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並且還是機關城的夜晚。
在半山腰的地方將山峰的內部給掏空,打造出一條通道來供人行走,單單是看著這條通道的位置還有這座山峰的高度就知道,想要完成這項工程,需要付出的人力和物力是何等的宏大。
幾乎等同於奇跡的建設,卻偏偏在機關術的幫助下成功做到了,由此也能看出來,能夠被稱為諸子百家裡兩大顯學之一,墨家的確不負這個名號。
若是能夠長久流傳下去而不是湮滅在歷史的車輪中,墨家的名字,將會永遠的被世人銘記。
在通道的內部,也就是靠近山體的那一部分,是有房間的存在的。
這座山包括周圍的幾座山聯系在一起,共同構成了墨家機關城的所在。
聽墨家裡面的人說,除卻用機關朱雀飛到雲海之上直接來到機關城的話,在陸地上市很難找到機關城的入口的,這裡地勢凶險,群山聳立,常年又被雲霧包裹著,在地面上又是原始森林,其內毒蛇猛獸,機關陷進全都有。
想要從那片森林裡面通過,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更何況本身就被雲海籠罩住的群山呢?
墨家的歷代巨子們也都不是笨蛋,自然會選擇一個隱蔽性相當好,又依山而立易守難攻的建設點。
可以說除卻同為擅長機關術的公輸家以外,外人想要來到這裡,那除非是人人都像白鳳一樣,又那麽一隻巨大的白鳳凰了。
客房內部,易經雙手攤開放在雙膝上,盤坐在床上的他閉目調理著體內的真氣。
今夜的月光格外的亮堂,透過石屋不遠處的窗戶那裡投射下來的月光,將步光劍的劍鞘上的梅花都給完全點綴了出來,在這黑夜裡閃爍著銀光,周身藍色的氣流盤旋著,在易經的頭頂處凝聚成為一片雲霧。
雖然他的內力是寒冷的,但既然內力傍身,易經自然能夠拿捏得住分寸。
從遠處飄來的風中,傳來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常年行走江湖,甚至是做過殺手的易經對於血腥味的判斷是不會錯的,這種風中傳來的血腥味,能夠傳到這裡來已經很淡薄了。
若是以往,易經或許會因為這個原因從而選擇出去看一看。
但現在既然在墨家機關城,別人的地盤上,他自然不會做出那種惹人懷疑的舉動。
弄玉隨著端木蓉一起去到了墨家的機關城中樞,能夠去到中樞那個地方,必然是墨家權利的高層,也就是幾位統領很有可能都在那裡,那麽弄玉去找誰,或者說和端木蓉一起去找誰,易經自然也就全都知道了。
雪女和高漸離,這兩個人的故事在江湖上有很多版本,當年雁春君的事情,還有妃雪閣的演出,以他們兩個的名氣而言,出了事情的話,江湖肯定會起波瀾。
自然易經也就知道了,高漸離和雪女,說不定已經相互看對眼,彼此去做彼此的天使了呢?
高漸離他見過,雪女他也見過,一個彈琴一個跳舞,一個冰清玉潔,一個冷臉面癱,怎麽看都是很具有相性的。
他倆走到一起,也算是天作之合。
“吱呀~”
當然了,也就在這個時候,石屋的大門被人推開,易經似乎早有所覺般抬起雙手,將渾身籠罩住身體的內力給平複下去,收斂到體內。
同時,他的耳邊也想起了三聲小小的驚呼聲,隨後...那個調皮搗蛋,怎怎呼呼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二叔二叔,我們都來找你了,你肯定想不到我在這個地方遇到了誰!嘿嘿嘿。”
“能和你小子扯上關系的,當然也就那個人了,你們三個能夠湊在一起,也算是緣分。”
內力歸於平靜,從經脈流淌回到丹田之中,易經睜開了雙眼,淡藍色的內氣從眼瞳中一閃而逝,看著面前的著三個身高很有層次性的少年們,露出了笑容。
“少羽,天明,月兒,你們這大半夜的跑來找我是要做什麽?”
“大叔那邊都已經在打坐調戲了,大叔的身體剛剛痊愈,我不想打擾他,剛好我在機關城裡的那個什麽..反正是一群沒穿衣服的家夥們那裡遇到了少羽。”
“然後我倆一合計,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們就決定來找二叔,然後再路上剛巧遇到了月兒,於是我們三個就決定一起過來。”
天明擦擦自己的鼻子,露出了一幅:我把他們全都找到了,我很牛皮我很強。的表情。
看起來,天明時顯得相當的傲然。
“少羽見過易先生。”
少羽可就沒有天明這種沒心沒肺的舉動了,他也知道眼前這位盤膝而坐的男人的身份和他的名號,少羽不敢大意,鞠身一禮表示自己的尊敬。
這是強者應該得到的尊敬,更何況眼前這位還救過他的性命。
“沒想到易先生也來到了機關城中,看來這一次墨家的反擊計劃,成功的可能性的確很高。”
“來的路上,弄玉姐姐還有蓉姐姐托我給易大哥送來這個東西。”
月兒的手上捧著一個盒子,而且還是沒有用蓋子蓋上的那種,易經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到,這放在盒子裡面的東西,那是一個吊墜。
是一個用紅色的暖玉雕刻出來的小巧的吊墜,上面雕刻的形象是三支梅花,在這個時代裡從久遠前就流傳下來的梅花。
“這個吊墜...”
易經無論怎麽看都覺得有些眼熟,不過他確定他從沒送過什麽吊墜給弄玉,也沒給過端木蓉,那麽這個吊墜的主人,或者說托月兒送過來的人是誰?
似乎是察覺到了易經投注過來的疑問的眼神,月兒捂住嘴巴偷笑了一會兒,這才如實說道。
“這個吊墜,是雪女姐姐送過來的,三位姐姐都湊在一起呢,弄玉姐姐和蓉姐姐在和雪女姐姐的交談裡,也知道了曾經你送過雪女姐姐禮物的事情,所以...”
“...雪女?那個白頭髮的冷冰冰的女人嗎...”
似乎想到了什麽很不好的回憶,天明的身體微微打了一個冷戰,那種夾緊了雙腿產生的屁滾尿流般的感覺。
那個女人真的很可怕。
“雪女姐姐雖然看起來不易近人,但其實雪女姐姐的人很好的,你的話,我想一定是雪女姐姐也知道你的性格,然後……”
一想到這些日子一來和天明的相處,月兒的眼睛就彎成了一抹彎月兒,想到了很多開心的事情。
“弄玉姐姐和蓉姐姐托我把吊墜送過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哩。”
“當年,我好像的確送過雪女禮物……”
那得是多久遠之前的事情了?
那怕是在遇到韓非之前才有的故事,只不過沒想到時隔這麽久還會再見罷了。
只能說這個江湖是真的小,無論怎麽樣,總歸都能遇上。
“嘿嘿嘿,原來二叔還和那個白頭髮冷冰冰的女人……”
這種猥瑣的笑,這小子真不愧是是荊軻的兒子,這如出一轍的猥瑣,這一脈相承的特點。
你就是化成了灰,怕都是灰落在地上都是湊在一起堆成堆的。
“你小子想啥呢?當年的事情,我可沒怎麽在意,而且你小子要是知道了,我覺得你說不定活不過明天早上。”
“哪有那麽恐怖,我才不信呢,嘿嘿嘿,二叔來說說啊,反正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們三個聽你講講故事也好啊。”
說著,天明一下子躥上了桌子,大咧咧的站著說道。
“劍譜第三,天下第三的易經,我的二叔!當年遭遇的那些強敵還有往事!憶往昔~崢嶸歲月。”
“什麽一劍霜寒十四州啊,什麽被好些個敵手圍攻殺出重圍啊,二叔啊,你就說給我們聽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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