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藤蔓鎖住的人影在一陣變動之中化作清風,隨風而逝。
從一開始被少司命抓住的,就只是一道殘影,真正的易經其實隨著青霜劍的移動而移動。
當他出現的刹那間,幾乎是抓住了了所有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地步,強勢一指,斷送掉大司命的人生。
哪怕她紅衣飄飄,哪怕她傾天之姿,哪怕她在死前還帶著幽怨的眼神看著自己,好似在責怪為什麽要痛下殺手,但易經的心從來不會為了這些東西而被催動。
殺,就是殺。
腳下一震,將青霜劍從地面震起來,一手抓住青霜劍的劍柄,易經反手將青霜劍豎立在背後,背後來襲的厚重內力撞擊在青霜劍的劍(身shen)上,登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隨後易經緩緩的轉過(身shen),大司命斃命,在算上之前被易經痛快斬殺的雲中君,五大長老,竟然是在這短短的交手時間之內,被易經連折二人。
這是在當年圍剿六指黑俠的時候,哪怕是六指黑俠功參造化,面對五大長老的聯手,亦也只能維持住不敗的局面。
而眼前這個人,卻是在交戰之時,悍然斬殺,這份力量,竟是如此恐怖。
“你們終究,要為了韓非這件事,付出代價!”話語甫落,青霜劍上劇烈的劍氣波動在刹那間席卷了周圍的天地,風雪之勢緩緩而來,灑落在天地周圍。
晶瑩的雪花落在廢墟上,強烈的劍意直衝雲霄,在這黑夜的鹹陽上空,頓時生成了(陰yin)沉的黑雲。
狂風,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東方吹動而來,更是將夏(日ri)裡的深沉黑夜一掃而空。
“別以為你殺了雲中君與大司命,就能夠如何了!”娥皇低喝一聲,(嬌jiao)弱的嗓音在響起之後,雙手結印,並指而豎立在面前,白色的晨霧緩緩凝聚在她的周(身shen),隨著她催動心訣而變轉。
一點一滴的晨露漂浮在她的手掌上,劍指將這白露緩緩的凝結,化作一捧鋒銳的利劍。
“五行以缺金與火,剩下你們還能有多少力量。”青霜劍一掃而過,貼著地面釋放出一道冰霜劍氣,凡是這道劍氣蔓延之地,所過之處盡數被凍結。
萬葉飛花自天而降,攔截在劍氣面前,無邊垂生造化之力一阻凍結之態,生之木綿延不息,汲取大地內的生氣灌注己(身shen),愣是將易經這一道劍氣給磨滅掉。
隨即,湘君與女英再度聯手,皇天后土與萬川秋水再度聯手,加成的威力,遞增的招數,巧轉相生的水土之行,兩人同時怒喝一聲,雙掌拍出,水勢席卷大地,破潮裂地而來。勢要絕殺眼前,狂妄而又危險的劍客。
卻見青霜劍上欺賽晨光,一點晶瑩浮現於上,易經將彌漫在周圍的劍勢全部收斂到體內,看著這合擊之招聯合而來,冷笑一聲,隨後在體內將劍勢完全引爆。
下一秒,縱下的劍光將這合擊之招從中一分為二,在強勁的爆炸之中,十二道(身shen)影頓化而出,每一道都在一瞬間攻擊了十二次,一秒鍾1次的斬擊與度,終究還是再現塵世。
玄翦能夠擋得住這一招,是因為他同樣(身shen)為劍客,同樣是在刀尖上跳舞的劍客,反應力必然不會差,否則他早就應該死了。
但五大長老不同,或許(陰yin)陽家的玄玄妙法的確很詭異,與這個江湖上大部分的武學都不相同,常人在交戰之下難免吃虧。
但易經更不同,他向來都只是不與這個江湖上的人一樣的。
對手並非鐵甲門的外功高手,
也並非是如同無雙那樣的百越秘術淬煉出來的金剛鐵骨,五大長老的武學就算再怎麽詭異,那也只是人,而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屬於人的弱點。人的脆弱他們也都有,而既然擁有人類的脆弱,那麽在易經這越了極限的極限度面前,這一份人類都有的脆弱,就會被放大到最大化。
但這還不是終點,本該是持續十秒鍾的飛燕逐月,卻在功力大進之後,愣是維持到了十八秒,這代表什麽?這代表一秒1次的斬擊,又在十秒的基礎上增添了八秒,這持續時間達到兩千以後的斬擊劍,絕對是傲視這江湖上的所有人了。
但五大長老既然是五大長老,自然就有他們的憑仗所在,要不是易經一開始出其不意的乾掉了雲中君導致五行缺失了金,這一戰,絕對不會變成如此的碾壓局面。
但事實沒有如果,雲中君死了就是死了,這份帶來的後果,五大長老也只能悶著鼻子自己吃下去,尤其是在大司命也步入後塵之後,更是為五大長老接下來的戰鬥帶來了更大的危機。
五行相生相克,如今只剩下了三行尚且苟活了。
百千道(身shen)形融為一體,在持續了十秒之後的飛燕逐月,易經落在了地面上,將彌散在周圍的十二道(身shen)影收斂於體內,負手在後的青霜劍隨著每一道(身shen)影的進入,劍上的劍光就越是明亮一份。
而對面湘君等人卻是著實不好受,若是在今天之前有人告訴他什麽叫做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他或許還形容不出來,但眼下經歷過那天地之間盡數都是劍光,一眼望去甚至看不到邊緣的密集,湘君會告訴你,究竟什麽叫做快到極致,什麽叫做狂風驟雨。
眼前這人,真的是和江湖上大部分的人都不一樣,這種度真的太可怕了。
“這一劍,了你(性xing)命。”負手在後的長劍被執拿到面前,易經將青霜劍挽出劍花,剛想要禦使風雷一劍衝過去的時候,卻見肩胛骨上血箭爆(射she),尖銳的樹葉從背後穿過,將肩胛骨穿裂,打出一道血洞來。
不過幸好是從肩胛骨打過來,而且也不是韓非偏著頭的方向,否則的話這一招打在韓非(身shen)上,真的會讓他命喪黃泉的。
自己受傷無所謂,但韓非這種(情qing)況,真的不能收到一點攻擊了。
“誇口!”雙手結印,無邊落葉從鹹陽的各個地方而來,緩緩匯聚在她的周(身shen),那些綠色的樹葉龔衛著她的(身shen)體,看著就像是一條巨蛇環繞在她的(身shen)體周圍一樣。
湘君與女英對視一眼,同時將站在了少司命的左右兩側,一者鵬舉雙手,一者單手摁在地面上,霎時,大地產生律動,地下河流的水自鹹陽的土地裡翻湧出來,形成三道噴泉般的水柱出現在女英的周圍。
同一時間,湘君怒喝一聲,硬生生將地形之氣灌注到自己的左手上,((逼))出一道鮮血之後,形成一條血色的小蛇,緩緩進入到少司命那凝聚成型的無邊落葉之中。
本來只是受到少司命((操cao)cao)縱的樹葉卻在這一刻,好似擁有了自己的靈(性xing)一樣。
天空上,黑雲怒卷,一閃而逝的雷霆與閃光蜂擁而至,瘋狂風驟然而止,下一秒,傾盆大雨自天空降下,而這場大雨的來到,也為了這五行長老裡參與的水部姐妹,也就是娥皇女英帶來了新的助力。
五大長老裡本就是水(性xing)最高最強,在五大長老尚且都在的時候或許會是一個弱點,但在已經(身shen)死了兩位的前提下,單獨水行這一(性xing)的拔高,當然能夠為眼前的戰局帶來全新的變化。
女英的萬川秋水催動到另外的巔峰,這天地助力一般到來的雨水,可遇而不可失,女英正是要借助這難得的機會,將自己達到人生以來水行的巔峰高度。
飽含著深(情qing)的一眼看向了湘君,而湘君也是下意識的將自己的眼神投注到了女英的(身shen)上,兩者對視之間,款款深(情qing),真可謂是羨煞旁人。
皇天后土與萬川秋水這兩個本就相衍相合的功法,更是隨著他們兩人的深(情qing)對視,攀登到了以往未曾到達過的全新境界。
娥皇卻沒有這種待遇了,她雖然也深(愛ai)著湘君,但是她所修煉的白露欺霜本就是與皇天后土相互克制,哪怕她知道湘君的心裡對於她的(愛ai)和女英是一樣的,但眼前他與女英之間的款款深(情qing),還是讓凝氣的娥皇有了一刹那的失神。
(愛ai),尤其是兩姐妹同時(愛ai)上一個人,想得多了,自然心也就沒那麽交匯了,哪怕湘君並未冷遇其中的一個,但是(愛ai)(情qing)這種東西,從來就不是一個人的想法而成的。
而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雖然給了女英助力,但易經似乎得到的助力更加的恐怖,就算是雨水,但那也是水,本來是夏(日ri)夜空裡的燥(熱re)在這一輪磅礴大雨面前,亦也不可抑止的降下了溫度。
易經緩緩的抬起手中的青霜劍,那雨滴降落在青霜劍上出劈啪濺落聲,隨著易經手臂的移動,劍鋒好似切斷了連著天地的雨幕一樣,突兀出現的一點空洞,在旁人看來是如此的不和諧。
但易經沉默著,冷笑著,更是殺伐痛苦著。
劍鋒一旋,流淌在青色劍(身shen)上的雨水化作雨落紛飛而至,無痕劍意自體內透體而出,這接連天地的雨幕在這個時候,卻被這一股至強的劍意鎖定,硬生生的凍結住了這一片天地。
在無痕劍意范圍之內,盡糟凍結!
隨後,強大的排斥之力以易經為中心將這雨水擊散轟鳴著震飛了出去與,硬是形成了一片水浪朝著對面的湘君等人席卷了過去。
湘君不敢大意,事實上在易經這等恐怖的人面前,沒有人敢大意,少司命素手巧轉,(陰yin)陽家的手印在她的手掌上變動,愣是快的出現了殘影,她背後的綠色大蛇則是咆哮一聲,在虛空中遊動著(身shen)體,對著那滔天而來的水幕衝了過去。
就在大蛇即將衝到水幕上的時候,湘君雙掌一合,自大蛇口中飛(射she)出一團明黃色的光球,漂浮在大蛇的面前先於它撞擊在水幕上。
水幕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水幕之後裹挾而來的無痕劍意,湘君知道那種力量的恐怖,所以直接將這綠色大蛇體內的地形之氣引爆,與無痕劍意來了一個同歸於盡。
隨後,綠色的大蛇衝破了水幕,嘶吼著,咆哮著,衝向了易經。
卻見意外之變,乎所有人的想象,劍起盤旋,玲瓏滿鑄,青霜劍上頓時浮現出一條白色的遊龍,易經背手持劍在後,飄然而來。
自水幕裡衝出來的巨蛇剛剛張開巨口,就被那突兀出現的白色遊龍徹底擊潰。
劍若遊龍,(身shen)擺梧桐;蒼龍出水,嘯天擎珠。
易經的腳根本沒有觸及到腳下的大地,整個人完全是飄著過來的,而他突破了完全樹葉組成的大蛇衝過來的(身shen)影也震撼了眼前的所有人。
白色遊龍脫離易經的(身shen)體,咆哮著揮動著尾巴衝向了少司命。
少司命不敢大意,綠色的天幕橫亙在面前,企圖擋住這白色的遊龍撞擊,但蜉蝣撼樹,終究難以脫逃,白色遊龍赫然撞擊在屏障上生巨大的爆炸,少司命從斷石上墜落,落在地面上,捂住(胸)口咳嗽著。
但易經的目標,卻不是已經陷入了萎靡狀態的少司命,而是出現了愣神的娥皇!
飄然翻飛而至,負手在後的手將青霜劍拋向天空,旋轉著入空的青霜劍在自旋中產生一抹青色的劍影,就好像是個電風扇一樣。
隨後,易經腳下輕輕一點,翻(身shen)而至,悍然一掌當頭拍下。
但湘君畢竟是湘君,娥皇可是他的夫人,他怎麽可能坐視娥皇遭劫?
幾乎就在易經走動的瞬間就來到了娥皇的(身shen)邊, 凝聚著打量地形之氣的手掌強悍易經,雙掌交接刹那,湘君從口中噴吐出一口鮮血,灑落在大地上。
而易經則是手臂上爆(射she)出無數的鮮血,地形之氣入體,將他對掌的這隻手上的多數血(肉rou)都給催折。
仇恨依然,心中怒火難消,易經強忍著手臂上的創痛,(身shen)體貼近狠狠的靠在了湘君的(胸)口,這一下,直接將湘君撞飛了出去,再也不能擋在娥皇的面前。
但這一阻擋,也讓娥皇有了機會反應過來,白露欺霜赫然而至,晨霧濃濃遮蔽住易經的眼睛,但這一切的舉動,在突如其來橫掃周遭空間的無痕劍意面前,全都做了無效功。
下一刻,易經彎著腰出現在娥皇面前,看著被無痕劍意入體導致(身shen)體被鎖的娥皇,一把抓住了自天空落下來的青霜劍,當前一劍,橫劃而過。
破開了早晨迷蒙的清冷霧氣,消散了晨間水露茫然的潮濕,青色劍影劃過,鮮血並落,眼前(嬌jiao)俏可人的少女的脖頸驟然出現一抹血色。
鮮血從她的喉嚨上噴(射she)出來,濺落了易經一(身shen)。
作為劃開了她脖頸的易經,自然只能被她的鮮血濺到(身shen)體,那青色的淡薄劍影裡面駕著著血色的鮮血。
一瞬間的失神,失了難得的戰機,注意力分散了的(情qing)況下,易經叛死一劍,終斬娥皇於劍下。
水部姐妹,娥皇女英,斃命其一。
“不!娥皇(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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