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易兄,曾經交戰於八玲瓏之一,不知道先生對於八玲瓏有何見解?”面對面的坐下,蓋聶雙手抱拳,將手中所持之劍放在一旁對著易經說道:“這一次尚公子的出門,我需要了解一份八玲瓏的情報。”
“八玲瓏...”
說著,易經在腦海裡浮現出那天晚上洶湧的大火之夜,在那樣的大火裡那個好似惡魔一樣的男人的身影,那每一劍交接碰撞,每一劍對立產生的火花,似乎都在現如今歷歷在目:“乾殺,是那個男人的代號,羅網之中雖然分類出天地二級,但在這天地二級的基礎上還有著八個等級的差別,天殺地絕,魑魅魍魎,,殺字級乃是天字二級殺手,乾殺能夠以此進入八玲瓏這一天字二級的殺手團體裡,便也足以證明他的實力。”
“羅網之內,等級的差別並不能算什麽,天字的殺手大多都是一些神出鬼沒之輩,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哪,但天字殺手裡最頂級的刺客,唯有那八個人。”生活在秦國這麽些年,蓋聶既然尊於嬴政,那麽現在乃是呂不韋創建的羅網組織自然就是嬴政的對手。
而既然是對手,這等龐然大物的資料,蓋聶絕不會輕縱,尤其是內部高手們的情報。
“蓋兄說的,可是越王八劍,我也曾聽聞羅網之中最神秘的八劍,但一直都未曾見到,八玲瓏雖然是天字二級殺手裡頂級的團體,但是比起越王八劍卻還是遠遠不如。”與蓋聶的交談,和與衛莊的交談完全是不同的。
衛莊那家夥成天都酷酷的,你問他一句話他都指不定不會理你,而蓋聶就不同了,雖然看起來很冷,但只要問他,他是一定會回答的,甚至還會放下自己的身價,來為某些事情犧牲自己。
某種程度上來說,蓋聶是一個更加主動的人。
“易兄對於乾殺的感受如何?”
“那家夥,劍術超絕,暗器亦也不差,本身似乎還精通醫理藥毒,在那一晚裡死掉的大部分人,大多都是被毒殺的,然後才被一場大火燒的精光,說來可笑,若非當時有朋友幫助,只怕我也會死在那裡了。”
“若是再一次面對,易兄可還有把握對付?”
“當不至於輸的那麽慘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修煉成無痕劍意以後,易經對於接下來的戰鬥還是很有信心的。
或許終究會有打不過的敵人,但拖總歸是能拖得住的。
“易經,我有一事不明。”這個插入談話的是在另一旁看著後院假山風景的嬴政,雖然還帶著銀質面具,但那深邃的眼神裡卻好似飽含了天地萬象,他的眼中,是熊熊而起的野心。
“請尚公子問吧。”嬴政想要隱藏身份,自然不能讓人總是喊他王上或者陛下,這樣取一個代名也就是必須的了,不過公子這個稱呼,在戰國時代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被喊得起的。
雖然這對於嬴政而言,依然是自降身份。
“你既然身為韓非的護衛,又是儒家聖人荀子欽定,我很好奇,你到底擁有一種什麽樣的力量,才會讓荀子和韓非共同對你刮目相看。”轉過身來,面具之下的眼睛裡透露著些微的好奇,以嬴政對於韓非的推崇,他會以此來向易經發難是能夠想象的。
畢竟嬴政也想知道,易經又何德何能能夠位於韓非的身邊。
“怎麽樣的力量嗎...”淺淺的飲下了面前的酒水,易經自嘲一笑:“殺人的力量,以及逃命的力量,就是這樣。”
“當真如此嗎?”
“硬要說的話,或許還要算上一份看不慣的想法吧。”
“我曾聽蓋聶說過,
你似乎在當殺手的那段時日裡,還在堅持做這自己想要的事情,甚至還將自己當成裁定的法律人,來裁決那些犯下大錯,而又不能被整治的人。並且還曾言,這個無法的時代,你就會是法。”嬴政站到易經的旁邊,就算他只是站在這裡,那駭人的氣勢也無法令人不注意他。“這個時代,禮樂早已崩壞了吧,我一路走來看到的是被燒灼的大地,滿目的廢墟枯骨,六百年...整整六百年沒有一點起色,整整六百年的刀兵不止,究竟還要將眼前這片大地染上多少的鮮血,覆滅興盛多少的國家。”眼前浮現出來的,是滿目所見的瘡痍,很難想象生活在這樣的世界的人們是如何活下去的,但是他們卻在這樣的世界裡,生活了六百年。
“春秋五霸,再加上零零散散的小國,潮起潮落,興衰覆滅,隨後再是現如今的七雄並立,但刀兵還是未曾停止。”說著,低垂著的腦袋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隨後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蘇秦,當不得人子。”
“哦?蘇秦獻策於六國,合縱並論之下,保下山東六國20年和平,佩戴六國相印。也是憑一己之力,生生讓秦國不敢東進的人。先祖秦惠王因為這件事,鬱鬱而終,恨不能自己。”嬴政的語調略微升高了一點,對於蘇秦這個人,他有很多的見解,因為他的身邊同樣有一位縱橫的傳人。
“然後,蘇秦卻終究還是死在了齊國,然後呢,他為齊國做何等之事天下誰人不知?說是說六國丞相,但心裡所向的卻是燕國,終究還是落入了下乘。”
“而且他的計策, 合縱之謀雖然保得六國和平,但卻為華夏一統生生往後延遲了20年,站在六國的角度,他是一代神人,站在華夏一統的前提下來看,他是千古罪人。”雖然後人評價前人的確不對,但現在既然本身就處於戰國時代,而且面前站著的還是千古一帝,蘇秦就算再有通天傳說,在始皇帝的面前,也不過爾爾。
“這番言論,但是頗為有趣,以你看來,似乎天下一統才是正規。你又因何而覺得,天下一統方顯正規?要知道春秋之並,戰國之立,以六百年之輪回,多少人已經熟悉了當今天下的格局,曾經的周王朝,似早已是過去式了。”
“天下之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正道。六百年天下刀兵,苦難夠了,流的血也夠了,一統之機也該來了。”感慨一聲,易經繼續說道:“周王朝雖八百年征戰,但終究天下是一統,可以說八百年紛爭周王朝,卻是不如六百年春秋戰國帶來的傷口嚴重。”
“合縱之策雖妙,但年歲已過,關中六國猶若活在仙界,醉生夢死。反觀大秦,厲兵秣馬,勵精圖治,臣子齊心合力,君王亦也賢明非常,六世帝王,皆願為一統而準備,兩相對比之下,秦國一統,便以是天定。”
“看來,能夠有資格位列韓非身邊的人,果然不是什麽愚笨之人。”嬴政的言語中已經有了初步的認可,對於易經,他已經有些承認了:“但你可知道,眼下秦國之勢,如你所想,卻非如你所願。”
“哈,尚公子會出現在韓國,不就是這個問題最好的答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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