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燕九微微搖頭,他對明朝末期本就不了解,對眼前這個老頭兒,更是沒聽說過。
看到燕九搖頭,袁成眼神帶著一絲不耐煩的說道:“老爺,咱們還是快些趕去皇城吧。已經在這湖邊耽擱幾日了,如今這裡對老爺身體也無助益。不如早日離開。”
袁可立向著燕九一抱拳說道:“連續兩日在此地遇到小友,也算是緣分。小友也該是武道中人吧。”
“略知一二。”燕九沒有否認。
“如今邊關雖然暫停戰亂,可老夫認為,建奴遠遁,其中另有隱情。等他們緩過勁兒來,定然會卷土重來。當今天下的有識之士、熱血男兒,當為國效力,不知道小友……”袁可立昨日就看出了燕九的不凡。
雖然袁成告訴他燕九身上並沒有武道氣息的波動。
但袁可立相信自己的眼光和感覺,此刻,雖然有些魯莽,倒是毫不猶豫的開始拉攏燕九。
“先生,我暫時沒有想去邊關的打算。”燕九看了看袁可立,頓了一下說道:“倒是袁先生,您的身體似乎欠佳,如果我沒看錯,應該是受過內傷吧?”
“胡說八道。”袁成怒吼,收起來的戰刀拔出一半,雪亮的刀刃之上,散發出陣陣刀意。
他這刀意,都是在戰陣上磨練出來的,一般的同境界武者遇到,都要退避三舍。
燕九卻仿佛沒有看到袁成一般,只是看著袁可立,淡然說道:“袁先生內傷在心肺之間,該是早年受到的重創。這種傷患,若只是尋常內外傷,恐怕早就好了。只是先生身上的傷,卻是不同。”
燕九說一句,袁可立臉上凝重一分。
“小友,袁某真是瞎了眼,沒看出來小友竟然有懸壺濟世的手段。”袁可立更加恭敬的抱拳。
他的傷患,已經足有十幾年。
十幾年前,他自己也是個先天武道高手。
只是在行走辦案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雲南苗疆的巫鬼教高手。
當年,袁可立雖然斬殺了巫鬼教高手,可也被那個高手傷到了心肺。
原本他也以為這不過是小傷,憑著自己先天武道,修養治療一段時間,就能痊愈。
哪裡知道,巫鬼教的道法自有一股粘人之處。
他心肺間的傷患,不但沒有好,竟然時兒發作,時兒痊愈。
每次心肺傷患發作的時候,袁可立都要用自身的修為來壓製。
十幾年下來,他先天的修為完全用在壓製自己傷患之上。
於武道一途,竟然是不進反退。
如今,袁可立的修為,已經步入他身邊的袁成。
“懸壺濟世談不上,如果袁先生願意,我倒是可以試試幫助先生……”燕九說道。
袁可立深深的看了一眼燕九,沒有說話。
倒是一邊的袁成,臉上帶出了明顯的懷疑,說道:“老爺,這家夥看年紀,比我也大不了多少,我看就是江湖吹牛皮的。不可輕信。”
在燕九剛開始說出自己傷患的情況之時,袁可立內心非常震撼。
以至於老成持重的他竟然失態。
可再仔細一想,就和袁成所說的一樣,眼前的年輕人,說白了,不過是個孩子。
自己用盡一生修為,尋找天下神醫,都沒能治好的傷患,一個小小少年,怎麽可能治好?
看到兩個人的神色,暗自搖了搖頭。
他剛剛聽到老頭兒自報家門袁可立,還以為老頭兒是個富家翁。
自己隨手給袁可立治療傷患,還能小賺一筆。倒是解決了眼前的燃眉之急。
可沒想到被這兩個家夥懷疑了。
一伸手,亭子邊上,一個枯葉被燕九隔空抓到手裡。
“兩位,在下魯莽了。如果袁先生什麽時候想治了,就去這個地方找我。”
燕九揚了揚手中的枯葉。
在袁可立和袁成一臉懵逼之中,手指微微一彈。
那片看似隨時都會破爛掉的枯葉瞬間爆射而出。
一瞬間,這枯葉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竟然比天下最為霸道的暗器還要霸道。
“哐。”
枯葉撞擊在亭子的木柱上,發出了一陣巨響。
整個亭子都因為這下撞擊而微微顫抖。
不知道沉積了多少年的灰塵,在這一下撞擊之中,紛紛飄落。
等袁可立和袁成反應過來,燕九的身影已經消失。
“我只有一兩天的時間,過時不候。”燕九的聲音遠遠傳來。
“這是,宗師?”
袁可立的聲音有些顫抖。
袁成也被那一片枯葉的威力震撼住,宛如傻了一般。
摘葉飛花皆可傷人,只要是化境高手就能做到。
可化境高手也只是能夠借助新鮮的飛花樹葉,對人體造成小面積傷害。
剛剛燕九這一下,可是化境遠遠做不到的。
一片枯葉,直接斬入木柱之中。強大的力道直接震蕩的小亭子晃動起來。
這種實力,已經不是化境能夠做到的。
“宗師?”袁成看著袁可立,下巴都要掉到了腳面子上。
宗師,那是傳說之中的存在。
袁成跟著袁可立行走大半個中國,化境也是見過幾位的。
可宗師,卻只是聽說過。
每一個他見過的化境提起宗師,言語之中,都敬畏的如同天神。
可自家的老爺,竟然說剛剛的那個少年,那個比自己還年輕的少年竟然是宗師。
袁可立緩了緩神,拍了一下袁成的肩膀說道:“是不是宗師,也難說。不過總不會低於化境。去看看他在樹葉上留下了啥?”
袁成聽話的走過去,看到那枯葉的瞬間,頓時傻了。
指著枯葉,袁成話都說不明白了:“樹葉,老爺,穿了,透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袁可立雖然被燕九瞬間出手震懾住。
可他畢竟是多年官場沉浮的老人兒,頗有大廈崩於面前而不色變的胸襟。
“起開,我看看。”袁可立走到袁成身後,一手搭在他的肩頭,把袁成推開。
等他抬起頭看到那樹葉的瞬間,頓時瞪大了雙眼,一臉刀刻斧鑿不動的褶子都瞬間張開。
只見那根足有海碗粗細的亭柱,竟然被那乾枯的樹葉,直接洞穿。
樹葉從亭柱的一邊擊入,貫穿了整根木柱,從另外一邊穿出。
最可怕的,是這一片枯葉,看上去竟然完好無損。
袁可立和袁成主仆二人站在那枯葉之下,宛如雷擊一般,呆若木雞。
(講了一天的課,才回來。今天先寫一章。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