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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疆》一千零九十六 兒皇帝
1096兒皇帝

關於留都一事兒,朝廷一直沒有一個定論,這讓如今身處濟南的葉青,心裡不免有些焦急。

而在濟南的這段時日裡,因為朝廷一直沒有定論的原因,也讓葉青漸漸想清楚了原因,顯然這並不是朝廷後知後覺或者是猶豫不決,更像是不願意在他如今掌控北的情形下置開封為留都。

葉青相信,即便是其他人想不到置開封留都一事兒,但史彌遠也絕對能夠想到,在修建開封與皇宮時,便把開封的地位給拔高定義下來。

而如今沒有人向朝廷這般建言獻策,只是蜻蜓點水一般同意了修建皇宮與開封一事兒,那麽就足以說明,葉青想要置開封留都的事項,顯然是卡在了史彌遠這裡。

留都一事兒事關北地正統名義,即便是葉青如今為北地,已經爭取到了在吏治、稅賦、刑律、科舉等方面名正言順的正統名義,但終究只是靠著淮南路作為紐帶連接北地與朝廷,在眼下的局勢下多少顯得有些不堪一擊。

所以葉青更希望置開封為留都,從而使得北地在正統的名義上,可以跟南邊的朝廷真正的開始融為一個整體,可以作為一個真正的宋廷疆域。

當然,矛盾之處便在於葉青如今的野心跟私心,既想要把北地跟朝廷綁定的緊密一些,讓整個北地在名義上更顯的有正統性一些,但他又不願意讓旁人過多的干涉北地的一切政務。

宋廷之所以為弱宋,連年對金作戰俱是以失敗告終,經過這些年的北伐,也讓葉青徹底的認清,之所以在他之前發生的北伐之戰,沒有能夠取得朝廷想要的結果,並非是宋軍沒有一戰之力,而是因為朝堂的內鬥使得宋軍一直無法發揮出它該有的戰力。

同樣,也因為朝堂鬥爭、重文抑武的原因,使得宋廷武將如同傀儡一般,在對金人作戰時,很難能夠如臂使指的指揮整個大軍來作戰,總是有跟隨著大軍的文臣或者是朝堂之上的官員,在一旁掣肘著北伐大軍,繼而使得宋軍更像是自斷一臂在與他人交戰。

葉青最初的北伐,同樣是有文臣宦官監軍,但也正是因為葉青果決,以及對於朝廷置之不理的態度,才使得他能夠在北伐之戰中,取得如今的成就。

當然,如今回過頭來看,在葉青置朝廷於腦後而不顧,一人獨斷北伐戰爭的後果,便是他好幾次差點兒喪命於朝堂的設計之中。

也是因為嶽飛的前車之鑒,讓他更能夠懂的,在十四道聖旨都無法召回他的嚴峻形勢下,引發的後果便是朝廷聯合夏、金對他的圍追堵截,以及太上皇對於他的誅殺。

有因必有果,如今回過頭來,所有的因果其實都是建立在葉青對於北伐的一言獨斷之上,才會使得他在朝堂之上處處都是敵人,而沒有朋友。

自然朝堂之上的為難與艱險,換來的便是北地來之不易的和平跟穩固,但若是想要繼續再進一步,在接下來一戰中,定煙雲十六州的歸屬,葉青就必須趁著這段難得的緩衝時間,既要做好北地的民政與軍政,同樣也要穩固好自己對於北地的掌控,警惕著朝廷對於北地的染指。

鍾晴有些理解了葉青的心思,提高開封的地位,定義開封為留都,便是要讓南北兩地能夠出現團結一致的凝聚力,而這種凝聚力,顯然又不能是以朝廷為首,而是以他葉青為首。

這也就是為何,既想要建開封為留都,又不願意朝廷插手北地所有事物的真正原因。

不過鍾晴有些不理解的是,這些年來,即便是在朝廷的干擾下,葉青還是挺住了巨大的壓力走到了今日這一步,

為何就不能再像從前那般,置朝廷的態度於不顧,繼續像從前那般憑借正統名義不正的北地北伐呢?“凡事兒都得師出有名才行,當初不論是伐金還是征夏,一切都建立在北地不過剛剛收復的基礎上,加上洪水泛濫的緣故,使得北地的百姓與文人士子,甚至是包括各路大軍,沒有多少人會在意北地征夏、伐金的目的與意義。而如今北地漸漸穩固,百姓也不再彷徨失措,每日不必過的心驚膽戰,自然也就有了更多的時間與心思,希望得到朝廷對於他們為宋廷百姓的正統承認,而不是那宋遺民、歸正人這樣帶有歧視性的定義。所以置開封為留都,可以等同於是朝廷在實際舉動上,對於北地正統的承認。”

葉青微微歎口氣,繼續說道:“而一旦有了這正統的名義,接下來北地不管是征金還是抗蒙,都會變得師出有名一些,也會讓北地的軍心士氣,因為背後有朝廷支撐而變得更為高漲一些。這些都是看不見的無形影響力,但正是這些看不見的東西,往往能夠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燕雲十六州,我們勢在必得,但同樣,也只有一次機會,一旦錯過,若是想要再拿下,恐怕就很難了。”

如今的北地,或者是葉青,就如同於在跟此時的蒙古人在比賽一般,雖不是爭分奪秒那般激烈,但若是在蒙古人征花剌子模時,葉青這邊卻是無法取得成效的話,那麽一旦蒙古人騰出時間回過頭來,想要再奪取蒙古人同樣也覬覦的燕雲十六州,那就會變得比登天還難了。

所以在蒙古人把花剌子模當成下一個征服的對象時,葉青也必須一戰拿下燕雲十六州,如此一來,哪怕是日後要跟蒙古人為戰,那麽憑借著燕雲十六州的關卡,葉青也有信心把蒙古人的鐵騎一直拒於崇山峻嶺之外。

燕雲十六州對於中原腹地的重要性自然是不必多說,就如同未來一百多年後的大明帝國,同樣也是在佔據了燕雲十六州後,才敢在南京真正建國稱帝一樣。

得到了燕雲十六州,便等同於是多了一層立國的屏障,而若是沒有燕雲十六州在手,那麽對於北地的蒙古人來說,中原便是他們予取予求的一片沃土,不管是宋廷還是葉青只能是一直都處於被動的形勢下。

如今金國勢弱,自然就成了奪取燕雲十六州最佳的機會,也是最為難得的機會,對於葉青來說,也是隻許成功不可失敗的緊要一戰。

所以對於接下來將要進行的這一場戰爭,葉青不單要從現在開始籌謀,同樣,也要把自己跟朝廷的關系,以及北地的穩固做到極致,如此一來,才能夠使得他毫無顧忌的勇往直前,不至於擔憂有人在背後算計自己。

“所以你希望……我來提醒慶王,而後由慶王向朝廷、聖上上奏,置開封為留都?”鍾晴若有所思的點著頭問道。

“不錯,慶王終究是當今聖上的皇叔,而且因為慶王本就隻忠於朝廷,而非是像崇國公那般跟我走的很近,自然也就更能夠得到聖上的信任跟對他建議的采納。”葉青點頭說道。

鍾晴一雙眸子審視著坐在椅子上的葉青,過了片刻才開口說道:“所以這也是為何你會讓慶王跟新安郡王,勸諫太上皇禪位的原因?便是希望以此來讓慶王跟新安郡王得到聖上的信任?之所以排除崇國公,不讓他跟隨著慶王與崇國公一同上奏章,便是因為崇國公不得皇室信任?”

此刻的葉青,在鍾晴的眼裡,就像是一頭奸詐且凶殘的狼一樣,幾乎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其實都有著極為縝密的思考,都是在為他做著或長或短的鋪墊。

“可以這麽說。”葉青輕拍了下鍾晴的屁股,以表示對鍾晴那審視自己眼神的不滿,而後在鍾晴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後,才接著說道:“名不正便言不順,北地如今需要的,除了那些實際的吏治、賦稅、刑律等權利的獨立外,同樣也需要皇室的正統在北地來穩定百姓的民心。留都與慶王都是北地在正統名義上需要借助的影響力,如此一來,才能夠使得北地出現我想要的那種凝聚力。”

“留都如同小朝廷一樣,你不可能隻手遮天的。即便是聖上同意了留都一事兒,但朝廷也會派遣各部官吏到達開封,從而才能夠使得留都名副其實,甚至還會讓慶王坐鎮留都,如此一來,你就不怕其他官吏拖你北伐的後腿嗎?或者你就能夠保證其中沒有史彌遠的黨羽?”鍾晴隱隱覺得,葉青雖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接下來的北伐勝利能夠多一層保證,但置留都也如同一把雙刃劍一樣,一旦朝廷派遣官吏到達留都,難保不會對葉青在北地的權利形成一部分的牽製,或者說是節製。

“不錯,一旦留都一事兒被朝廷、或者是聖上定下來,那麽必然會派遣官吏進駐開封,但如今的開封乃至洛陽,我可是從來沒有動過。”葉青嘴角的笑容此刻更顯陰險。

鍾晴不可思議的看著葉青那得意的嘴臉,身處纖纖手指點了下葉青的額頭,而後神情緩緩放松下來道:“這些年來你一直都空著開封與洛陽兩地,便是給朝廷留下了一席之地?”

“留都一旦定了,只要朝廷派遣的官吏,敢於把手伸出開封、洛陽的范圍,那麽……恐怕這個官吏就會意外身亡吧。”葉青嘴角得意的陰險,在此時又多了一絲冷酷的殺氣。

而鍾晴的腦海中瞬間豁然開朗,比剛才更為驚訝的看著葉青,瞪大了眼睛喃喃道:“你壓根兒就沒有打算真正把開封置為留都,你所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接下來的北伐?都是為了燕雲十六州?”

“開封、洛陽如今已然不適於做京城或者是陪都了,人嘛,眼光就要放的長遠一些,若是能夠順利的拿下燕京,從而把其作為留都豈不是更好?”葉青從椅子上起身,拉著鍾晴的手走到書房的地圖跟前,而後指著燕京說道:“只要能夠拿下燕京,那麽朝廷不管在我背後做什麽,都會因為燕雲十六州而不得不對我有所顧忌。”

在葉青的食指重重的點了下燕京的方位後,鍾晴甚至已經能夠想象的到,葉青一旦

拿下整個燕雲十六州後,朝廷必然會對葉青的態度發生極大的轉變。

即便是朝廷對於葉青在北地的權利過大有多不滿,不管他們想要如何對付葉青,那麽到時候在對付葉青的時候,都不得不認真的權衡下利弊得失,甚至是到時候,因為葉青鎮守燕雲十六州的緣故,都不得不看葉青的臉色行事。

畢竟,一旦燕雲十六州這樣重要的關隘被葉青抓在手裡,朝廷若是再惹葉青不快,葉青完全可以帶著十六州的關隘擁兵自重,甚至惹急了的話,葉青便可直接帶著燕雲十六州……效仿當年的石敬瑭。

“你……你不能如此效仿石敬瑭……。”鍾晴嚇得拉住葉青的手努力的搖晃道。

捏了捏鍾大美人那寫滿驚慌失措的臉頰,感慨了一句手感還如從前那般後,才正色說道:“石敬瑭不過坐擁燕雲十六州而已,如今我還有整個北地在手,甚至還有夏國半壁江山在掌控之中,更何況到了那時候,北面也不過剩下一個蒙古國,以及退縮到關外戰戰兢兢怕被滅亡的金國罷了,你夫君我還不至於去效仿兒皇帝的。”

“可……。”鍾晴剛剛被提起的心才放下,但又瞬間被提了起來,想著另外一種可能道:“但如今趙擴已經為帝,你難道還想要……。”

“沒想過。”葉青不等鍾晴說完,便搖頭否認道。

鍾晴依舊是有些擔憂的看著葉青,一時之間,心頭卻是不知道,葉青的回答跟自己的問話,是否是同一個問題的問答。

“燕京為陪都,那麽朝廷必然是要遷都至建康,必然不會再固守著臨安的奢華不放了。”葉青走一步算三步,如今就連旁邊的鍾晴,也早已經跟不上他的跳躍思緒,畢竟鍾葉他娘自從有了他後,心思大部分都放在了兒子身上。

就在葉青夫婦兩人雙雙沉默時,書房外響起了敲門聲,隨著丫鬟的通稟,鍾蠶則是快步走了過來,手裡的一封書信立刻遞到了葉青的手上。

“朝廷生變了,當初聖上的十位試講,如今包括朱熹在內,已經被罷免了七人。”鍾蠶在葉青低頭看信的時候,便對著鍾晴那問詢的目光說道。

“朱熹被罷免,鄭清之恐怕也要跟著遭殃了。”葉青放下信,微皺著眉頭說道。

朱熹被罷免是早晚的事情,當初他就曾經在鍾晴跟前“預言”過,所以此時不管是他還是鍾晴,在聽到朱熹被罷免的消息後,都不覺得怎麽吃驚。

鍾蠶則是有些驚詫葉青跟鍾晴的表現,按理說朱熹被罷免,葉青也不應該表現的如此鎮定才是,當然,相比較於葉青的鎮定,他更關心的是,葉青為何篤定,鄭清之也會被牽連呢?

“鄭清之之所以自元日後有底氣跟史彌遠漸行漸遠,便是因為他的老師朱熹身為聖上身邊的侍講,或多或少的都能夠在聖上面前幫他說上話。也正是因為如此,史彌遠才不敢隨意動他,深怕因此而給剛剛繼位不久的聖上心裡,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而如今,隨著朱熹被罷免後,史彌遠自然是就沒有顧慮,以他如今身為左相的權勢,想要動一個戶部尚書還不算是什麽難事兒。”葉青咬著嘴唇,戶部尚書一旦換人後, 那麽接下來他想要趁機貪墨朝廷銀兩一事兒,會不會還能夠如意呢?

至於鄭清之的死活,葉青並不關心,畢竟,鄭清之走到今日這般地步,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選擇的。

“留正、謝深甫等人,難道不會正好借此拉攏鄭清之嗎?或許如此一來,還能夠保得住鄭清之的戶部尚書的差遣。”鍾晴看著咬著嘴唇的葉青問道,同樣,這也是鍾蠶很想知道的答案。

“不太可能的,史彌遠比留正、謝深甫二人聰明多了。雖然史彌遠一時半會兒很難在朝堂之上徹底壓製留、謝二人,但若是對付一個鄭清之還是綽綽有余的。只是……接下來史彌遠會推誰來任戶部尚書呢?加上重建開封府與皇宮一事兒,如今聖上已經完全同意,那麽史彌遠在戶部尚書的人選上,必然是會慎之又慎的選擇合適的人選。”葉青一時之間,很難想出來,史彌遠的黨羽中,誰最有可能對鄭清之的戶部尚書取而代之。

“要不大人您……。”鍾蠶想要讓葉青搭救鄭清之一把,畢竟,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嘛。

“拉倒吧,史彌遠為了鄭清之這麽些年,到頭來才發現鄭清之就是一條喂不熟的狗,一旦沒有了骨頭,就立刻跟他拉開了距離,這種人弄到北地,不知道會給你惹出什麽樣兒的麻煩來。”葉青想也不想的拒絕道。

“那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鄭清之被史彌遠打壓嗎?這個機會不利用一下,我總覺得像是咱們吃了虧似的。”鍾蠶依然不死心的說道。

而隨著鍾蠶的不甘,葉青突然眼前一亮,李立方的德行就這麽躍入到了他的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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