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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聖博被禹汗青一耳光直接煽懵了,原本想好的那番求饒話語,現在已經全都忘了。
唯獨記得的那一點兒,方聖博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因為他實在想不到自己現在改如何稱呼蕭天南。
這其實並不奇怪,畢竟像方聖博這樣身份地位,平常根本沒機會和教皇弟子對話,又怎麽知道自己該如何稱呼教皇弟子呢?
不過求生的本能卻讓方聖博想到了一個可以救他命的人。
方千嬌!
沒錯,她是“方天傑”的娘,她開口了“方天傑”一定會聽的。
方聖博跪著調整方向,爬到方千嬌座前,不斷磕頭求饒:“千嬌,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求求您開口跟天傑說一聲,讓他饒我一命好不好?
只要他能饒我一命,我什麽都願意交出來。
我還可以認你們為主,給你們當牛做馬,做你們奴仆……”
“夠了!”
方千嬌一聲冷喝打斷了方聖博的話,方聖博連忙閉嘴。
方千嬌看著方聖博問:“當年毀我元嬰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不是不是不是……”
方聖博頭甩得跟撥浪鼓一樣,“千嬌,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元嬰被人毀過啊。”
“那你怎麽知道‘我’是一具分身,而不是本體的?”
方聖博聽到方千嬌這個問題,連忙扭頭看向方虎成。
“是他!是他告訴的。
其實來爭家主之位,也是他慫恿我來的。
他說他會全力支持我,並且也是他收買的麻雲琦,讓麻雲琦把通靈族譜交給我的。”
“對了!”
方聖博一下回憶起來,他激動地指著方虎成道:“他還說他什麽都不要,只要你!
他說你是他養了好久的‘果子’,現在到了該摘的時候了。”
方千嬌眼神冷如寒鐵,死死地盯著方虎成問:“方虎成,方聖博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方虎成渾身顫抖,匍匐在地上半天不給任何反應。
方千嬌再度逼問:“方虎成!想要活命的話,就說出真相來!”
“想知道真相,去問你那死去的爹吧!”
方虎成突然怒吼一聲,整個人倏地一下暴起,直接撲向方千嬌。
一股暴虐的氣息從方虎成體內溢散而出,方虎成竟然是想自爆元嬰,和方千嬌這具分身同歸於盡。
站在蕭天南身邊的禹汗青冷哼一聲,他右手一揮,一道本源之力直接沒入方虎成的體內。
方虎成體內溢散的暴虐氣息立刻平靜下來,他整個人也變得好像一灘爛泥一般,軟趴趴地躺在地上。
禹汗青看著方虎成道:“我勸你最好老實一點,方主母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
否則的話我不介意帶你去嘗一嘗,神罰司一百零八種酷刑的滋味。”
方虎成眼珠動了動,有些艱難地咽了口口水。
方千嬌站起身來,一腳踩在方虎成的臉上,大聲喝問道:“說!方聖博說的到底是真是假!當年毀掉我元嬰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沒錯!就是我!”
方虎成忽然變得激動起來,大口喘著粗氣,怒聲大喊道:“毀掉你元嬰的人是我!傳給你《八荒合歡功》的人也是我!
我就是要讓方鴻霄的女兒成為人盡可夫的賤人,我就是要讓方鴻霄成為整個玄天仙朝的笑柄!”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我父親在世之時對你百般照顧,你為什麽要這樣對他!”
方千嬌咬著牙,竭力壓製著自己體內的殺意問。
“為什麽?呵呵。
因為方鴻霄他卑鄙無恥,他下賤惡心!
他為了拜神殿的迦葉主教為師,竟然搶了我最心愛的女人。
轉過頭來,他還假惺惺地說這是為了我好。
這種無恥惡心之徒,我恨不能親手殺了他,把他剁碎了喂狗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方虎成話剛說完,禹汗青突然眨了眨眼睛,好像突然記起了什麽事情一般。
他看著方虎成問:“方虎成,你說方鴻霄搶走你最心愛的女人,該不會指的迦葉主教的女兒迦葉南思吧?”
“沒錯,就是南思!
我當年在太玄星拜師學藝,意外結識南思。
我與
她情投意合,早就在私下確定了關系。
可不知道為什麽,南思最後嫁給了方鴻霄。
最後她為了生方千嬌這個孽種,還難產殞命。
方鴻霄和方千嬌這對父女,就是害死南思的兩個凶手!”
方虎成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竟然掙扎著想要用牙齒去咬方千嬌。
禹汗青看了蕭天南一眼,用神念傳音給蕭天南:“少主,這方虎成怕是誤會方鴻霄了,屬下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誤會?”
蕭天南微微一怔,他心裡剛才還覺得方鴻霄確實有些過分了,怎麽現在又冒出誤會來了?
蕭天南直接衝禹汗青點點頭,示意他把真相說出來。
禹汗青看著激動異常的方虎成道:“方虎成,你誤會方鴻霄了。”
“誤會?”方虎成冷哼一聲,“你知道什麽你就敢說我誤會他了?你以為你是神使,就真的可以胡說八道嗎?”
禹汗青搖搖頭,歎息道:“我跟方鴻霄一樣,也是迦葉主教的弟子,並且我是迦葉主家的大弟子。
當年迦葉主教閉關,他的女兒迦葉南思偷偷跑出神殿,在太玄星到處遊歷。
因為她出走的時候在神殿內留下了一具分身,所以我們都沒覺察到她已經離開了神殿。
直到迦葉主教出關,這才發現迦葉南思偷偷跑出神殿的事。”
“當時迦葉主教命我帶人去尋找迦葉南思,我帶著三名神使找到迦葉南思時,發現她已經懷有身孕了。
迦葉南思身份尊貴,她與人珠胎暗結這件事,是一件非常嚴重的大事。
於是我們趕緊把迦葉南思帶回神殿,並將此事稟告給了迦葉主教。
迦葉主教得知此事以後大為震怒,逼迦葉南思一定要把孩子父親的名字說出來。
迦葉南思當時說出的名字……是方鴻霄。”
“不可能!”
方千嬌和方虎成一起驚呼出聲!
尤其是方虎成,原本他體內的力量被禹汗青禁錮,整個人就猶如一灘爛泥一般躺在地上。
可此時他情緒激動之下,竟然莫名有了一股力量,一下從方千嬌的腳下翻了起來。
方虎成激動地指著禹汗青道:“你……你……你騙我……你肯定是受了方天傑這個孽種的指使,故意在這裡騙我!”
“方虎成,你說話注意一點兒!再敢侮辱少主,我現在就取你性命!”
藍錦榮皺著眉頭怒喝。
蕭天南攔住藍錦榮,衝禹汗青揚揚下巴道:“汗青你繼續說下去。”
“是。”
禹汗青應了一聲後,繼續先前的講述。
“迦葉南思說出方鴻霄的名字以後,迦葉主教立刻派我帶人去把方鴻霄帶回了神殿。
當時迦葉主教問方鴻霄,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方鴻霄一開始並沒有承認。
直到迦葉南思現身,方鴻霄這才承認下來。
迦葉主教當時準備一掌殺了方鴻霄,結果被迦葉南思攔了下來。
當時我們也不明白,為什麽迦葉南思一直對方鴻霄說‘對不起’,而方鴻霄一直回答‘我懂’。
現在我大概明白了,可能就是迦葉南思為了保護你,情急之下拿方鴻霄替你頂了罪。
而方鴻霄在明白整件事以後,也心甘情願替你頂了這個罪吧。”
轟隆!
方虎成的意識海如遭雷擊,他呆呆地坐在原地,腦海中浮現出一段塵封已久的回憶。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
方虎成經過一夜修煉,修為剛剛突破了一個小境界。
他興高采烈地約二弟方鴻霄一起喝酒慶祝,準備順帶讓方鴻霄跟他未來嫂子認識一下。
當天下午迦葉南思跟方虎成說,她有一個驚喜想要告訴他。
方虎成急著去接剛剛趕來太玄星的方鴻霄,於是就讓迦葉南思等到晚上和他二弟方鴻霄喝酒時,在酒桌上說出來大家一起高興。
於是迦葉南思到了嘴邊的“驚喜”,忍住了沒有說出來。
那一晚方虎成和方鴻霄喝酒喝得很高興,可是迦葉南思卻一直推托身體不便,一滴酒都沒沾。
最後方虎成和方鴻霄喝醉了。
第二天方虎成宿醉醒來時,迦葉南思已經不告而別。
等到方虎成再見到迦葉南思時
,迦葉南思已經和方鴻霄定了親。
婚禮在太玄星迦葉府舉行,方鴻霄為了防止方虎成在婚禮上鬧事,特地給他下了禁製。
婚禮上,迦葉主教當眾宣布收方鴻霄為關門弟子。
方虎成從那一刻起,也對方鴻霄恨入骨髓。
現在前塵往事一點一點回顧起來,方虎成這才發現故事也許還有另外一個版本。
他咬著牙,緊張,恐懼,愧疚,懊悔……
各種情緒夾雜於心,聲音沙啞地問禹汗青。
“你說迦葉主教準備要殺方鴻霄,那為什麽迦葉主教最後沒殺,反而當眾宣布收方鴻霄為徒?”
“原因很簡單。”
禹汗青此時也顯得有些唏噓,他回憶著過去,緩緩說道:“當時迦葉南思之所以能夠攔住迦葉主教殺方鴻霄,是因為她用自己的身體替方鴻霄擋了一掌。
迦葉南思當時差點兒就殞命當場,幸虧迦葉主教用本源之力和神品丹藥將迦葉南思救了回來。
不過當時迦葉南思雖然被救回來了,但她肚子裡的胎兒生機已滅,眼看是保不住了。
迦葉南思強迫迦葉主教出手救她肚子裡的孩子。
迦葉主教為了考驗方鴻霄對迦葉南思的感情,就讓方鴻霄去神罰司領三十六種酷刑。
如果方鴻霄能堅持三十六酷刑,迦葉主教就答應救迦葉南思肚子裡的孩子,並且讓她和方鴻霄成親。
方鴻霄當時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下來。
後面的結果想必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方鴻霄是神罰司建立以來,第一個扛住三十六種酷刑,神宮卻沒有崩潰的人。
迦葉主教正是因為看中他這份兒心性,覺得他未來一定能修煉有成,所以才決定收他為徒。”
“後來我母親之所以會難產而死,就是因為她當初受過重傷?”
方千嬌忍不住追問禹汗青。
禹汗青點點頭,“多半是的,畢竟你當時生機已滅。
要救下你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渡命’。
迦葉南思把她自己的命渡給了你,想必你小的時候應該會覺醒一部分屬於迦葉南思的記憶吧?”
方千嬌眼睛瞪圓,顫聲道:“迦葉分身術算嗎?”
“當然。”
“迦葉南思當初最精通的,就是《迦葉分身術》。
這是迦葉主教自創的一門神通,通過這門神通凝練的分身,基本和真身無異。
不僅能獨立修煉,甚至還能獨立生兒育女。”
“汗青,照你這麽說起來,我娘她的親生父親豈不是……方虎成?”
蕭天南這下也被驚住了,這故事未免也太他媽狗血了吧?
方虎成意外邂逅了迦葉南思,並且把迦葉南思的肚子給搞大了。
迦葉南思的父親是神殿主教,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兒被人不明不白地搞大肚子,於是準備找方虎成的麻煩。
迦葉南思為了保護方虎成,所以就坑了方鴻霄,拿方鴻霄來頂包。
方鴻霄又賊他媽講義氣,弄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後,直接承認了迦葉南思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結果方鴻霄得到了迦葉主教的欣賞,不僅娶了迦葉南思,並且還拜了迦葉主教為師。
方虎成不知道方鴻霄都經歷了什麽,只知道方鴻霄得到了非常美好的結果。
他認為是方鴻霄搶了他的女人,奪了他的機緣。
於是他恨方鴻霄入骨, 並且將所有的報復都施展在了方鴻霄的女兒,方千嬌的身上。
可事實上方千嬌不是方鴻霄的親生女兒,她的親生父親其實應該是方虎成。
蕭天南有些同情地看了方千嬌一眼,他實在很難相信,方千嬌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心情,她接下來又將如何面對方虎成。
至於方虎成。
他一臉的失魂落魄。
在沉默幾秒鍾後,方虎成突然大喊:“假的!我不相信!你怎麽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怎麽證明!”
禹汗青看著方虎成,想了想道:“我也想替方師弟正名一下,他那麽重情重義的一個人,不應該被你這樣誤會。
這樣吧,我發個大道誓言,證明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我是神境強者,大道誓言是受有天道約束的,是真是假,我發完誓言便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