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天賜和孫婆婆、楊過三人回到古墓時,小龍女已經在墓中等候了。
剛才在全真教,她見蕭天賜將孫婆婆救了出來,便沒有現身,直接回了古墓。
因為蕭天賜帶了孫婆婆和楊過兩人,拖慢了腳步,所以她便早回來了一步。
小龍女看到孫婆婆道:“孫婆婆,你怎麽又把這孩子帶回來了?”
孫婆婆剛要開口,蕭天賜便從旁插嘴道:“是我讓她帶回來的。”
小龍女看向蕭天賜疑惑問道:“你?”
蕭天賜轉向楊過,問道:“楊過,你可願拜我為師?”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都大訝,不明蕭天賜怎麽會突然要收楊過為徒。
其實蕭天賜此舉也是臨時起意,之前他一直在考慮要怎麽處理楊過,突然想到自己曾是形意門少門主,但還從來沒有收過徒弟,現在正好可以把形意拳傳承下去。
楊過此時年幼,正是拜師學藝的年齡,兼之他天資聰穎,正符合自己收徒的標準。
所以便動了收徒之念。想來收原來的主角當徒弟,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吧。
楊過這時回過神來,大聲問道:“我……我為什麽要拜你為師?”
蕭天賜說道:“你不是不願意離開古墓嗎?你拜我為師之後,自然就可以留下來了。”
小龍女之所以不讓楊過留下是因為師門規矩,而不是其它。蕭天賜之所以能留在古墓,則是通過賭鬥從小龍女手中贏來的居住權。
楊過若是拜了蕭天賜為師,作為蕭天賜的弟子,自可借助他與小龍女的賭約留下來。
很快,小龍女和孫婆婆也想通了此節,孫婆婆當即大叫道:“若是這樣,這孩子拜姑娘為師不也是一樣?”
蕭天賜笑道:“第一,龍姑娘未必願意收他為徒;第二,貴派的門規要求門下弟子終身不得離開終南山,而我看這孩子性子跳脫,也是個喜動不喜靜的人,讓他在這山上呆一輩子,只怕也頗為為難吧。”
孫婆婆一時無言以對,旁邊的小龍女這時也道:“我是不會收這孩子為徒的。”
蕭天賜向孫婆婆一攤手,好像是在說:看吧,我沒說錯。
蕭天賜轉頭看向楊過,又問道:“楊過,你可願拜我為師?”
楊過問道:“你收我為徒後,可會教我武功?”他因前兩次拜師,師父都沒有真正教他功夫,心裡對此有了警惕,固有此問。
蕭天賜道:“這是自然。”
楊過剛才見過蕭天賜大發神威,擊敗了全真七子中的郝大通。
他知道郝大通是趙志敬的師叔,蕭天賜既然能打敗他,武功自然比他原來的師父高多了。
再加上若不拜師,楊過也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當即恭恭敬敬的跪下,向蕭天賜”咚咚咚……”的叩了八個響頭,說道:“弟子楊過,叩見師父。”
楊過磕完了頭,爬起身來,滿臉喜悅之色。
蕭天賜見楊過拜完了師,扭頭對小龍女道:“龍姑娘,這孩子現在已是我的弟子,可以留著墓中了吧?”
小龍女道:“隨你。”轉身向墓裡走去。
蕭天賜衝小龍女的背影道:“多謝姑娘。”回頭又對孫婆婆道:“勞煩婆婆為我這徒兒找一間石室住。”
孫婆婆道:“這不用你說。”
蕭天賜點點頭,又對楊過道:“今日天色已晚,你先去休息,明日我再教你功夫。”
楊過道:“是師父。”
孫婆婆看他師徒兩人說完了話,
拉起楊過的手,道:“孩子,跟婆婆來。” 牽著他也向古墓深處走去。蕭天賜見眾人都已離去,也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孫婆婆因對楊過十分喜愛,開始就將他安排在了自己旁邊的一間石室住。
可楊過一想到自己要一個人睡在一個墳墓裡,心裡就委實說不出的害怕。沒有辦法,孫婆婆就將他帶到了自己的房間,讓他和自己一起住。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蕭天賜將楊過叫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正式教他武功。
蕭天賜昨天晚上想了一晚,該教給楊過些什麽武學。
蕭天賜現在所懂的武技並不是很多,只有他家傳的“形意拳”,有從他殺山賊掉落的“初級刀法”,還有得自重陽遺刻的“九陰真經”“螺旋九影”“移魂大法”。
這些武功中,“移魂大法”“螺旋九影”及“形意拳”等都需要有高深的內力才能習練,自不用提。
“初級刀法”因是武林中的大路貨色,威力甚低,所以蕭天賜不打算教給別人。
考慮到楊過現在還是打根基的時候,只有以號稱天下武學總綱的“九陰真經”最為正宗,最適合拿來打根基。
雖然“九陰真經”蕭天賜得的並不全,但缺的大多是下卷的克敵製勝之法,上卷的內功心法隻缺了一篇梵文總綱。
那篇梵文總綱雖然也異常重要,但現在的楊過還用不著。只是用來打根基的話,已知的這部分經文已是夠了。
打定了主意之後,蕭天賜對楊過說道:“過兒,在教你武功之前,我先對你說一下本派的來歷。咱們這一派名為‘無雙派’,正所謂‘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這說的就是我們無雙派了。”
蕭天賜不由為自己默默點了一個讚,起了一個如此有逼格的門派名,他不知道他這一時興起所做的舉動,後來在江湖上引起了多大的風波,這是後話,我們暫且不提。
楊過聽了之後,道:“無雙派,這名號好氣派啊!”
蕭天賜又說道:“本派既名為‘無雙派’,門下弟子必須有一門能拿的出手的本事。今後你只要不是做下欺師滅祖、十惡不赦之事,其它的隨你。”
楊過本是放蕩不羈的浪子性子,聽到“無雙派”不像郭伯伯和“全真教”那裡有那麼多規矩,不禁歡喜道:“這規矩好!”
蕭天賜笑了笑,接著道:“本派非面目俊朗,聰慧異常者不得入門,是故每代弟子最多也就三五人。兼之諸弟子行走江湖時,少有報門派來歷者,是以本派在江湖上名聲不顯。本派雖然弟子少,但每代弟子都是江湖上少有的人傑,有些人也在武林中闖下了赫赫威名,只是江湖上大多不知其出身來歷罷了。”
楊過激動問道:“那本門現在都有那些知名人物?”
蕭天賜有些尷尬:“近些年來,本派人才凋零,現今世上‘無雙派’只有你我師徒二人。”
楊過一聽“無雙派”現今只有兩人,不禁有些愕然。
蕭天賜繼續說道:“好了,不談這些了。為師現在就教你武功。”
楊過對習武一事期盼已久,聽聞蕭天賜肯教他,大喜過望。將別的事都放下,問道:“師父要教我什麽功夫?”
蕭天賜道:“本派和別派不同,許多高深的功夫都需要深厚的內力才能修煉,是故本派功夫入門也是從內功開始入手。我現在就傳你‘九陰真經’。這‘九陰真經’是……”當即蕭天賜又將九陰真經的來歷向楊過說了一遍。
楊過默默聽完蕭天賜的介紹後,道:“師父,這麽說來,這‘九陰真經’不是咱們‘無雙派’的功夫啊。”
蕭天賜摸了摸鼻子,開口說道:“不錯。過兒,你是不是覺得為師該教你本門武功?那為師現在就教你,一個人的武功分了派別,已自落了下乘。這‘九陰真經’與咱們‘無雙派’的武功也算是各有千秋。但單論打根基的話,這真經上的功夫是強於咱們無雙派的。今後你若是有機會學習其它門派的絕技,也千萬不要拘泥於門戶之見,放棄大好機會。一個人只有博采百家之長,才能推陳出新,另創一番新天地。”
隨後,蕭天賜就將“九陰真經”中的“易筋鍛骨篇”教給了楊過。解釋完經文之後,蕭天賜指著寒玉床道:“從今天起,每天抽出兩個時辰睡這在張床上。”
楊過好奇道:“這張床有什麽不同嗎?”
蕭天賜笑了笑道:“你在上面躺一下便知。”
楊過脫下鞋子,徑自上床躺下。一睡到床上,隻覺徹骨冰涼,大驚之下,赤腳跳下床來。道:“師父,這床上好冷。”
蕭天賜道:“冷就對了,這床是用上古寒玉製成,是修習上乘內功的良助。普天下武林中的高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睡此床而不可得。就連為師也是為了這張床才留在古墓的。”
楊過驚訝:“這不是石頭麽?”
蕭天賜摸了摸楊過的頭,笑道:“你見過這般冰冷的石頭嗎?這是在極北苦寒之地數百丈堅冰之下挖出來的寒玉。睡在這玉床上練內功,一年抵得上平常修練的十年。”
楊過喜道:“啊,原來有這等好處。”
蕭天賜道:“初時你睡在上面,覺得奇寒難熬,隻得運全身功力與之相抗,久而久之,習慣成自然,縱在睡夢之中也練功不輟。常人練功,就算是最勸奮之人,每日總須有幾個時辰睡覺。練功是逆天而行之事,氣血運轉,均與常時不同,常人每晚睡覺,氣血自不免如舊運轉,倒將白天所練成的功夫十成中耗去了九成。但若在這寒玉床上睡覺,睡夢中非但不耗白日之功,反而更增功力。”
楊過頓時有所領悟,道:“那麽晚間在冰雪上睡覺,也有好處。”
蕭天賜道:“那又不然,一來冰雪給身子偎熱,化而為水,人不能在冷水中睡覺;二來這寒玉遠遠超過了冰雪的寒冷。這寒玉床另有一個好處,大凡修練內功,最忌走火入魔,因此平時練功,倒有一半精神用來和心火相抗。這寒玉乃天下至陰至寒之物,修道人坐臥其上,心火自清,練功時盡可勇猛精進,不怕後患。這豈非比常人練功又快了一倍?”
楊過喜得心癢難搔,說道:“師父,你讓我睡了這床,那你怎麽辦?”
蕭天賜聽到楊過的話,心中一暖:“以為師現在的修為,就算不用這寒玉床,睡覺時也會自然在睡夢之中也練功不輟。更何況你只是用兩個時辰呢。”
“師父,你對我真好,將來我不知怎麽報答你才好。”
蕭天賜道:“你是我的弟子,我自然會對你好,你也不用提什麽報答的話了。”
楊過感激的叫道:“師父。”算上蕭天賜,楊過前後已經拜了三個師父了。第一個師父郭靖是對他很好,但奈何教他的是黃蓉。
黃蓉雖然沒有薄待他,但總是對他心有偏見,防備著他。第二個師父趙志敬,對他處處算計,就不用說了。
直到此刻,他才從蕭天賜身上感受到師父對徒弟的愛護。如果說昨天他拜蕭天賜為師時還有些是迫於形勢的話,那麽現在他就是真正的將蕭天賜當師父看待了。
之後,楊過端坐於寒玉床上,開始練功,蕭天賜則在旁為他護法。
當晚楊過就搬到了蕭天賜的房間居住,孫婆婆雖然有些不舍,但她也知道寒玉床對楊過大有好處,所以便也沒有阻止,只是叮囑楊過:“若是你師父打你罵你,待你不好,你就再回來和婆婆一起住。”
就這樣又過了兩日,蕭天賜向小龍女借了一間大石室。
楊過站在石室裡,道:“師父,咱們到這裡來幹什麽?”
蕭天賜道:“教你練功啊。 今日為師就教你一門無雙派的獨門武功。”
“是什麽武功?”楊過欣喜的問道。
“我今天要教你的這套武功,是一門拳術,名喚‘形意拳’。”
楊過道:“形意拳?”
“不錯,瞧仔細了。”
蕭天賜當即就在這石室中將“形意拳”演練了一遍。
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形意拳強調敢打必勝、勇往直前的戰鬥意識。拳諺說:“遇敵有主,臨危不懼”。在戰術思想上,主張快速突然,以我為主,交手時先發製人,“乘其無備而攻之,出其不意而擊之”,“有意莫帶形,帶形必不贏”。在攻防技術上,提倡近打快攻,搶佔有利位置,“眼要毒,心要奸,腳踏中門襠裡鑽”,“進即閃,閃即進,不必遠求”。形意拳主張頭、肩、肘、手、胯、膝、腳七法並用,處處可發,“遠了便上手,近了便加肘;遠了用腳踢,近了便加膝”,並且要求虛實結合,知己知人,相機而行,不可拘使成法,做到“拳無拳,意無意,無意之中是真意”,方算上乘功夫。”
楊過望著蕭天賜打的氣勢磅礴,說道:“師父,這拳法真厲害。”
“從今天起,你就用心學這形意拳。”
之後的幾天,楊過就跟著蕭天賜學習“形意拳”。
因為楊過之前從未練過拳,所以蕭天賜就一邊教他一些基礎的三體式站樁,一邊指點他發勁方法和拳法。楊過天資聰穎,不過五日功夫,就已能將“形意拳”從頭到尾的打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