糟的,所以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畢竟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在一夜裡被一個陌生的男子緊緊壓在了身上好長時間,而且當初他們兩人之間的動作, 就等於是讓人家把她全身上下摸了個遍。

更讓她抓狂、氣憤的是,在自己被人製住雙手時,非但咬了人家的手臂,而且到了最後,自己竟然失去理智的咬住了人家的嘴唇,到現在為止,哪怕是天天漱嘴八百次,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感覺到鼻尖還有嘴唇上,仿佛還殘留著那登徒子的氣味兒似的,每每聞到那股飄渺的氣味兒,不知道為何,她心裡竟然還有些莫名的羞澀跟蠢蠢欲動。

這種感覺一旦出現,她就在醒悟過來時,氣憤的發狂,恨不得再次咬幾下那登徒子,以泄心中的惡氣。

葉青看著氣憤到手足無措的柳輕煙,了然的點點頭,就當是自己知道了,該什麽時候記得,該什麽時候不記得。

跟著李清照以及白純,在一株樹下停住腳步,而後剛剛望向不遠處正侃侃而談的朱熹時,只見朱熹的目光也正好向他們幾人望了過來。

不過朱熹剛一微笑著跟李清照遙相呼應似的打過招呼後,視線便轉入了別處,只見范念德與湯鶴溪,連同燕傾城還有她的堂兄、堂姐等人,十余號人聲勢浩大的往這邊走了過來。

范念德之所以如此聲勢浩大,自然是來給朱熹站腳助威的,這個儒家至聖,這些時日住在自己的府裡,自己身為主人,無論如何也要給朱先生賓至如歸的感覺才行,同樣,也自然要過來給朱熹助威,以免在氣勢上弱了那陸九淵兄弟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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