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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大秦》四百六十七章:易經暫隱退,長生劍來;天青如水,飛龍在…
墨家要選出下一任的墨家巨子,也就是接替燕丹的位置帶領墨家繼續行走在這條抗秦的路上的首領。

 易經知道,伴隨著燕丹的死亡,墨家是絕對不會更改自己的目標的。

 無論在燕丹繼承巨子這個位置之前,墨家的形式標準是什麽,但是在燕丹死後,墨家和大秦就絕無能夠和解的可能。

 那怕是毀滅。

 是兩者之間,必定有一方要完全被摧毀了才對。

 誰要是接替了墨家巨子這個位置,自然就是要在墨家上下眾志成城的憤怒中,要踏上反秦的道路。

 這和易經本來的打算就是完全不同的,他又怎麽可能去擔下這個位置?

 要知道他從來都是站在大秦那一邊的,雖然墨家的機關術還有這麽一個大勢力看起來很誘人,但是在那樣的前提下,也就顯得得不償失了。

 到底誰來接替這個巨子的位置,易經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想,一個在其他人看來絕無可能,但卻是眼下接替墨家巨子這個位置的最佳的人選。

 天明。

 雖然讓這麽一個小孩子來做墨家巨子看起來顯得很玩笑,甚至是要將這墨家給葬送掉一樣,但其實這才是燕丹的聰明之處。

 首先,天明年歲尚小,自然也就無法將太大的全力把持在手中,墨家的幾位統領各自都有相當大的權利在手中。

 而天明看似是墨家巨子,但其實就只是一個空殼子,想要取得高漸離這些人的信任,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

 而在這段時間之內,天明自然會被架在墨家這輛殘破的戰車上,被綁在一起強行踏上反秦的道路,就算以後想要改回來,也具有很大的難度。

 天明的身份特殊,他背後背負的使命也是非凡,燕丹此舉乃是算計。

 他要的就是將那些東西都加諸在天明的肩膀上,這個未來可期的孩子,便是眼下當任墨家巨子最好的人選。

 再者說了,他的大叔是蓋聶。

 蓋聶能夠為了天明甘願從大秦反叛出來,足以看得出來天明對蓋聶的重要性,再加上易經又是天明的二叔。

 這兩個人的實力放眼整個天下,能夠找出來和他們打一架的人屈指可數,這麽兩個高手都和天明有著重要的關系。

 只要天明成為了墨家巨子,那麽蓋聶和易經焉能就這樣看著天明被欺負,或者...和墨家一起玩完?

 這才是燕丹的考量,一石二鳥之計,別人看似不可能的,他卻偏偏能夠想得到,並且付諸於行動。

 這便是燕丹的算計,這便是燕丹的城府。

 但這些和易經暫且都沒有什麽關系,墨家要開自己的會,易經自然沒理由留在這裡,再加上他接下來要去做的事情,也需要他盡早離開機關城投身於外界。

 這樣一來,機關城便也留不住他,弄玉自然是要跟著他一起走的,無論去往什麽地方都是一並。

 而端木蓉為墨家效力了這麽多年,本就不曾加入墨家的她自然也不會逗留在這裡,選擇和易經一起離開機關城。

 這樣一來,三個人都準備離開,機關城的力量一下子大減。

 不過還有蓋聶在這裡,也並不差。

 機關城隱蔽的入口處,能夠來到這裡送行的人不多,只有天明,蓋聶,唐青楓,逍遙子還有張良這麽幾個人。

 而在不遠處,項梁和范增帶著少羽也一並走了過來,遠遠的就對著易經拱手抱拳說道。

 “易先生,江湖路遠,後會有期,項氏一族感謝您的搭救,這份恩情,項氏一族牢記在心。”

 “項師傅謬讚了,在下不敢當。”

 這不就是輕而易舉的收獲了一波友誼?易經為什麽會出現在機關城或者在這裡,為的不就是這個嗎?

 心中思量雖然奪,但面容上卻不露聲色,颯然而談:“你們接下來,也要隨著墨家一起行動嗎?”

 “項氏一族自然是要站在反抗暴秦大業的第一戰線上,墨家的行動與吾等的見解不謀而合,暫且留存於此,也未嘗不可。”

 “也好,作為楚國的代表,出現在反抗暴秦勢力的第一陣線上也屬可以,還請項師傅小心。”

 抱拳說完,易經看向了一邊有些沉默的少羽,不由的出聲說道。

 “少羽,我知道你在後悔什麽,但你無須如此。”

 “你的世界不在江湖中,而是在戰場,在千軍萬馬的廝殺中,那才是你的戰場,那才是你的世界,不必妄自菲薄,每個人都有他擅長的地方,你終究會有釋放出自己光芒的那個時候。”

 項羽,那可是能夠在歷史正傳中開無雙的男人。

 羽之神勇,千古無二呐。

 “沒想到剛見面,你又要離開了,易兄,你就這般的不待見子房嗎?”

 張良上前一步,臉上帶著微微的怒色,不過易經知道,這家夥是裝出來的。

 “能夠見到一面,不就夠了嗎?再說了,你我再見之日不遠矣,今日不過是序幕,來日方長。”

 這話語裡潛藏的意思很深很深,一般人還真的聽不懂其內隱藏的意思,但張良聽得懂,也聽的明白。

 自然他也知道了,眼前這位易經易老兄,看似是去了百越,實則...根本就是自己孤身一人秘密的去桑海。

 “弄玉姑娘,難道你也不勸勸易兄嗎?我實在是很想讓他隨我,走一趟桑海,畢竟師伯他可是點名了,要見一見易兄,子房又怎麽敢違背師伯的命令?”

 “這天下還有你不敢的事情?”

 弄玉白了子房一眼,當年在韓國跟在韓非身邊那些大膽的舉動,張良會是膽小怕事的人?

 不存在的,這家夥的搞事能力一點都不弱,這麽多年過去,他只會越來越會搞事,哪有可能息事寧人的。

 “易兄這樣說,子房很受傷,我在易兄的眼中,便是那樣的人嗎?”

 不去理會在一邊耍寶的張良,任由弄玉去和他搭話,易經將目光轉向了另一邊,蓋聶和天明的身上。

 那雙淡然的眼中帶著一絲思索,但隨即就釋然。

 蓋聶伸出手拍了拍易經到肩膀,二者相視一笑,雖未明說,卻已然勝過了千般話語。

 “二叔你...要離開嗎?”

 天明就不和蓋聶那樣,與易經默契十足了,出聲詢問的他在那雙眼睛裡閃爍著微微的亮光,很是不舍,那種糾結都表露在臉上了。

 “我還...我還有很多問題需要找二叔請教呢,無痕劍意啊,還有那些招式啊什麽的,二叔不要走好不好?”

 “天明,我教給你的那些武功招式,你一定要好好的去學習,只要悟通一招半式,或者領會一些精要,江湖中的二流好手也不會是你的對手。”

 對於天明,易經才是最放心不下的,畢竟年歲還小,雖然他的身邊還有蓋聶照看,但蓋聶也並非是全能的。

 有些時候,蓋聶也是無法顧忌到天明,列入之前重傷的蓋聶遭遇蒼狼王的追殺的時候。

 “記住,你要聽你大叔的話,你大叔交給你的鬼谷吐納術,你也要靜下心去學習,你天資聰穎,必定成就非凡,我的招式,你大叔的心法,不必求成,只需要領會即可。”

 “一旦遇到致命危險,我留在你體內的劍意種子就會自行激發,護你周全,切記小心。”

 “...好吧,二叔我明白了,我一定不會辜負二叔你的期望,一定會好好去做的。”

 現在答應的挺好,但天明這小子一向靜不下心來,估計也就只是三分鍾熱度,等這段時間過去了,又該變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狀態。

 易經知道天明的疲懶,他也不必去多說什麽。

 天明現在年歲還小,有些事情體悟不到,等到天明再長大一點兒,他就能夠理解現下他說的話了。

 “保重。”

 環顧周圍,這些人盡是一些熟人啊,以前認識的,不久前認識的,還有都有著共同秘密的,都在這裡了。

 無論是自己,還是青龍會,都需要仰仗很多人,都需要共同一起前行的人來支撐。

 蓋聶是,張良也是。

 “保重。”

 ——————————————割——————————————

 易經離開機關城,自然會在日後從墨家的口中傳出這個消息,從而在江湖上流傳,直至落入到某些一直關注著他的人的耳朵裡。

 這是被逼無奈的事情,易經的身上牽扯到的目光委實太多了,正大光明的前往桑海絕對會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加諸於身,那樣高調又怎麽可能在暗地裡做些事情出來?

 那不是易經要的,掩人耳目,或者說欲擒故縱,都是用來迷惑江湖上的有心人的障眼法。

 機關城之事暫且不必去說,易經也不會在明面上四處走動,因為接下來,不需要他現身,也根本不需要他正大光明的出現在桑海城。

 接下來的事情,和易經沒關系,和白玉京有關系,因為剩下的事情,是青龍會和羅網的博弈,也是扶蘇和胡亥的第一次交鋒。

 聚集在此處的人和事,都會因為一艘船,和暗流湧動的帝國暗潮相互糾纏在一起。

 保守估計的話,此刻青龍湖十二堂中,白玉京麾下的龍堂,也是十二堂最強,也是最精銳的堂口,現下就在這桑海之內分散而居。

 再加上本就在這裡扎根的歸堂,十二堂以聚集於兩堂在此,這是青龍會放置在這裡的力量。

 但真的只有這些嗎?

 不,別忘了明月心還在這裡,那也就是說,就算明月心主管的霜堂堂口並不在桑海,但一定也有霜堂的人存在於這裡。

 這樣一來,便是三堂。

 再加上早早就布局的白玉京,在這桑海沿海周邊,可是矗立著青龍會的五城之一啊。

 白玉京知道,他來到桑海的話,明月心一定會得知消息,但他不可能去面見明月心。

 事實的原因很簡單,也很了然,明月心既然不能去見,那麽歸堂和龍堂都在他的手上聽命與他,作為大龍首,他的到來自然引起了隱晦的波瀾。

 在桑海的各個地方,無論是客棧巷子口,還是城郊叫賣的攤位,都有青龍會的人。

 這裡已然成為了一個無形的獵場,白玉京在等,他在等羅網的到來,他相信,趙高也一定會來到這裡的。

 “大人。”

 手中把玩著白玉般玲瓏的瓷杯,這白玉的瓷杯在月光下顯露出別樣的寒光,一如刀劍般銳利。

 背後響起的聲音恭敬非常,白玉京並未回頭,而是聽由這個男人繼續匯報下去。

 “堂口內傳出消息,易經已經聯系伍六七,即將從暗處來到桑海。”

 “我讓你做的事情,做的怎麽樣了?”

 並未給出易經到來之後龍堂的具體指令,而是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問題,這個一早就吩咐下去的事情,白玉京隻關心這個。

 月光照耀在他的衣袍上,白的令人覺得毫無顏色,森冷而又恐懼。

 “計劃順利,燕丹已經成功被種下六魂恐咒,他只要一催動內力,必死無疑。”

 面容上帶著純白的面具,那是不同於白玉京那張半黑半白,半哭半笑的面具,

 這種白,是淒慘的白色,在古代的時候,這種淒白,一向不會代表是什麽吉利的寓意。

 “那個人呢?他怎麽沒有回來。”

 毫無感情,毫無波動,雖然很像,但是和曾經的白玉京的嗓音還是有了那麽一些不同,但對於這些堂口之內的手下來說並無差別。

 “以命換命,拚死給燕丹種下了六魂恐咒,然後死了嗎?”

 “撤退的途中遭遇月神,力戰不敵, 自盡了。”

 “...”

 把玩著白玉杯的動作猛然一滯,隨後才響起一聲輕笑:“真可惜,我本來挺看好他的,畢竟六魂恐咒,不是人人都能學會的。”

 “你是不是在好奇,我為什麽隔著千裡之外,要你們去殺一個人,而且還是燕國太子,墨家的巨子?”

 “屬下不敢,龍首吩咐下去的事情,哪怕粉身碎骨我們也要辦到。”

 “無妨,我可以告訴你,也好讓你心裡的迷惑褪去一點,聽好了。”

 說著,將瓷杯從二樓丟下去,落在客棧後院的池水中,濺起微微的波瀾。

 “燕丹是統合諸子百家的力量中,一個阻礙,他礙著青龍會的事情了,因為某些緣故,陰陽家無法順利給他下咒,所以,這件事由我來代勞。由我,送他去死。”

 “因為我想要讓他死,因為他橫亙在青龍會前進的這條路上,他就必須去死,懂嗎?”

 “屬下明白!”

 “去,繼續在桑海城中隱藏起來,但切記不可靠近蜃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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