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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疆》1349 雪中談話
葉青並沒有把書信的內容透露給任何人知曉,即便是李師兒的雙眸一直緊盯著他剛放進懷裡的書信,但葉青也是根本沒有理會、全黨沒看見李師兒好奇的目光。

 回頭看著同樣是一臉好奇但又帶著敬畏的完顏從彝,葉青快速的在腦海裡權衡著利弊,而後深吸一口氣後道:“今日若是……誤我亡金,我保證你人頭落地。”

 完顏從彝先是一驚,而後瞬間明白過來,頓時欣喜的連忙點著頭道:“燕王放心,我敢保證,不到夜幕降臨之時,會寧府必然會有……絕對有利於燕王的大事情發生。”

 說完後,完顏從彝便依舊是急切的看著葉青,顯然,葉青如今還沒有下令停止攻城,那麽帳外的十數萬大軍,一旦時辰已到,必然還會按照先前的計劃開始攻城。

 隨著葉青的一聲令下,中軍帳外不遠處那高大的雲梯上,此時同樣是積滿了一層積雪,而後待好幾個傳令兵爬上去之後,隨著那在空中與雪花共舞的巨大帥旗落下後,整個近十萬的大軍好像瞬間就變得安靜了下來。

 對於走出帳外的完顏從彝而言,這一刻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頭巨大的野獸剛剛張開嗜血大嘴,而後他的主人一聲令下,那巨大的野獸便緩緩閉上了嘴,但依舊是一幅帶著殺氣,惡狠狠的表情盯著眼前的獵物。

 深吸一口氣,完顏從彝心頭無限感慨,今日他終於是體會到了何為在軍中的真正的一聲令下,何為令行禁止的含義。

 而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雖然巨大的帥旗被降了下來,也就意味著這一次攻城暫緩之後,但會寧府城下已經集結完畢的數萬大軍,並沒有出現任何的騷動,甚至連那些軍中的重要將領,都沒有第一時間跑到中軍帳這邊問緣由。

 就在完顏從彝心生感慨發愣之際,耳邊瞬間便響起了稀稀拉拉的鐵蹄聲,他本以為是那些將領終於忍不住、想不通,要跑到中軍帳來問葉青為何下令停止攻城的緣由。

 可當四面八方的鐵蹄聲開始一個個出現在完顏從彝的眼前時,完顏從嚴再次無奈的歎口氣,對於宋軍的紀律性更是有了深切的感受。

 沒有哪怕一小支的部隊出現騷亂,整個大軍在一片白茫茫的空地上依舊是嚴陣以待,即便是那幾個各自將領麾下的傳令兵,騎著戰馬快速的飛過,也絲毫沒有激起大軍將士的興趣,依舊是在茫茫白雪中,繼續維持著原有準備攻城的狀態。

 這也他當初在隆安城頭上,看到的那支在撤退時閑散至極、毫無秩序的大軍相比,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景象。

 一個個騎著戰馬飛奔的傳令兵快速抵達中軍帳帳前,而後一個個中氣十足的自報家門,隨即一道道命令被賈涉送到了他們的手裡,而後這一個個傳令兵毫不拖泥帶水的立刻翻身上馬,再次向著來時的方向狂奔而去。

 隨著一個個傳令兵再次回到各自將領的面前,而後便是完顏陳和尚、乞石烈白山、乞石烈諸神奴,包括墨小寶、鍾蠶、耶律乙薛等將領,在跟自己的副將交代完畢後,這才接過傳令兵的戰馬,親自向中軍帳這邊飛馳而來。

 幾乎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根本讓人無法去琢磨,在中軍帳下令暫緩攻城後,他們此刻的心情與感想,所以……完顏從彝不由自主的猜測著,或許他們不願意把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是怕影響軍心士氣吧?

 畢竟,完成一次大型的攻城前的準備,其實不比打一場戰爭容易,相反在某些時候,大戰前的準備甚至比戰場上的廝殺更為讓諸多將領勞心費力,感到緊張與不安。

 特別是這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時,一旦暫緩了進攻的腳步,其實對於一支近十萬的大軍而言,再想要把整個大軍的軍心士氣提升至最高漲之時,可是有著巨大的風險的。

 而完顏從彝,也是在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幕後,才發覺,讓一支箭在弦上的大軍暫緩攻城,恐怕背負的壓力,不比讓大軍攻城的壓力小多少,這一刻,他也終於體會到,為何葉青遲遲不願意做決定的原因了。

 自然,也因為心頭想通了這些道理後,完顏從彝也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瞬間陡增,甚至感到後脖頸已經開始發涼,也相信,一旦會寧府城中的局勢發展,若是不像是他預期那般的話,恐怕葉青那句要他項上人頭的話,就不只是簡單的一句警告了,畢竟……軍中無戲言。

 看著完顏陳和尚、乞石烈白山、乞石烈諸神奴以及墨小寶等人,一個個在中軍帳前翻身下馬,而後風一樣的闖入葉青所在的中軍帳後,完顏從彝此刻已經無心去關心中軍帳中會發生什麽事情,因為他此刻在頓感壓力陡增的同時,更重要的是,他還需要時刻關注著會寧府城頭上的情況,而後來判斷自己給予葉青的判斷,是否真的能夠如願實現。

 向賈涉要過了一匹戰馬,也不在乎在雪花飄落的荒郊野外,自己一身不算厚實的衣服是否能夠頂得住眼下的寒冷,跳上馬背之後的完顏從彝,專注的望著遠方的會寧府城牆,而後獨自一人策馬來到了整個攻城大軍的最前方。

 天空中飄舞的雪花也越來越大、越來越密,使得完顏從彝不得不連番策馬獨自一人繼續向前,從而使得他與身後大軍的距離越來越遠,而與會寧府城牆的距離越來越近。

 城牆上依舊沒有出現他想要的變化,即便是此刻端坐馬背的他,整個人已經被凍的快要失去了知覺,但完顏從彝深知,若是真想要在葉青面前保住自己,以及兄長還有一家老小的性命,那麽這個時候,就該是他拚了老命也要等到會寧府出現變化的時候。

 時不時的伸出僵硬快要沒有知覺的手抹去擋住視線的雪花,至於臉頰上,額頭上,肩膀上,前胸後背上的雪花,完顏從彝此刻已經無心去理會,因為此刻的他,更希望自己像是一隻大鳥一樣,恨不得能夠飛進會寧府城,去看看會寧府是否有他判斷的變化,去看看同樣飄著雪花的皇宮內,完顏珣他此刻在幹什麽,他難道還沒有做出最後的決定嗎?

 人世間最可怕的事情便是算計,而比這更可怕的恐怕就是自己算計自己,或者說是……自己嚇唬自己。

 這世間沒有神仙,所以自己心裡的所思所想,不可能被任何人全部清清楚

 楚的猜透,即便是最最厲害的心理專家,也無法做到這一點兒。

 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人比你自己更為了解你自己的心中所想、以及心中最為恐懼、害怕的事情。

 即便是這些道理完顏珣都很明白,但他依然會隨著會寧府的形勢越來越嚴重時,卻做自己嚇唬自己的事情。

 雖然他心高氣傲,同時也很自負,可在面對葉青時,他的那種不管是自負還是自信,早已經隨著自他稱帝之後,大金國疆域的連番丟失,而被葉青擊潰。

 所以當他暗地裡派人跟蒙古人聯系時,而後隨著時間的推遲,蒙古人遲遲未到達,以及完顏脫達的兵敗、乞石烈諸神奴率先兵臨城下時,完顏珣在隱隱感到不安的同時,已經開始在心裡自己嚇唬自己。

 是不是葉青早就想到了這一步?所以他已經派人去攔截了蒙古人可能的援兵呢?會不會是自己身邊還有葉青的內應,即便是在這個飄著雪花的惡劣天氣下,他們還會通過各種飛禽來傳遞消息呢?

 所以是不是自己在會寧府的一舉一動,會寧府的細微變化,其實都被葉青看在眼裡呢?甚至……他如今比自己還要清楚會寧府的各種變化呢?是不是他也知道,如今會寧府的百姓已經好幾日閉門不出,而各種商鋪也都已經關門打烊,不再迎客?整個城就像是一座空城一樣,只要這個孤零零的皇宮、只有自己一個人呢?

 手提酒壺、醉眼朦朧的完顏珣摸了摸下巴凌亂的胡子,而後踉蹌著腳步推開了宮殿的大門,瞬間撲過來的寒風與雪花,使得敞開胸懷、露出護心毛的完顏珣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而後帶著醉意一搖三晃的踉蹌進不遠處的廊亭內。

 “真的是天要亡我大金嗎?我完顏珣到底做錯了什麽?宋人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連最後這麽一座城池都不放過?”醉眼朦朧的完顏珣喃喃說道,手裡的酒壺再次舉起向嘴中倒去,時不時的從嘴角溢出,順著嘴角流淌過脖子直至胸口,而完顏珣則是毫無所覺。

 此刻這皇宮的所謂後花園內,只有他一人在飲酒賞雪,而完顏琮、完顏玠已經被他打發回府,去看望家人。

 而宮裡的太監、宮女,甚至是包括所剩不多的禁軍,此時……或許都還在堅守著整個皇宮跟自己?或者……一夜的時間都跑了個乾淨吧?

 神情越發悲戚的完顏珣,雖然沒有望著廊亭外密密麻麻的雪花滴落兩滴淚,不過倒是緊了緊胸口敞開的衣衫,而後隨著當啷一聲聲響,完顏珣聞聲望去,只見另外一隻袖子裡滾落出一個昨夜就放進袖袋的紅褐色酒壺。

 凝視著那滾落在地的酒壺久久,最終完顏珣顫巍巍的彎腰伸手,爬在地上把那小小的酒壺撿了回來,舉在手中看著那紅褐色的小酒壺,喃喃道:“難道這便是我完顏珣唯一的歸宿不成?哈哈哈……。”

 醉酒後的笑聲從最初的悲戚到變得越發的狂放,甚至就連急匆匆再次趕到皇宮的完顏琮、完顏玠都聽到了皇宮後花園隱隱傳來的狂放笑聲,隨即急忙示意太監不必通秉,立刻趕往後花園去見完顏珣。

 與依舊還堅定的守在寢殿門口的兩名太監,穿過長長的大殿、沿著走廊快步向前跑去,完顏琮的嘴唇一直在哆嗦、蠕動著,也不知道是因為凍得還是因為緊張。

 而當四人快速的跑到廊亭,看到趴伏在廊亭內的人影時,俱是心頭一驚,完顏琮、完顏玠更是急忙呼道:“聖上……。”

 完顏琮邊跑邊說道:“聖上,宋軍停止攻城了,具體原因還不知曉,可能是因為雪下的越……來……越……大了吧……。”

 跑進廊亭內的完顏琮,在看到仰躺在冰冷地面上的完顏珣時,整個人瞬間被眼前的場景震驚的愣在了原地,而至於嘴裡的話語,也不過是條件反射的一個字一個字吐了出來。

 一縷細如紅線的鮮血,緩緩從仰躺在冰冷地面的完顏珣的嘴角流淌而出,完顏璟一雙睜著的眼睛,此刻正無神的望著廊庭外天空飄舞的雪花。

 完顏玠急忙蹲下身,剛想要伸手去攙扶完顏珣的肩頭,但看著那雙已經漸漸渙散的眼睛,完顏玠那顫抖的手,開始以極慢的速度向完顏珣的鼻端伸去,毫無知覺的手指在快要碰到完顏珣的鼻端時,依舊是沒有知覺。

 已經帶著哭腔的完顏玠,急忙撤回自己的手,含在嘴裡含糊道:“不,一定是凍的,所以手指沒有知覺了,聖上……聖上……聖上只是睡著了,是不是?”

 完顏玠跪在地上轉身,拚命的搖著呆立在他跟前、臉色慘白的完顏琮問道。

 看到這一景象,已經心如死灰的完顏琮,先是難以置信的搖著頭,而後則是像在回應完顏玠的問話,又開始猛烈的點著頭。

 而與此同時,一個人面對整個會寧府城牆的完顏從彝,整個人已經在馬背上快要成為一個雪人了,胯下的戰馬同樣是一身雪花,即便是感到很冷,但依舊是靜靜的陪同完顏從彝站在原地,只是四蹄時不時來回踢踏著地面,從而給腳下踩踏出四個如同黑洞的黑窟窿。

 就在完顏從彝已經感覺自己隨時可能會被凍的失去知覺,會從馬背上摔下去時,旁邊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今日會寧府真的會有利於我們的變故發生嗎?”

 “啊?”已經快要僵硬的完顏從彝,剛想要張口,這才發覺自己的喉嚨極為嘶啞,甚至連話都有些說不出口,而後想要扭動脖子時,整個人則是差一點兒從馬背上摔下去。

 隨著旁邊的人一把扶住了他,幫他穩坐馬背上,脖子也開始聽話的能動彈後,完顏從彝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乞石烈諸神奴竟然一臉微笑的站在了他的身邊。

 嘴裡呵出來的熱氣與雪花融合在一起,使得此刻乞石烈諸神奴的面容不是很清晰,而完顏從彝的臉幾乎已經是完全通紅,如同一個猴屁股一般,嘴唇更是青的開始發紫。

 把手裡的一件寬大極厚的皮裘親自披在了完顏從彝僵硬的身上,隨即又幫完顏從彝系好了皮裘,平靜的問道:“你為何認為完顏珣會走極端?”

 暫時還沒有感到皮裘帶來暖意的完顏從彝,用力的活動著自己的雙手,感激的看了一眼乞石烈諸神奴後,口齒有些不清楚的說道:“自他登基後

 ,我便一直在觀察他。說出來可能你不相信,其實當時……宗室原本更傾向於讓我繼承皇位,而完顏珣便把我差遣到了隆安……。”

 “這件事情,我聽皇后提及過,不過說的倒是沒有你這麽詳細。”乞石烈諸神奴神色平靜道。

 “眼下看不出來天色時間,不過我想應該快了,以完顏珣心高氣傲的性格,即便沒有燕王兵臨城下,便是你一人率兵兵臨城下,恐怕完顏珣在大勢已去的情況下,也絕不會向你投降。這一點兒……。”完顏從彝說到此處時,整個人也跟著漸漸有了絲絲生氣,雖然手腳依舊冰冷僵硬,但有了身上這一件寬大極厚的皮裘,對於抵禦風雪嚴寒自然還是有不小的用處。

 深吸一口氣後,完顏從彝便繼續說道:“其實完顏珣這一點兒很像先帝,當然,也不排除正是因為先帝當年之舉,使得完顏珣在如今去效仿,也可以看做是一種對先帝的賠罪吧。”

 乞石烈諸神奴跟著歎口氣,道:“但如今,這些都是你的判斷,而這些事情其實還並未發生不是?”

 “你相信嗎?我堅信我的判斷。”完顏從彝堅定的說道。

 “為何要如此幫葉青?宋人在會寧府城下多死一些人,為即將要亡的大金國陪葬,不好嗎?”乞石烈諸神奴問道。

 “宋人兵士在這城牆上死的越多,除非會寧城不會被攻破,而一旦城破了之後,我大金國的百姓,以及我完顏從彝率領的一些投降宋廷的將領,將來可會有好結果?我們的家眷也都在會寧府,若是宋人攻城之後變得慘無人道,到時候我又拿什麽來阻擋?所以,與其說是在幫燕王,倒不如說是在幫我自己。”完顏從彝的神情顯得有些落寞道。

 “可當初在隆安時,燕王不是已經答應你們,會保你們家人周全嗎?”說完之後,乞石烈諸神奴從懷裡掏出了一封溫熱的書信,在寒風與雪花之中遞給了完顏從彝。

 完顏從彝雙手僵硬的接過信,在打開的過程中,因為手指被凍的僵硬的緣故,好幾次都差些讓這封書信被寒風刮走。

 飛快的看完手裡的書信,完顏從彝心頭感到一陣的欣慰,這封書信的日期,甚至比他們前幾日在隆安準備投降時,向葉青提出要求的日期還要早。

 “原來燕王早就想到了啊,看來燕王果真是深謀遠慮,從彝苦讀漢書多年,還是遠遠不及啊。”完顏從彝把書信遞回給乞石烈諸神奴道。

 乞石烈諸神奴笑了笑,接過信放進懷裡,而後也感慨道:“確實是深謀遠慮啊,何止是你,是我們都遠遠不及啊。”

 完顏從彝聽完乞石烈諸神奴的感慨,感覺乞石烈諸神奴的感慨像是話裡有話,有些疑惑道:“是又發生了什麽事兒,還是說……燕王也預判到了會寧府裡會出現大的變動?”

 乞石烈諸神奴笑著搖了搖頭,而後望著遠方那模模糊糊的城牆,神情有些複雜道:“燕王的視線……已經不在會寧府了。”

 完顏從彝心頭一震,第一反應便是,是不是葉青背後的宋廷出了什麽問題?或者是宋廷已經開始提防這位在整個北地擁有所有權利的異姓王了?

 可一想也不對,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麽最早就應該從糧草上體現出來不是?可如今葉青在金國所能夠支配的糧草等物資,則是連他都有些覺得奢侈。

 之所以會有這種第一反應,完顏從彝自然也是因為深知宋人喜內訌的原因,當然,就像當年的嶽飛一般,往往這些能夠助宋廷力挽狂瀾的名臣武將,從來都是沒有一個能夠有好下場的。

 乞石烈諸神奴像是猜到了完顏從彝的心思,笑了笑道:“剛剛我在聽到時,幾乎跟你一樣的表情,但並非是宋廷出現了什麽問題……。”

 “是蒙古人?”完顏從彝沉聲問道。

 乞石烈諸神奴心頭一驚,表面上卻是不露聲色道:“不錯,燕王雖然沒有像你一般預判會寧府會有大的狀況發生,但他卻預料到了蒙古國可能會有大事兒發生。而在不久前,他就已經開始把注意力往草原上轉移了,如今……也確實如他所料。對了,你是怎麽猜到的?”

 面對乞石烈諸神奴的問話,完顏從彝開始漸漸稍顯自如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意,而後道:“準備攻城前,我向燕王建議暫緩攻城時,曾有……比我凍得還慘的探子向燕王送信,所以你如今如此一說,那麽既然不是宋廷,就只有蒙古國了。不過……蒙古人能發生什麽對宋廷有利的狀況呢?”

 說道此處後,完顏從彝心頭又是一震,而後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乞石烈諸神奴道:“你的意思說……燕王在伐金之後,還要跟蒙古人交戰不成?他還想要把草原納入宋廷的版圖不成?”

 完顏從彝的臉上寫滿了雪花都無法遮掩的震驚,不可思議的看著不說話的乞石烈諸神奴,喃喃道:“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麽……燕王真是野心太大了,他不會是想要……。”

 “據我對葉青的了解,他並沒有跟完顏珣一樣的心思。但……總覺得他仿佛肩負著什麽使命一般,讓人猜不透、看不懂。”乞石烈諸神奴皺眉說道。

 “蒙古人絕非像我們……像大金國這般不堪一擊,何況是在草原上,蒙古人更是習慣了逐水而居的遊牧生活,雖說漢人歷史上,也不乏出征草原的戰爭贏到了最後。但如今的宋廷……就是如今的蒙古人,也比歷史上的任何時期要強大很多。畢竟,漢人歷史上出征草原時,還從未有過哪一個人,能夠像鐵木真這般真正的統治草原過。來去如風、遊弋不定,就算是燕王麾下有像種花家軍、破陣營這般能夠勝任在草原交戰的騎兵,但……我並不是很看好宋廷跟蒙古人之間的戰爭勝利……會傾向宋廷這邊。”完顏從彝簡單的分析道。

 “所以燕王讓我過來找你,就是想讓我問問你,你接下來可有什麽打算?”乞石烈諸神奴語不驚人道。

 哢噠一下,完顏從彝感覺自己的下巴像是脫臼了一般,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乞石烈諸神奴也沒有逼迫完顏從彝立刻答覆,而是笑了笑正要說話時,突然之間神色一緊,望著遠方那模模糊糊的城牆,急急道:“你看,城牆上……快看,會寧府的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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