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綺玲摸著劉妍的頭髮,小丫頭像隻溫順的小貓一樣眯著眼睛,看起來很舒服的樣子。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啊?”呂綺玲問道。
劉妍抬起頭看著她:“我叫...我叫妍兒。”她本想說全名,但怕被認出來,就沒說姓氏,但其實說了呂綺玲也不認識她,她這名字,知道的估計都是老臣了。
“yan兒?哪個yan啊?”
“嗯...我寫給你看。”劉妍說著拿過她的手,在上面寫了一遍:“父...父親說是漂亮、慧巧的意思。”
“嗯,挺合適的。”呂綺玲笑了笑:“妍兒確實漂亮聰慧,姐姐很喜歡。”
“嘻嘻~那姐姐叫什麽名字啊?”
“呂綺玲,綺羅的綺,玲瓏的玲。”
“不對,”劉妍出言糾正:“綺麗的綺,也是漂亮,這樣才配姐姐。”
“呵呵,小丫頭嘴真甜。”呂綺玲點了一下她鼻頭,巧笑著說道。
“嘻嘻~二姑姑也這麽說。”劉妍嬌憨笑道。
“是嗎?那你好幸福哦,我都沒有姑姑的,兄弟姐妹也沒有,從小都自己玩。”
劉妍忙爬起來安慰她:“姐姐現在不是有我了嗎?對了還有那個傻大個。”說著指了指鐵騎無敵。
“傻大個?”呂綺玲驚訝道:“你怎麽這麽喊他?”
小丫頭眨著眼睛說道:“因為他傻乎乎的啊,剛開始我喊他好幾遍都沒看到我。”
額...好吧,可能這是昵稱吧?呂綺玲這麽一想,也就不糾結這事兒了。
“妍兒,你出來這麽久,家裡人不會擔心嗎?”
“哎呀,壞了,忘了二姑姑了,”劉妍一拍腦袋:“我該回去了,二姑姑回去看不到我該著急了。”
“姐姐送你。”呂綺玲站了起來。
“不用,姐姐你忙吧,我認得路,下次再來看你,走了。”劉妍說完蹦蹦跳跳地走了。
看劉妍走遠了,呂綺玲對著牆角大喊道:“喂,傻大個,過來!”
鐵騎無敵扭頭鬱悶道:“姐啊,我有名字的。”說著起身走了過來。
呂綺玲用指尖點著腦袋:“你叫什麽來著?”
“鐵騎無敵。”
“這麽長?”呂綺玲皺眉道:“太繞口了,換一個。”
“......”這還能換的嗎?“好吧,喊我無敵也行。”
“無敵?就你?”呂綺玲不屑道:“我父親能打你一百個。”
這我信,我覺得你父親能打我一萬個。鐵騎無敵不吭聲,再換就該叫騎無了。
“算了,叫小迪吧。”呂綺玲點點頭:“嗯,這樣好聽多了。”
“哪裡好聽了?”鐵騎無敵苦著臉,我原來的霸氣威武,一下變成小狗名字了啊...
“嗯?”呂綺玲抬了抬腳:“不願意?”
“願意,願意,挺好聽的,真的。”
“這還差不多,陪姐姐視察駐地。”
“嗻。”
相國府。
此時宴席已經散了,都喝得有點多,又沒有堆積多少公文,董卓就批了他們假,讓都回家休息了,楊修蹭了這一頓,吃的滾瓜肚圓,也心滿意足地走了。
唯獨戲忠留了下來,貌似有事要說。
“志才為何不回去?我看你也喝了不少。”董卓奇道。
戲忠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這...忠有個不情之請,想求相國答應。”
“但說無妨。”
“忠想預先關支下月的俸祿。”戲忠小心地看著董卓,這話有點說不出口,但他又需要這錢。
“哦?志才有事要用錢?要多少我拿給你便是。”
戲忠是想雇傭馬車,去接母親和蓮兒,因為是專門去接人,還要趕車,雒陽到潁川約要千錢,他出門卻沒帶那麽多,只能求助董卓,希望預支工資。
“忠想要接老母過來,兩千錢應該就夠了吧?”戲忠猶豫道。
“令堂嗎?”董卓笑道:“不用雇馬車了,我派兵士去接。”
“這...似乎不妥。”
“有何不妥?志才是我心腹,此舉理所當然。再說,志才不想令堂風光而來嗎?何況這路上也不是很太平。”
戲忠聞言想了想確實如此,戲家家道中落,母親性子要強,怕人瞧低了戲家,在縣城裡很少與以前的親朋來往。如今離開,自是風光些好,免得人說戲家敗落,被迫離鄉。
想到這兒,戲忠對董卓深深一禮:“如此,謝相國大恩,忠此生此世,必不負相國。”
董卓這邊突然提示,戲忠忠誠度變為死忠,他卻沒怎麽在意,如此重情之人,原來的忠誠度都不可能背叛。
董卓扶起戲忠:“志才不必多禮,今後依賴志才之處良多矣。”
戲忠認真說道:“相國但有所命,忠必赴湯蹈火。”
董卓擺手笑道:“若真如此,豈不是折了我羽翼?志才還需保重身體,才能做更多事。”
說到這他突然想起戲忠的病,不由皺了皺眉,看來該快點找神醫了。
陪戲忠找了些士兵,交代了地址。
董卓一回來,便讓人張榜遍訪神醫,等明天人都來了,還要讓他們四處打聽一下華佗和張仲景。
豫州,汝南,刺史府。
大廳裡正坐著個中年文士,正在拿著竹簡在看,他臉型有點偏瘦,蓄有半尺短須,眉目間略有笑意,似是看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他就是這刺史府的主人,豫州刺史孔伷。
“報, 使君,袁使君使者求見。”一個下人跑了進來。
“嗯?”孔伷方下竹簡:“請他進來。”
片刻後。
“袁公帳下主簿韓胤,見過孔使君。”一個面相略有些猥瑣的文士拱手拜道。
孔伷看了他一眼,心中略帶不喜,但掩飾了起來:“不知韓先生此來,所為何事?”
韓胤道:“今有國賊董卓,妄行廢立,使天子蒙難,偽帝得位,我家主公欲興兵討之,不知孔使君可願相助?”
孔伷一聽是這事,笑道:“東郡喬使君那邊已然相召,不知袁公此舉何意?”
韓胤猥瑣一笑:“喬使君用的是偽書,難免為人詬病,我家主公欲擁立劉荊州為帝,如此興兵,則名正言順。”
“什麽?!”孔伷一下站了起來:“天子尚存,怎能再行擁立?”
韓胤悠悠說道:“那天子是董氏的天子,不是大漢的天子。劉荊州也是宗室,且名望甚隆,如何不可擁立?”
孔伷指著他罵道:“汝等如此作為,豈非亂臣賊子?”
“誰的臣?董卓嗎?他可曾念了使君的好?不還是屢次刁難?我勸孔使君為自己想想,這亂世,無兵難行啊。”
孔伷拂袖道:“休要多言,回去告訴袁公路,若是興兵討賊,我認他這個使君,若是欲行謀反,我便討他這個逆賊!”
“你...你...”韓胤氣的指著孔伷說不出話來。
“還不快滾?!”孔伷怒喊道。雖是文士,卻自有一番威嚴。
韓胤被他氣勢所懾,慌忙轉身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