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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疆》1288 防患於未然
慶元六年四月,送給蒙古國的第二批糧草也按時通過牧馬鎮交接完成,如此一來,葉青在燕京再次前往金國遼陽府的事情上,便少了一絲後顧之憂。

 安插在各地的探子也進一步證實了,在宋、蒙簽訂了友好國書之後,蒙古人這一次終於是徹底把目光放在了更為遙遠的西方,至於東面那金國,顯然蒙古人是徹底放棄了。

 在從多方證實了蒙古國接下來的動向將是遠征西方後,葉青這才在燕京開始做前往遼陽的打算。

 遼陽府的兩萬兵馬,在短短三個多月的時間內,已經做了一次換防動作,而這一次換防,也把葉青麾下的精銳一萬種花家軍調集到了遼陽城外,與此同時,與這一萬種花家軍一同駐守遼陽的,便是由耶律乙薛以及從高麗回來的耶律石北所率的一萬兵馬。

 自上次與李鳳娘不算是太愉快的交談後,兩人便再也沒有見過面,李鳳娘依舊是在燕京轉來轉去,甚至連燕京更北方位的幾個關隘,都親自跑了一趟,甚至還曾經親自踏上了草原,感受了一下草原的荒涼與豪邁。

 回到燕京,得知葉青不日將再次出發後,李鳳娘破天荒的在葉青臨行前的一天,主動來到了燕王府,而此時的燕京城內,吳王趙師淳、慶王趙愷,甚至包括新安郡王趙士誠等皇室宗親,都已經開始向燕京遷移。

 前些時日還是置地買房者居多,而今燕京則是擠滿了達官顯貴、富商大賈,就連謝深甫以及韓瑛韓貴妃的父親韓彥嘉,也已經差人在燕京開始置辦宅院,為以後的朝廷遷都暗地裡做著準備。

 不過這些事情,對於葉青而言,已經用不上他來操心了,劉克師等人就足以把這些事情處置的井井有條,只是在一些他們自己不好拿捏的人事上,或者是曾經在朝堂之上跟葉青有過過節的朝臣上,他們拿捏不準時,才會打擾葉青來做決定。

 所以在葉青將要前往遼陽的前一天,燕王府內的議事廳內,再次聚集了燕京城的大小官員,官員們顯然都想要趁此機會在燕王跟前能夠更多的混個臉熟,以及來為燕王在此前往遼陽送行。

 朝廷遷都的消息對於一國而言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不僅僅是臨安的達官貴人、富商大賈會因此消息聞風而動,就連燕京城的大小官員,在得知朝廷將要遷都至新燕京的消息時,也變得有些人心浮動,使得一些人開始在私下裡琢磨著,如何能夠趁此機會讓自己的仕途變得更為順暢一些。

 就像朝廷遷都一事兒,會讓臨安地方的大小官員有種失魂落魄的感覺一般,燕京城的大小官員,則是會有種精神一震的感覺。

 畢竟,一旦朝廷遷都,那麽臨安大小官員的品級即便不變,但其在朝廷的權威與影響力終究還是會急劇下降,不管如何,都城的官員終究是要比其他地方相同品級的官員要受朝廷重視、升遷的速度也要快上不少,而且手上的權利也要比地方官員大得多。

 正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何況是在京城為官的大小官員,即便是品級在朝廷遷都後不會變,但權威與影響卻是會無形的增長不少,這也就是在京城為官與地方為官最大的不同,人脈自然也是漸長,自然也就會得到更多人的追捧與諂媚。

 所以自元日後,朝廷遷都的消息傳到燕京後,劉克師就清楚的感受到了燕京城一些官員的人心浮動,一些人則開始把心思全部放在了朝廷一事兒上,而對於自己治下的差遣則是撒手不管。

 “眼下下官最為擔心的便是朝廷若是遷都的話,燕京的官員會有一些人會暗中向朝廷靠攏,何況,朝廷遷都前,也必然會差遣人來接手燕京的一些政務,到時候在一些事情的拿捏上,下官現在還有些拿不定主意。”在讓其他官員不情不願的離開後,留下的劉克師對葉青凝重的說道。

 “你覺得朝廷什麽時候會派人過來?”葉青轉動著桌面上的茶杯淡淡問道。

 劉克師捋了捋下巴的胡須,微微歎口氣道:“下官以為恐怕已經有些人秘密到燕京了。”

 看著神情已經平淡的葉青,劉克師想了下後說道:“臨安的達官貴人、富商大賈都已經聞風而動,朝廷不可不能不會早做打算。這幾日來,就有不少人前往新燕京城那塊預留給皇宮的空地上徘徊,久久不願離開,甚至有些人在夜幕降臨時,還會打著燈籠在那裡丈量土地,而這些人……很可能便是朝廷暗中派來的。”

 “吳王、慶王、新安郡王,以及皇后、貴妃的家人,或者是受他們指使的一些商賈,都已經開始在新燕京城為他們置辦宅院,當然,吳王、慶王等宗室已經事先跟您打過招呼了,可這皇后、貴妃這一邊,特別是謝深甫的到來,讓下官感到有些不安啊,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朝廷的意思?”劉克師皺眉說道。

 當初葉青回臨安,跟謝深甫之間的矛盾恩怨人盡皆知,而今據說謝深甫已經離開臨安開始北上,同行的還有韓貴妃的父親韓彥嘉,這樣的舉動,就不得不讓人猜測,朝廷這般來意倒是善還是惡了。

 “韓彥嘉曾與我在洛陽共事過,人品還不錯,如今雖然也是國丈了,但從臨安傳來的消息來看,倒是比皇后閻氏的父親閻克己的風聞要好。至於謝深甫……倒也不必擔憂,倒是他的兩個兒子,雖然在當初也曾受我一些恩惠,但到底不是知根知底,一旦他的兩個兒子來到燕京,那才叫棘手啊。”葉青敲了敲議事廳的桌面說道。

 “那麽如此一來,是不是就可以把朝廷開始往燕京差遣官員的舉動,視作為試探,是在為以後的一些動作做鋪墊?”劉克師皺眉說道。

 “看

 看再說吧,這一次李立方沒有被聖上差遣,其實就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朝廷對我們還是頗有敵意與疑心啊。”葉青有些苦惱道。

 這些年來,他一直承受著來自李鳳娘這邊的壓力,本以為當初在臨安一戰,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但如今看來,他還是小覷了皇位能夠給一個人帶來的轉變,以及一個女人成為母親後,那種為了兒子願意不惜一切的堅決。

 “燕王,下官……下官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但要是不說一直憋在心裡,下官會覺得愧對燕王這麽多年的栽培之恩……。”劉克師同樣是顯得有些糾結,有些拿捏不定的對葉青說道。

 葉青微微挑了挑眉,而後笑道:“何事竟然能夠讓一向果決的燕京知府都拿不定主意?這可是個稀奇事兒了。”

 對於葉青的打趣,劉克師報以無奈的苦笑,正了正心神,最終還是肅穆道:“下官認為,既然朝廷這邊已經有動作了,那麽咱們這邊也不能坐以待斃不是?”

 “哦?你的意思是?”葉青有些好奇的問道。

 劉克師抿了抿嘴唇,微微糾結了下後道:“如今燕雲十六州與燕京府作為北地抵禦蒙古與金國的重中之重,自然是不能落於旁人之手,畢竟,一旦燕京府與燕雲十六州落在了他人手裡,於我們也好還是朝廷也罷,顯然都不是一件好事。更何況,在下官看來,燕雲十六州與燕京,眼下除了您鎮守之外,放眼整個朝廷恐怕也再難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如今下官負責燕京以及周遭政務,虞允文將軍則統領燕雲十六州諸路大軍,雖然一直以來也是配合默契、相得益彰,可如今不比朝廷還沒有打算向燕京伸手的時候,所以下官的意思是……。”

 “你是不相信虞允文會在我跟朝廷之間選擇相信我?”葉青挑眉問道。

 劉克師默默的搖頭,道:“下官相信虞允文大人忠心你,但……虞允文大人同樣也忠於朝廷,這一點兒想必燕王也不會反對。可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下官有些擔心,一旦朝廷派人來接觸虞允文大人的話,如此會不會造成燕京的平衡局面被朝廷打破。燕王,下官不怕他們在燕京丈量土地還是接觸其他官員,怕的是他們會暗中接觸虞允文大人以及他麾下的將領。畢竟,朝廷若是真有心遷都,那麽不管文臣在燕京聚集有多多,都不如一支拱衛都城的兵馬握在手裡來的踏實不是?”

 劉克師歎口氣,而後語氣有些沉重道:“更為重要的是,燕王當初可是曾經命墨小寶與鍾蠶兩位大人,一同輔佐聖上征伐過大理與自杞、羅甸等地,大理如今已經被聖上與鍾蠶、墨小寶所亡,這裡面雖然是鍾蠶與墨小寶兩位大人居功至偉,但也能夠從側面反應出,聖上在這一次出征之事兒上,已經懂得了一些用兵之道,也知道了兵馬握在手中之後對於帝位的重要性。”

 “依你的意思……該如何破解?”葉青仰頭望著房頂,微微歎口氣道。

 “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燕王向來對朝廷忠心耿耿,這一點兒天下皆知。如今百姓提起燕王您,誰不是不由自主的豎起大拇指稱讚一聲燕王您。北伐收復失地若無燕王您,百姓都知道朝廷成不了事,還是會偏安一隅,甚至還可能會被蒙與金聯手亡掉,而今宋廷強盛,足以說明燕王您……。”

 “停停停,直接說重點,你劉克師說這些恭維的話,我聽了可感覺不到半點兒高興。”葉青笑著打斷劉克師的恭維道。

 劉克師難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之所以如此,只是想為接下來的話做鋪墊,見葉青直接打斷了他繼續鋪墊下去,便也不再囉嗦,繼續道:“下官的意思,既然朝廷有可能染指、接觸燕京與燕雲十六州的兵權,那麽不妨燕王下令來個大換防如何?直接讓朝廷死了這份染指燕京與燕雲十六州兵權的心思!”

 “誰合適?”葉青再次問道,不過深邃的眼神卻是漸漸眯了起來。

 “李橫最為合適。”劉克師想也不想的直接說道:“您與李橫多年老友,當年您還在禁軍時,你們便是在一起,而且經歷了這麽多年的事情後,你們之間的信任與情誼牢不可破,下官也相信沒有任何人或者是事情,能夠挑撥你們之間的這種深厚的情誼。再者李橫在安西已經多年,也該是到了換防的時候了。”

 葉青沉默,而後想了下後,把桌面上的一封密信遞給了劉克師:“你看看這封信吧。”

 劉克師隱隱感覺到了什麽,於是急忙拿過那封信打開,飛快的看完之後,一臉驚訝的看著葉青:“這……這是真的?”

 “虞允文的筆跡你應該很熟吧?這裡還有一封,你也看看,來自辛棄疾的。”葉青把另外一封信遞給了劉克師。

 前些時日,辛棄疾自濟南府出發前往安西,虞允文則是一直駐守於燕雲十六州的儒州,而在元日到來時,隨著葉青回到了燕京,虞允文便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太原府,而那封信便是自太原府送來的。

 “這……。”劉克師飛快的看完,再次是一臉震驚加難以置信,他完全沒有想到,朝廷想要染指燕京與燕雲十六州兵權一事兒,不單只是被他劉克師看破,就是連辛棄疾、虞允文也都已經看透,而且還比他更早的為葉青提出了建議。

 “自去年起我差遣辛棄疾前往安西,便有意讓他們二人換防。想來這小半年的時間,也已經足夠讓辛棄疾熟悉安西都護府的大事小情了。至於虞允文,前些時日還在太原,這幾日應該就快要到達長安了。李橫則會攜家帶小一同前來燕京,算算時間,恐怕也得兩月左右。所以在我離開燕京後

 ,燕京的一切都要靠你一個人了。”葉青接過劉克師起身遞回來的兩封信,而後示意有些木然的劉克師坐下,繼續笑著道:“一直沒有決定前往遼陽,我便是一直在等……。”

 “燕王是在等下官……等下官向您提出換防的建議?”劉克師內心震撼不已,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算是最早的了,沒想到,在葉青麾下竟然還是最晚的一個提出這個建議的了。

 而至於葉青為何要等他提出這個建議後才能離開燕京,這其中的深意……看來又是燕王對他忠心與否的一次考驗。

 若是他劉克師一旦有了私心,或者是被朝廷暗中派來的人說服、拉攏,那麽他必然不會提出讓劉克師與李橫換防的建議來,而只要他一直不提出這個建議來,那麽葉青便不會離開燕京。

 但葉青顯然絕不會因為他劉克師而一直留在燕京,那麽……一旦葉青等不到自己的提議,而且他又必須前往遼陽不可的話,那麽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換掉他劉克師這個燕京知府。

 而這件事情,對於劉克師而言,也有種如墜冰窖的感覺:難道燕王自始至終,在其麾下最得力的幾個人中間,最不受信任的便是他劉克師?

 看著神情有些頹然的劉克師,葉青起身拍了拍劉克師的肩膀,而後率先往外走去。

 走出議事廳後便是一個漸漸露出綠意盎然的小花園,花園雖然不是很大,但倒是頗有江南雅致韻味,無論是亭台樓閣還是小橋流水,顯然都是精心設計而為。

 “別多想,更不要往心裡去。”葉青在前,劉克師落後半個身位緊跟:“並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因為我跟前真正能用的就只有你們幾人,雖然耶律楚材等人也是難得的人才,但說到底,你們中的任何一個我葉青都不想失去。吳王趙師淳起初在揚州時與我的關系何等的友善,可如今……也不還是因為朝廷的原因,迫使著他不得不跟我保持距離?不過還好,朝廷放出要遷都的風聲後,不管是吳王還是慶王,到底是在第一時間立刻選擇了向我示好。”

 “燕王,下官不認為吳王與慶王先後來燕京,是為了跟您示好,是為了選擇在您與朝廷之間選擇了您這邊。依下官來看,若不是朝廷怕您反悔朝廷遷都至燕京的話,也就不會示意吳王他們率先過來探路了。所以下官以為,不管是吳王還是慶王,之所以會這麽快到達燕京置地買宅子,無非就是希望促成朝廷遷都一事兒,不讓您有反悔的余地。”劉克師向來喜歡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兒,使得葉青最放心的就是把戰後的安撫事宜交給他來處置。

 畢竟,因為劉克師的行事作風與性格,戰後安撫百姓還是安置金國官員,劉克師都能夠把所有的壞處以及那些陰謀詭計想在前頭,從而使得被收復的各州府,都能夠安穩的度過剛剛被收復的那段最不安穩的日子,也為繼續收復失地的葉青,解了不少的後顧之憂。

 “話是如此說,但吳王也好慶王也罷,不管是否受朝廷的指使,但最起碼都在第一時間給我來了信,都說明了原因。終究是皇室,胳膊肘往外拐也不能拐的太明顯了。何況,你難道還寄望他們旗幟鮮明的支持你不成?那到頭來,豈不是要逼著我葉青造反了?”葉青望著眼前正在抽芽的樹枝,歎口氣後道:“他們能夠如此已經是難能可貴。何況,朝廷的態度還不太明朗,遷都之後會怎麽樣我們也不清楚,遷都前會用什麽手段,我們也不是很清楚,而這……也是為何我吃吃不肯離開燕京,就在等你一個態度的原因。”

 “燕王的意思是……。”劉克師精神一震,瞬間明了葉青的用意,肅穆道:“下官一定替燕王您守好燕京,甚至是整個北地。”

 “那也不能讓朝廷太過難堪了,朝廷的手段要是不下作不卑劣,你劉克師也沒有必要以牙還牙,畢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就連我們乃至腳下所站的地方也都是朝廷的。”葉青欣慰的轉身看著劉克師,深吸一口氣,看著不遠處已經偷偷摸摸來了好幾次的竹葉兒,而後繼續對劉克師說道:“自我北伐開始,每收復一城每攻下一地,戰後的安撫事宜都是由你來處置,而這些大城小城的,想必你也能夠看出來我對那幾個城池比較在乎,長安不能丟,太原不能丟,濟南不能丟,至於這燕京……兵權不能丟,你劉克師知府的職位,也不能丟。”

 “下官明白,下官明日便開始著手燕京人事,各個關節點上下官都會盡力做到讓人放心,至於一些可有可無的地方,下官也會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朝廷的臉面還是要給的。”劉克師點點頭說道。

 心中雖然還有些疑慮,但他也知道,再往更高的層面就不是他能夠所左右的了,譬如朝廷在遷都前,會不會成立新的衙署、新的官職來重合、覆蓋燕京各個重要關節點的官員,從而做到用一套班子來取代另外一套班子。

 不過劉克師還是盡職盡責的提醒著葉青道:“只是下官擔心……朝廷前些年來,可是在衙署上不斷地動手動腳,看似一切都是為了北伐,但明眼人都知道,一些新衙署的成立,一些官職的變化,都是為了從根上取代原有的勢力,爭取把權利用和平的方式過度到新的衙署手裡。所以下官……。”

 “這點兒大可放心,雖然我主政北地,但好歹也是朝廷唯一的異姓王,一些事情朝廷可以不問我就可以做,但一些事情,關乎國之根本時,我葉青的意見他們也絕不敢視若無睹。”葉青說話時,不自覺的挺了挺本就筆直的上身,身為唯一異姓王的氣魄,讓劉克師是膜拜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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