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你快去看看,李凱都頭被他二營第一都的士兵給打了。”一名都頭匆匆的跑進來,向李泰匯報,
“什麽?”李泰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快步走了出去。
軍訓場上,李凱等幾個打架的士兵已經被眾人拉開,此時李凱皮青臉腫,喘著粗氣仍一臉忿忿不平。
這時他看到遠處李泰帶領幾名軍官走來,立刻跑了過去,“軍都指揮使大人,他們,他們以下犯上。”
李泰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李凱,只見後者眼睛裡充滿了委屈。
“怎麽回事?”李泰沉聲說道。
旁邊走出了一位都頭,朝他敬了一個極其標準的軍禮,“報告軍都指揮使大人,李凱都頭要求他都裡的士兵按照他的要求進行戰術配合訓練,士兵們認為他的戰術有問題,不同意,李凱小隊長也堅持自己的意見,雙方意見不合,一時沒注意就打了起來。”
“哦,李凱,你要求的是什麽樣的戰術配合訓練?”
“報告軍都指揮使大人,下官要求本都士兵三人一組,以三角位置互相配合掩護,但士兵們認為三人過少,不適合軍陣,堅持要百人以上的軍陣才同意練。”
李泰看了一眼圍觀的士兵幸災樂禍的表情,便什麽都懂了,這是二營第一都的軍士在給這位新來的都頭下馬威呢,李凱強調的戰術配合,比較適合小隊訓練,雖然說面對軍團作戰,小隊訓練實用性不大,但不管怎樣,戰術配合中,三角戰術的配合訓練,卻更可以鍛煉培養士兵們配合的意識。
“李凱,聚眾圍毆,根據大宋軍規,軍棍二十,面壁三天,其他士兵以下犯上,毆打都頭,根據大宋軍規,軍棍五十,罰俸一年,軍法官,執行。”
“軍都指揮使大人,我沒有錯啊!是他們先動手了”李凱還在李泰身後大聲的喊著,李泰仿佛沒有聽到,面無表情的推開圍觀的士兵走掉了。
“走,跟我去四營第三都、五營第二都、第六營第五都看看去。”
四營第三都
“殺”鄧開山大聲的吼著。
“嗯”回應他的是一片有氣無力的聲音,這些士兵就像沒有吃飯一樣,連殺都是用鼻音喊出來的,嘴都懶得張開。
一排拿著長槍的士兵聳拉著腦袋,本來應該迅疾如風的直刺動作,在他們手裡就像劃船槳一樣。
五營第二都
休息期間,所有士兵都圍在一起相互聊天,張阿牛孤獨的坐在一旁,每次想上前插幾句話,士兵們卻直接把頭了甩過去。
……
幾名軍官跟著李泰,一路上只見自己的軍都指揮使大人皺著眉頭,明顯心情不佳,看到他親手安排的這幾個新上任都頭過得並不是很好,這些士兵們完全不買他們的帳。
“走吧,回營。”李泰心裡很煩悶,不耐煩的對身邊的人說。
“軍都指揮使大人,六營第五都還沒有去呢,是否還要去?“身後軍官朝李泰投來了谘詢的目光。
李泰的腦海裡頓時浮現了那個瘦弱的王靖,不過,在桀驁不馴的軍營中,恐怕他早已經被欺負死了吧,
李泰眉頭一皺,大手一揮,走,去六營第五都。
三軍訓練場
訓練場一側的空地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大大的樹條編制的遮陽傘,此時王靖正懶洋洋的躺在涼席上,身邊放著士兵們孝敬的水果,眯著眼睛,周圍還有幾個如狼似虎的士兵半跪在身邊,輕輕的給他捶背揉肩獻殷勤。
“都頭,你看,俺這個力度怎樣。”
“恩,不錯,剛好剛好。”
“都頭,俺給你扒個葡萄。”
“恩,味道不錯。”王靖吃了一口葡萄,嘴唇動了動然後微張開嘴,旁邊士兵會意,立刻把手伸了過去,接過王靖吐出的葡萄籽。
王靖眉頭突然一皺,眯著的眼睛睜開了一隻,“小順子,去問問歌聲怎麽停了?”
“是,都頭。”被王靖成為小順子的士兵站起了身,“都頭問,該誰唱了,快點繼續。”
一個長得五大三粗,咧著一口黃牙的士兵站了出來,還沒有等王靖準備好就唱了起來“啊哦,啊啊啊哦耶,啊哦耶啊噢耶,啊啊啊啊啊,我站在屋頂,黃昏的光影,我聽見愛情光臨的聲音, 微妙的反應,忽然想起你,默契,感覺像是一個謎……”
周圍的樹木被歌聲吼得枝葉亂搖,一眾士兵緊緊捂住了耳朵,唯有歌唱的那個士兵還在閉著眼睛乾吼,看樣子還很享受。
“咳,咳,太特麽難聽了,趕緊給老子再換個人……”王靖被聲音嗆到了,他爬起來劇烈的乾咳著,等他好容易咳出了嗆進嗓子裡的葡萄籽後,一抬頭,正發現李泰將軍正面帶微笑的看著他。
王靖臉上頓時出現了一道黑線,他立刻爬起身來,向李泰敬了一個大宋軍禮,然後凶狠的把目光投向第五都的士兵,義憤填膺的用手一指旁邊的遮陽傘,“誰能告訴我,這裡怎麽會出現一把遮陽傘,是誰在陷害老子,給我站出來。”
在李泰視力范圍以外的地方,王靖不斷的使著眼色示意士兵們說話。
“報告都頭,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不是聽說將軍要來,您特意提早準備的嗎?”
王靖一拍腦袋,朝著泰格中將嬉笑“你瞧我這記性,把這事給忘記了。”
李泰笑了,他看了看王靖身後的第五都士兵,那些肌肉強勁的士兵整齊的排成隊列,看到李泰目光投向這裡,又特意將自己的前胸挺了挺。
王靖,你很不錯,李泰拍了拍王靖的肩膀。
李泰說的是心裡話,北大營大宋軍隊向來以強悍霸道著稱,從裡面中隨便抽出任何一營,任何一都,那都是大宋軍中的精銳,桀驁不馴的存在,一個沒有任何資歷的都頭,在短期內能夠讓這些士兵們服服帖帖,沒有一些過人的本事是根本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