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南一聽年輕男子叫出他的名字,並且還知道他是從烈火城來的,他頓時明白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很明顯,這個年輕男子身份不簡單,他冒充盜匪在這些村落裡燒殺淫樂,應該是為了滿足他個人的變態興趣。
不然以他身邊這些人的實力,就算是佔山為王,也絕對不是當初那不可一世的黑風寨能比的。
蕭天南估計郝大尚先前派出的那一隊人馬,表面上說是去讓內城的官驛提前做準備,實際上就是專門來通知這個年輕人的。
否則這個年輕絕對不會一看到蕭天南就猜出他的身份。
另外郝大尚一路上故意放慢速度拖延蕭天南他們的時間,應該也是為了避免蕭天南碰上他們這一夥人。
這其中最大的可能,應該是郝大尚知道年輕人最近喜歡帶著人在這些村落行動。
他為了避免這個年輕人被蕭天南撞上,所以郝大尚特地派了人來通知這個年輕人。
原本郝大尚應該是想讓年輕人趕緊離開,不過這個年輕人明顯沒把蕭天南放在眼裡,所以這才和蕭天南撞上了。
蕭天南看著年輕人道:“沒錯,我是蕭天南。你是什麽人?報上名來,我蕭天南劍下不死無名之鬼。”
蕭天南話語間殺意明顯,再加上他的親衛都穿著軍服和軟甲,一看就是軍隊中人。
所以剛剛脫離危險的百姓當中,有幾個膽子比較大的趕緊衝到蕭天南他們眾人面前,跪在地上悲慟哭訴道:“將軍,這些人簡直不是人,他們是畜生啊。
他們圍村殺人,連還在繈褓中的孩子都不放過。
求將軍為我們做主,為我們做主啊!”
“放肆,竟敢辱罵我家少主!”
站在年輕男子身邊的一名老者低吼一聲,他右手一甩,一道符籙化作短劍直接朝哭訴的中年男子飛來。
蕭天南眉頭微微一皺,符籙短劍在空中突然消散。
蕭天南冷冷地看了那老者一眼,眼神之中殺意凜然。
年輕男子此時也伸手攔了老者一下,他笑著說道:“木老,蕭將軍既然出面插手這件事了,那咱們還是應該給他面子的。
在蕭將軍面前,暫時不要動手殺人。”
“是。”老者恭敬應了一聲後,整個人稍稍往後退了半步。
此時年輕人看著蕭天南道:“蕭將軍,我姓白,叫白流蘇。
我父親正是烏赫城的城主,白凌禦。
昨日我還聽我父親提起,說是明王麾下新出了一名年輕猛將。
以一人之力帶領一支偏軍便攻下的烈火城,此人便是蕭將軍您。”
蕭天南淡淡地看著白流蘇,目光就像是在一個死人一般。
白流蘇見自己表明身份以後,蕭天南不僅一點兒表示都沒有,眼神之中仍舊充滿了敵意。
他心中暗罵一聲,隨即強壓怒氣道:“蕭將軍,我父親當年和明王一起在崇天學府讀過書,他同時也是這天域諸城之中,最支持明王的一位城主。
蕭將軍既然是明王麾下愛將,那便和我們白家是一家人。
蕭將軍放心,你到了烏赫城,我們白家一定盡足地主之誼。”
白流蘇一番話說完,跪在蕭天南他們前方,懇求蕭天南他們為其做主的百姓已經呆住了。
他們原以為白流蘇這群人只是一夥窮凶極惡的強盜,如果不是白流蘇親口說出來,他們恐怕到死都想不到,尊貴的城主之子竟然會做出如此滅絕人性的事情來。
幾名百姓偷偷地看著蕭天南,一個個瑟瑟發抖,想跑又不敢跑。
他們現在是完全不敢想蕭天南會為他們做主了。
一邊是尊貴的城主之子,一邊是低賤的普通百姓。
蕭天南會作何選擇,哪怕這幾個百姓自己心裡也有了十分明顯的答案。
其實別說是這些百姓了,就算是聶子龍他們這一眾親衛,此刻看向這些百姓的眼神也變得憐憫起來。
他們也是普通百姓出身,知道普通百姓遇上這種情況只能自認倒霉。
在這個講實力,講出身,講身份的聖界。
普通百姓和天域城主之子,那真是螻蟻和天驕的區別。
兩者完全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就算聶子龍他們再崇拜蕭天南,也沒想過蕭天南會為了這些普通百姓去得罪烏赫城城主之子。
但是令他們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蕭天南在白流蘇一番話說完以後,他竟然冷冷說道:“你遺言說完了嗎?說完了是不是可以受死?”
白流蘇震驚地看著蕭天南,他有些憤怒喊道:“蕭天南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身份?我有白家少主令牌,你大可以拿去驗證!”
“你有天神令牌也沒用。
像你這種滅絕人性的畜生被我碰上了,無論你是誰,都得死!”
蕭天南說話間,他鄭重其事的從乾坤袋中取出了炫鐵重劍。
這柄劍雖然已經殘破,但它畢竟是明王賜給蕭天南的,蕭天南取出這柄劍就代表了他殺人的決心。
白流蘇見到如此情景,他驚怒異常地大吼道:“蕭天南!你是瘋了嗎?你要為了這些賤民殺我?
這些賤民是我烏赫城的人,又不是你烈火城的人!
我身為烏赫城的城主之子,別說是我親自動手殺他們了。
就算是我一聲令下,讓他們當場自殺,他們也必須得死!”
“少主,我們不必與此人廢話。
您堂堂烏赫城少主之尊,對他一個偏軍將領好話說盡,可是此人仍舊敵意不減。
這等不識抬舉之人,乾脆讓我等好好教訓一番。
到時候就算明王過問起來,我們說明緣由,想必明王也不會因此怪罪我們!”
剛剛才出手的那位“木老”一臉冷怒地看著蕭天南道。
白流蘇盯著蕭天南咬了咬牙,他最後問了一句:“蕭天南,你當真是決定了要因為這些賤民與我做過一場?”
蕭天南沒有回答白流蘇的話,一條人頭藤蔓突然從蕭天南後背激射而出。
人頭藤蔓直取木老,木老感應到人頭藤蔓上攜帶著的危險氣息,他連忙祭出本命元符擋在身前。
只可惜人頭藤蔓蘊含的是聖階九段巔峰的力量,木老區區聖階六段的本命元符又怎麽可能抵擋得住?
無聲無息之間,木老的本命元符被撞碎,其實這個時候木老的魂魄便已經被蕭天南給轟殺了。
但蕭天南仍舊控制著人頭藤蔓纏繞住木老的屍體,將其拉倒半空之中後,蕭天南手中的炫鐵重劍瞬間變成十多米的巨劍。
他一劍劈下去,木老的屍體瞬間變成漫天血肉灑落一地。
從蕭天南出手,到木老被斬殺。
這一切說起來雖然慢,但真正從發生到結束也就是轉瞬之間的一件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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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所有人當中,除了楚柔清楚知道蕭天南一定會動手殺了這些人以外,其余眾人全都驚呆了。
此時郝大尚終於帶人趕了上來,他一邊狂奔,一邊大喊:“蕭將軍住手,大家都是自己人,千萬別弄誤會了,千萬別誤會啊!”
郝大尚帶人衝上來的同時,他身後兩百人士兵立刻散開對蕭天南他們形成了合圍之勢,並且每個人都把手按在了刀把上,威脅意味十分明顯。
蕭天南淡淡笑道:“誰跟你們是自己人?我蕭天南敬畏每一個生命。
無論是貴族也好,普通百姓也罷。
若是該死之人,我絕不姑息。
但要是有人濫殺無辜,被我碰上了我也絕不會坐視不管。
除非……”
突然地底冒出三條人頭藤蔓將白流蘇身邊剩下的三位老者纏繞起來,三名老者驚慌大叫著,人頭藤蔓把他們拉向蕭天南。
蕭天南手中的炫鐵重劍再斬,三名老者同樣身首異處。
蕭天南這才緩緩把話說完:“除非對方強到我惹不起。不過很明顯,你們我還惹得起。”
嗖!
蕭天南手中長達十數米的炫鐵重劍再度變長,其劍尖直接指在了白流蘇的鼻尖處。
白流蘇沒有了四名老者在身邊,原本桀驁不馴的他頓時嚇得臉色蒼白。
他驚恐萬分地看著蕭天南道:“蕭天南,我……我父乃是明王同窗,聖朝一等伯爵,烏赫城的城主。
我父親就我一個獨子,你……你要是殺了我,我父親……還有明王,他們都不會放過你的!”
“對對對……
蕭天南你千萬別傷我們少主一根寒毛。
要不然你休想活著走出烏赫城!”
郝大尚在一旁也惡狠狠地威脅著蕭天南。
蕭天南淡淡一笑,他看著白流蘇道:“跪下,向這個村所有被人殺害,欺辱的人道歉。”
白流蘇見識過蕭天南的殺伐手段和驚人實力後,他哪裡還敢有半分的猶豫,當下連忙跪倒在地道:“我錯了!我向這些人懺悔。
我從今往後再也不乾這種滅絕人性的事了。”
白流蘇原以為他懺悔過後蕭天南就會放過他。
誰料蕭天南等他說完以後笑了笑道:“不好意思了白少爺,你……沒有以後!”
砰!
炫鐵重劍狠狠地拍在白流蘇的腦袋上,白流蘇的腦袋就好像一個熟透了的西瓜,瞬間被一板磚拍成粉碎一般。
此時聶子龍他們不需要蕭天南下令,當即出手直接將郝大尚他們斬殺!
郝大尚他們自然不是聶子龍等人的對手,幾乎轉瞬間就被全部擊殺了。
蕭天南將炫鐵重劍收回,口中淡淡說道:“我家鄉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原諒你們是上帝的事,我能做的就是送你們去見上帝。不過就你們這破德行,吃屎都吃不著熱的,也別想見什麽上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