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久違的痛苦,也真是久違的失敗,自那之後,你們是第一個站在我的面前,歷經三次,死也要和我作對的人。”
毫不在意的將插在心口的承影劍拔出來丟棄到一邊,插在冰柱裡,心頭的熱血滾滾而出。
龍吉指尖迸發出瑩瑩翠色的綠光將心頭的傷口掩蓋住,血流不止的傷勢也在這樣的充滿溫暖治愈的光彩下,開始逐漸愈合起來。
“你我都是這樣,在彼此的世界裡站在頂峰的人,蓋聶也是如此,所以你也應該知道,當我們這樣的人做錯了事情的話,會給這個世界帶來多麽巨大的危機。”
臉色雖然依舊蒼白,胸腔裡插著的蚩尤劍依然存在,在蓋聶的攙扶下緩緩踱步走到了不足龍吉八米處站定,易經再度說道。
“想要阻止,也得付出相當巨大的代價,這片樓蘭,這個地方的一切,就是你所做下的錯事之後,我們阻止的代價。”
“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麽,那只是你的覺得罷了,而我...就只是想要做到我想要做到的事情,是非對錯,你們來評判我,你們的看法,和我沒關系。”
手掌內的鮮血是如此的刺目,饒是如此,龍吉依然要和易經訴說,這個和他存在了太多相似點的地方的人,他有一種不得不壓服對方的衝動。
就好像是不將他壓服的話,他總會覺得自己無法得償所願,甚至是無法自己承認自己,沒有做錯一樣。
“當一件事涉及到天下所有人的事情,那麽這件事,就不再是一個人的事情了。”
蓋聶朗聲說完,目光看著龍吉,比起之前那春秋鼎盛的濃烈氣勢,現在的他雖然神色萎靡也身受重創,但困獸猶有一絲搏命之力。
龍吉哪怕是站在那裡,也是一位絕頂的高手。
但現在卻不是動手的時候,而是相互嘴炮的時候。
“所以,我覺得不需要就行了,我認為不需要就行了,這...就是我的觀點,也是我的堅持。”
抬起手指著易經,龍吉嗤笑一聲,這聲笑裡,滿是對於他的不屑和嘲弄。
“似你這般的人,我見過很多,但無一例外,最後全都變成了他們自己最討厭的人,你究竟還能夠保持現在的你,到什麽地步?亦或者保持現在的你,到什麽樣的程度?”
“套用你的話來說就是,我變成什麽樣和你無關,但...我不會這樣說,所以我會變成什麽樣,就看這天下會變成什麽樣。”
說著,胸口的蚩尤劍應聲而斷,被小貅貅徹底咬斷的蚩尤劍劍身隻余下一半插在易經的胸膛裡,剩下的一半則是落在了地面上,變成了斷劍。
而小貅貅顯然沒有想要放棄的意思,快速的從易經的懷中跑下來一口叼住了破損的蚩尤劍劍身,邁開短小的步伐朝著遠方跑去,在它看來最為美味的食物,就是它此刻必須想要享用的東西。
但它想要享用,卻並不代表易經會同意。
伸出手呈以爪狀對準了蚩尤劍的劍柄,在後者微微顫動之中一下子飛了過來,被易經抓在了手中,隨著蚩尤殘劍一起過來的,還有咬著蚩尤劍破損的地方死死不松口,被半吊在空中的小貅貅。
“嗚~”
嗓子裡發出威脅的聲音,只可惜易經可不是那種會被威脅的人,手上的蚩尤殘劍頓時消失,卻是被易經收入到了倉庫空間裡面,在那個地方,是小貅貅絕對無法找到,也絕對沒有辦法去到的地方。
蚩尤劍雖然被小貅貅咬斷了,但其材質還是天下罕有的,就這樣被它吃掉的話,豈非暴殄天物?
“看來你的身上,
也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親眼看著蚩尤殘劍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好像是變戲法一樣,龍吉怎麽可能會不覺得驚愕,但轉而他就釋懷了,如果是眼前這人的話,他相信,他是有能力辦到這一點的。
“神主的消失,神族的覆滅,我知道帶著仇恨活下去很不容易,尤其是再被人算計的時候,在你自認為完美的計劃,其實早已被人洞悉,變得破綻百出的時候,你...”
這個打擊何其巨大?易經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夠承受下來,幾乎是被蒙蔽了四百年的時光,直到這一刻,他才明了這所有的一切陰謀和算計。
“在我的計劃失敗,甚至兵魔神無法啟動的時候,我就知道,預言中注定會阻止我的人,不是你們兩個,而是你們兩個到來以後,帶給我的那份真實。”
眼中苦澀的神色越發的濃厚,心中的不甘縱然有,但也無有任何翻盤的機會,兵魔神無法啟動的現在,面對這兩個對手,龍吉不想反抗,也懶得反抗。
抬起頭看著天空,魔威壓城,紅雲擾天,清白藍色的純淨天空不在的當下,透過這樣深層沉重的烏雲,龍吉看到的,是透過重重距離,隻存在於他記憶深處的那個人,那個他在意的,他魂牽夢繞的人。
“蓋聶,你可知道上一次,你看到的那個畫像上的人是誰。”
“你難道是想說...”
“哈,究竟是不是如同你猜想的那樣, 也只有你自己去體會,但現在,我還沒有輸,神,是堅持的象征。”
縱然心中已然百聊無奈,但該做的和不去做,是兩碼事,就算是失敗,也該是轟轟烈烈的失敗,就算是死亡,也該是堂堂正正的戰死。
上一次的逃亡,是膽怯的猶豫和懦弱,這一次的迎難而上,說不得就是為了上一次而償罪,這條命,總是要送出去的。
為了神族,也為了神主,更是為了,她...
“如果這就是你的堅持的話。”
說著,伸出手在背後橫劃而過,清冷的劍氣包裹住蚩尤劍的半截劍身,易經發力一震將殘劍給逼迫出來,飛濺的血液灑落在空氣中,心頭熱血的灑落讓易經的臉色更加的蒼白。
非但如此,更是讓他退後幾步,藉由步光劍撐著地面才沒有倒下。
快速的以凍氣將傷口凍結起來,在這過程中不斷溢出的鮮血讓凍結的難度變大了數倍,所幸最終還是將傷口給封住,暫且阻止了血液的流出,饒是如此在這過程裡流逝的鮮血,也還是讓易經更加的虛弱了。
抬起手阻止了蓋聶想要上前挺身受戰的舉動,易經深吸了一口氣,提著步光劍搖搖晃晃的走了上去。
“這一戰,只能我自己來,蓋兄,有些東西其實是你一直都沒有注意到的。”
“我沒有注意到的東西,是什麽?”
“眼神。”
“眼神?”
“他看著你的眼神,像是在感歎人類的強大,他看著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待,,,一個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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