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既然機關朱雀在,那麽前往桑海的最快的路線就有了,這樣的話只需要做好眼前的事情就好。
時間寶貴,易經沒有多少能夠耽擱的了,本來決定溫水煮青蛙的舉動,現在也不得不加快了腳步,將一切都給雷厲風行的辦好。
“驚鯢這方面,你決定怎麽辦?”朱家等農家的人走在最前面,自然就是帶路,而在他們的左右兩側則是分別站著花堂和歸堂的弟子,隱隱的將他們的左右給包圍起來。
但凡朱家等人有所異動,迎接他們的必定是雷霆的斬殺。
在身家性命這方面,易經可沒有將這些交給其他人的打算。
農家的人值得信任嗎?
他們何曾值得人信任過。
而落在最後的,便是陷入昏迷中的高漸離,衛莊,韓信等三人被抬在擔架上隨著隊伍一起行走著。
他們的傷勢或是重於表面,或是存在內裡,短時間之內都失去了戰鬥能力,還有那吊在隊伍最後面的勝七也被人抬著,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巨闕更是成了一堆破銅爛鐵。
看來勝邪是真的恨巨闕啊,不然的話也不至於毀滅了巨闕之余,也將劍的主人給折磨成這副模樣。
“她?她我可是有著有大的作用,不是對於羅網,而是對於另一個人。”驚鯢對於羅網而言,其實沒有太大的作用,為什麽?你指望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殺手組織來關愛他們自己家的殺手?
就算是驚鯢又能如何,就算是越王八劍又能如何?
這江湖最不缺的,就是高手,更加不缺的,就是用劍的高手。
拿驚鯢來和羅網索求什麽,未免失智。
“她雖然是驚鯢,但也是農家田家目前僅存的最後一個人,若是我們操作的當的話,農家內部的對立關系,還是可以再度樹立起來,我們隱居幕後給予力量,成為提供的一部分,在另一方面掌控農家。”張良提出了一個設想,但很快就被易經抬起手給反駁下去。
“你也見識到了她的本領,她的智謀,這樣的人不會甘心屈居於人下,更加不會任由人來擺布,你給她力量,或許一時之間她會很溫順,
但當她羽翼豐滿的那一刻,就是她奪命噬主的時候,這種事情,斷然不能出現。”
經歷過三個人離開,一個人背叛,易經現在真的很累。
但勞累之於他也覺得,這種事,再來幾次的話,也真是受夠了。
故此,他壓根就不想這些。
“我要對付的,是儒家。”
“儒家?!”張良的面色隱隱有些古怪,合著你在我這個儒家三當家的面前就這樣說,你要對付儒家?
你這把我放在什麽位置了?
我夾在倆邊又應該選擇誰?
“放心,並非是你想的那種,而是只針對其中一人,或許你們不知道驚鯢的身份,但...驚鯢的真正身份,可是你的那位二師兄,有著潑天大的因緣。”
這件事他早已調查了很久,青龍會之中知道的人不多,具體的之知情者也就他自己和慕情兩個人罷了,只是慕情現在...
易經搖了搖頭,不去想那些事情,轉而繼續說道:“當初擬定下來的計劃,彌平百家,覆滅七國,如今白玉京的身份之下,能夠做到的事情也已經做到了極限”
“帝國之中亂局將現,這便是我一直等待的機會,而在江湖上,墨家,農家都已然接近毀滅,此刻正是能夠將他們吸收入夥的最好時機,道家我也安插了一部分力量在其中,如今只剩下最後的儒家。”
“你的意思是...”張良似乎想到了什麽,有些不可置信的反問道。
“無論如何,小聖賢莊,必須毀滅!”聲音落下,斬釘截鐵,不能有絲毫的逾越和反駁。
這是易經早就擬定好的一切,作為現如今儒家的聖地和根據地,在擁有這等資本下的儒家根本不可能真正的融入到青龍會中。
那麽,將小聖賢莊摧毀,就是必須的事情。
一如墨家之於機關城,農家之於六堂一般。
將他們的有生力量摧毀大半,最終就能...
“...難道沒有另外的辦法?”張良沉默了,隱藏在袖口下的拳頭隱隱握住,卻又緩緩松開,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麽,卻始終無能訴說。
他知道易經的決心,也知道他做下的決定不是輕易會更改的。
如今朝堂上已然完成,江湖上的計劃也進行到了最後一步,誰也不能阻止他覆滅小聖賢莊,誰也不能阻攔他完成最終的布局...
“盡覆七國,荼滅百家,將舊時代的一切全部終結,開創一個全然不同的新世界,大秦需要浴火重生,百家也需要浴火重生,這一切,都已經來到了最後。”
這像是說給張良聽的,也像是說給他自己聽的:“誰也不能阻止我!”
“誰也不能阻止嗎?打從一開始你就是這個打算,從韓非身死的那一刻開始,你就下定決心了?”曉夢從另一邊緩緩走來,在場的所有人中,獨獨只有她一個是和這裡全然無關的,甚至在桑海還和易經叫板過。
而現如今,卻依然站在了易經的身邊。
“韓非那件事,只是讓我看清楚了這人世間個人力量的渺小,真正讓我有了這樣的想法的,是我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親眼所見的一切,從心底裡萌生出來的,想要做的事情。”
是的,從十四年前開始,目睹了這人世間戰國七雄的統治下辛苦沉淪的大地,苦苦掙扎的百姓以後,他就已經誕生了這樣的想法。
只是在那之後,在韓非加上弄玉的那件事的刺激下導致他下定了決心罷了。
一飲一啄,一切自有緣法,事到如今,也是一步步走來的注定。
“逆天也好,順天也好,你做的一切,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將其變更到另一種情況嗎?大體不變,但內裡卻早已不同,投機取巧的辦法,但不得不說...”
曉夢揚起了自己那雪白的下巴,讚歎的說道:“比起之前我以為的逆天而行,這樣的舉動,的確更有實現的可能。”
“所以這一次,你也想要來阻止我嗎?”易經反問道:“像是在桑海那樣,與我爭鋒相對,並且說,要阻止我做的一切。”
“大勢不變,小勢可改,你所做的一切並非違逆而行之,我又為什麽要阻止你呢?”清冷的面容上露出一個淺笑,這一笑,猶若萬道開花,天地一切都因此明媚了起來一樣。
入道的曉夢的笑顏,的確美的驚人。
“那就,與我同行,見證我說即將改變的世界。”朝著曉夢伸出了手。
“卻之不恭。”秋驪劍拂過面前,曉夢伸出手,細膩的手掌握住易經的手掌,彼此之間的溫度映入對方的心中。
也將這一刻彼此的模樣,倒映在倆人的眼中。
“久違了。”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