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衣服被撕扯開來之後,你以為會有什麽福利看?醒醒別指望了,這是一個窮苦人家的女孩兒,從小都會在地裡做著農活的那種,你所期待的那種福利,那種雪白的肌膚什麽的,還是去找這個時代的那些大小姐們,或者是公主們吧。
在這個女孩兒的身上,是不會出現那種你希望的福利的。
潮濕的衣服被褪去,白色的袍子在瞬間穿戴在了小女孩的身上,雖然顯得寬大了很多,但是白玉京卻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起碼這樣看起來,她不會覺得太寒冷了。
雖然衣服上依然還有著血漬,但也無傷大雅,這個時代,本就是個流血的時代。
“這把劍,以後自然有你能夠拔出來的機會。”長生劍就這樣放在馬背上,女孩兒那倔強的眼神未曾消減下去,哪怕坐在馬背上,被白玉京抱在懷裡,也依然伸出手,抓住了長生劍的劍柄。
這要不是因為在馬背上,相信她絕對是想要試著將長生劍拔出來的。
“之前的問題,再回答我一次,你叫什麽名字。”完全能夠看得到女孩兒抓住長生劍劍柄的堅持,白玉京知道她的理由,也知道她如此倔強的緣由是什麽。
抬起頭看著天空,那一輪明月,以不知道什麽時候掛在了天上,而此刻在眼前行走的道路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路。
這是一片荒野,乾涸了的河床裸露出來的大地,舉目望去,黃沙漫天,在這夜晚高懸之月下,寒風吹動著荒蕪的地面,將那些黃沙都卷動起來,蒼茫天地之間。
行走在這夜路之下的人,似乎只有白玉京一個人,前前後後,沒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跡象,除了這匹馬,與懷中的小女孩。
正如同在那一瞬間,在那個時候,白玉京做出來的選擇一樣,這本就是一條不會被世人理解,只能是一個人藏在心底裡,默默前行的孤獨之路。
雖然有著同伴,有著朋友,但終究,不會真正的走進白玉京的心。
他是一個浪子,天大地大,何處不是他的家?他是一個渴求有著家存在的地方,但他知道,這方世界,哪裡都是他的家。
這條路,一如他的選擇,舉目望去除他一人,再不會有人能夠與他同理,與他同行。
或許曾經的確有一個人,不,有兩個人能夠知曉白玉京的選擇,知曉白玉京為何會做出這種選擇的緣由,但,終究與白玉京,不是一路人。
理解歸理解,但路,到底還是不同的。
“我...我沒有名字。”想了一會兒,女孩兒皺著眉頭說不出來話,只是抓著這白色的衣服形成的兜帽將她的腦袋藏在其中,用來抵禦這蒼茫天地之間的黃沙與大風。
“也對,除非你嫁了人,否則你不會有自己的名字的。”溫和的語氣混合著那一雙手,靜靜的撫摸在少女的腦袋上,那顯露出來的溫潤,是任何人也會沉迷進去的致命毒藥。
“既然如此,你就叫唐藍吧。”雖然不知道這個時代,到底有沒有唐這個姓,但在看到這個女孩兒的那個時候,白玉京就已經為她選擇好了名字。
而唐藍這個名字,在這個時代除了他,不會有別人知道,隱藏在唐藍之下,真正的寓意。
“為什麽要叫唐藍。”
“因為你的眼睛,雖然哭的很慘,哭的紅了眼睛,但是我從你的眼神裡,看到了不一樣的堅持,看到了明月的光輝,那是讓天上的群星都作為陪襯的,光輝。”說著,白玉京伸出手指,在面具上劃動了一下。
刺耳的聲音被淹沒在這黃沙漫天的呼嘯狂風中,不見一點兒的波瀾。
“明月?明月是什麽樣的?”
“明月就在你的心裡,就在我的心裡。”
“我叫唐藍,難道明月也叫做唐藍?”
“因為明月是藍色的,就好像海一樣,一樣深沉,一樣看不到底,一樣可望而不及。”
“明月就在我的心裡?”
“是的,明月就在你的心裡,就在唐藍的心裡。”那是逐漸與撓動面具發出的聲音一樣,被淹沒在風沙裡的語言,就好像是被天地所抹除掉了一樣,隨著狂風遠去,被淹沒在黃沙之中。
任誰也只能將這,當成曾經的過去,被掩埋在沒有人知道的,砂礫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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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遠在太乙山上的廣場上,皎潔月光之下的道家演武場上,一道小小的身影在打著一套慢吞吞的拳法,臉上滿是對於這種拳法的嫌棄。
但是聯想到教導她學會打這套拳的人那一副篤定的語氣,在想到他高超的武功,曉夢對此,也是只能選擇相信他一回。
雖然她並不相信,這種慢吞吞的拳法,能夠練出個什麽名堂來。
“你得記住,等你什麽時候把這套拳練會了,然後融會貫通了以後,這天底下,就沒人能夠頂著這套拳打你,就和背了個烏龜殼一樣,穩!”一想到幾天前那個男人豎起大拇指言之鑿鑿說出來的話,曉夢就覺得一陣牙痛。
總覺得那家夥是在忽悠人,但是卻又不得不相信他,搞得曉夢自己都差點以為,這套拳真的有什麽大用了。
“我現在正在解決一個最大的問題,等我什麽時候搗鼓出來了驅影秘術,那個時候,誰都阻止不了我!”那個什麽驅影之術,就是易經口中所言的一切的基本嗎?
猶然還記得那個時候那家夥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麽, 沒有影子的真武,就和拔了牙的老虎一樣,啥玩意都沒有這樣的話。
先不說影子怎麽被弄出來打人,再者說了,等你研究出什麽驅影秘術,怕不是我早就已經成年了啊!那個時候我幹嘛還要學你這什麽真武的武學。
而在不遠處,北冥子一臉驚奇的看著曉夢在打拳,雖然他也覺得這慢吞吞的拳法看不出什麽威力來,但是結合曉夢現在站的地方,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韻味在其中。
就好像是,隨著曉夢的運動,她腳下的陰陽太極圖,也在隨著她移動一樣。
對的,無論曉夢怎麽移動,她始終站在陰陽太極的中心,明明有時候都要踏足伸腿,但是這麽大的動作,卻還是讓她保持在中心的位置...
手足起落之間,莫名的與太乙山上的道韻沒有起到一點兒的衝突,甚至有著隱隱相合的感覺在其中。
這套拳...誰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