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祭司,我覺得你貴為樓蘭的長者,一定是心胸寬闊,不會在意一些小事的人,聶大哥就算真的和您有什麽誤會的話,我希望這裡面我能夠太調節一下,不一定非要以這種戰鬥的方式來決定啊。”
攤開雙手站在兩人的面前,林琳依然天真,依然還懷揣著最好的幻想,在樓蘭裡生活的她,是看不到事物之下的實質的,就算看到了,也會以催眠般的說法來說服自己,將其抵消掉,認為不是真的。
“你也知道我是長者,你也知道我是樓蘭的大祭司,那麽現在我吩咐給你一個任務,去,回頭殺了他。”
視線從蓋聶的身上轉換回來投注到林琳的身上,大祭司微微彎起來的嘴角,象征著他現在心情的惡劣,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人與人之間的戲碼了。
“他是預言會給樓蘭帶來毀滅的魔頭,是所有生活在樓蘭裡的人,女神的子民們的共同的敵人,去,殺了他!保衛樓蘭的存在,護衛女神的榮光!”
“不,不會的,聶大哥不是那樣的人,他很好的。”
對於少女的閱歷而言,也就只會很好這兩個誇獎的詞語了,攤出雙手的她想要解釋一下,並且為蓋聶洗脫所謂的罪名。
“我願意做下擔保,為聶大哥作證,他一定不是那樣的人。”
“你說,你要為他擔保?”冷凝的眼神轉移到蓋聶的身上,在二者之間來來回回看了許久,他這才嗤笑一聲,猖狂的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從空蕩蕩的通道裡傳到了遠方,留下一片片的回音繚繞不休。
“蓋聶啊蓋聶,你可真有本事,我得到你們兩個入侵的消息不過只有一天一夜罷了,這麽短的時間裡面,你就取得你一個先賢祭司的信任,而且是無私的信任。”
“很好,很好啊,這要是讓你再多呆個幾天,這個樓蘭裡的大部分人,怕不是都要將你視為知己,乃至於人生裡最好的朋友了。”
“林琳,我最後問你一遍,大祭司的命令,你聽還是不聽?”握住權杖的手指開始暗暗凝聚力量,他在等一個回答,或者說等一個超出了時間之後的沉默。
手中凝聚的力量,是嘲笑之後的狠手,也是沉默之後永遠的沉默,無論是哪一種,這種人與人之間的戲碼還有凡人的樂趣,都已經體會過了。
作為對他們的獎賞和賜予,死亡之後同歸於天,回歸女神的懷抱,不就是自己這個大祭司,最應該做的事情嗎?
“我...”
有些猶豫的回過頭,在林琳的眼中,蓋聶依然還是那個模樣,一如她第一次所見,一如她被他抱在懷中,那樣的鎮定和淡薄,在這樣的臉下面,也是有表情的,也是有屬於人,外露出來的七情六欲的。
林琳看到過,所以才會倍覺親切,分外覺得美好。
傳說中的魔頭無論怎麽說,都只是在腦海裡構建出了一個恐怖的外形,也許沒有和蓋聶相識相遇了解的話,也就不會這麽糾結,也許蓋聶態度惡劣一點,再冷淡一點,林琳也不會如此的難以抉擇。
但沒有也許,更沒有如果,蓋聶就是蓋聶。
相互了解以後,魔頭在心中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暖暖的安心和平凡,不再是認為他是魔頭,而是認為,他是一個人,是自己的朋友,甚至還是自己的...
“小心!”視線之中的蓋聶突然動了起來,一把抱住林琳的腰肢隨後飄然翻飛。
下一秒,鮮血崩散,撕裂血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蓋聶悶哼一聲強行提劍,將刺過來的權杖抵消回去,同時腳下連連點動來到了另一邊,
將林琳放下來護在身後。“你流血了?”
呆滯的目光看到蓋聶腰間潺潺的鮮血以後這才回過神,有些慌張的想要抬起手,但這雙手上面本來就沾滿了蓋聶的鮮血,刺目的猩紅在眼中,是這般的濃烈與刺鼻。
哪怕她再怎麽不敢相信,她敬仰的大祭司,她為之相信甚至與蓋聶辯駁的大祭司,都出手攻擊了她,而且是下的死手。
“我不需要你的回答,因為我隻想要看到你們之間的這種過程,因為結果無論怎麽樣,都是死,死在我的手上,和你們相互殘殺,都是一樣的,你的沉默,無怪乎你的懷疑,可當你發現了這裡踏足了這裡以後,我就沒打算讓你活著出去。”
權杖上的一點血沫猶然還在,但大祭司沒有什麽感覺,而是抬手間揮灑出萬丈金光,照耀出一室的燦然金色:“要怪,就怪你身為人類的好奇心吧。”
“終於舍得露出你的真面目了?”長嘯一聲,蓋聶提氣,仗劍,動身,一瞬而來,逼命而殺,潮水翻覆,一浪更甚:“樓蘭的大祭司,這一次,是我們的終盤了!”
蓋聶知道,這不會是大祭司的終盤,而是...屬於他自己的終盤,一個人面對他,他本就沒打算能夠活著出去。只希望能夠拚盡所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些創傷。
五步凌空斬邪光,百訣抵命飛劍來,橫掃闔出無方護,斑駁古劍擾神途!
“聶大哥!”
狂風中依稀可以聽得到這樣的呼喊聲, 但前行的蓋聶卻沒有在意,眼前只有敵手,劍上只有巔峰,一心一意,也是將全身心都投注在劍上,雖然年少,但蓋聶屹立江湖上的,從來就不僅僅只是力量。
“垂死掙扎,不過爾爾。”
面對蓋聶帶著極為強烈的氣勢衝將過來,大祭司並沒有將其放在眼中,他知道,蓋聶是在進行最後一搏,將生死置之度外,將所有的雜念都摒棄,全身心的投入到戰鬥之中。
這種狀態或許用另外一種說法來說明更為合適,那就是窮途末路,決死一戰。
死戰!
既然將全身心都投入了進去,蓋聶自然也不會去理大祭司的話語,更加沒有想要拖延時間等待易經到來的想法。
他也知道,與其寄希望於被機關帶走,此刻都不知道在哪裡的易經能夠來到,倒不如他決死一戰,拚盡所有來得好,易經能夠到來,等同於將一切,都寄托於奇跡上面。
蓋聶不是一個相信奇跡的人,他更加相信自己和他手裡的劍,所以哪怕拚命,這個命他也拚的無怨無悔,拚的堵上一切。
古劍上殘留的淡薄的黃色內力,是來自林琳體內的土屬性力量,而淡藍色的波動,一次高過一次的,則是蓋聶在不停的蓄力將內力往上連番交疊產生的效果,這殘留的土性內力,沒有被大祭司計算到。
他也算得上是和蓋聶交手過幾次,也早就對蓋聶知之甚詳的人了。
所以,當這一劍刺過來的時候,感受到劍上蘊含的土性力量,大祭司才會身體微微一顫,有些驚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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