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行宮的大殿到底規模幾何,或許比不上王宮的大殿,但卻也是十足的寬闊,在這樣的一個大殿裡戰鬥本該是不受限地形,甚至是有足夠的范圍騰挪才對,可是那些分立在四角揚起身體盤旋飛舞著的鎖蛇,卻是給予了易經最大的壓力,這些遍布了房屋的鎖蛇,可謂是將自身能夠移動的空間縮短到了很小的一部分范圍之內。
“既然知道你擅長速度,我又怎麽可能不會想些辦法來對付你?”手指揮動之間,鎖蛇對於天澤而言幾乎是如同臂使,操縱之時並不需要多少的精力,而這太子大殿雖然寬闊,但是被鎖鏈纏繞的話,余下的空間亦也不會太多。
就算速度再快,那也是需要移動的,又不是玄幻的那種空間移動。
范圍被鎖,行動受限,雖然身形頓時受挫,但是易經卻還是兀自提劍而上。
既然天澤準備的如此陣勢,亦也是代表他在某種程度上忌憚著易經,而這,就是易經最是能把握的方向。
那些纏繞在周圍的牆壁上緩緩收攏的鎖鏈,雖然厲害,但是縫隙之間的穿梭卻是依然存在,而這冬月的時日,對於易經的加成來說真的是太過恐怖。
冷冷的冬月下,到處都是寒霜凝成的白霧,幾乎都不需要內力催化多少就可以將之凝聚在劍身上以此來對敵,鎖鏈之上漸漸的出現了些微的冰晶。
越是穿梭的快速,那些冰凌凝結的速度也就越快,開始逐漸將整條鎖鏈都給包裹起來。
“又是這種東西...”很明顯,被掌控了同樣屬性的人打敗過的天澤最是痛恨這同樣出現的場景,當年被血衣候生擒的那一幕幕場景如今似乎還在眼前回蕩,那是自己的屈辱,是永遠洗脫不掉的可悲。
而現在又是一個操縱著冰攻擊的人,雖然並非血衣候,但...還是引動了天澤心中靜默的殺意。
手臂揮動而下,四條鎖蛇之中的一條很快鑽入了下,在這太子行宮大殿的地板下穿梭著,表面起來毫無動靜,但是易經知曉,那只不過是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毒蛇罷了,充當那個眼睛的角色,正是位於上方的天澤。
彈指點在凌虛的劍尖上,將凌虛劍旋轉著形成圓扇在身側,隨即易經看準機會,劍指凝結的刹那,轟然點在了凌虛劍的劍柄末尾處。
這一指點落導致凌虛劍旋轉的動作停止下來,而劍尖的方向恰恰也是指著座椅上的天澤,內力勃發之際,凌虛劍尖透出一點白光直取天澤。
那是劍氣,經由劍指揮動,凌虛劍積蓄氣勢從而借助旋轉發出的勃然一擊,也可以算是斷穴指訣另類的使用方式。
武功是死的,人可是活的,一味死板的運用記載在秘籍上的方式對敵攻擊的話,也不過是隨著前人的腳步罷了,領悟的也自然是別人的力量與手段,而自身卻稱不上強大
。唯有開辟新徑,隨意而動,才能匯聚幾身,將自身推動到永無止境的境界中。
面對這勃然一擊,天澤也不敢大意,操縱著鎖鏈上的舌頭迎面衝擊劍氣。
這一道筆直的白光與嘶吼著的舌頭相撞在一起,轟然炸裂,劍氣爆散開來的同時,鎖蛇也失去了天澤的掌控被擊飛撞在牆壁上深深的嵌入了牆壁中,單看那嵌入牆壁之中朝著周圍輻射出來的裂痕就知道,絕對是已經洞穿了牆壁。
“這力量...”天澤的眼睛眯了眯,身為鎖蛇的操縱人他自然是知道要將鎖蛇打到這種程度需要的力量究竟有多少,
而能夠有這份力的劍客,不可能破不開無雙的防禦,可是為什麽在之前... “原來如此,一擊之力稱不上多強,是經由多份累計起來疊加上的力量積累,看似是一招,但其實內裡已經是無數招的演化,果然是精妙的劍術。”天澤是和何等人物?雖然一開始的確震驚不已,但是只需稍微想一想就能夠想得出來其中的奧妙。
畢竟他也曾是百越的太子,眼界與知識都遠不是江湖草莽能夠比擬的。
劍指不再是點著凌虛劍劍柄的末端,而是將之抓在手中揮劍而下,淡藍色薄薄的劍氣轟然飛射了出去,比起之前那凝實的長條形態劍氣,這半月劍氣的揮斬卻是顏色淡薄,甚至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劍氣薄弱,看來之前那一擊耗費了你不少的內力。”天澤咧著嘴,操縱這剩余的三條鎖蛇漸漸圍攏過來,轟碎了薄弱的劍氣之後進一步的壓縮易經能夠活動的空間,他那伸出的手掌遙遙對著易經,似是只要他握起,就能夠在瞬間絞殺易經一樣。
“那樣的一擊就讓你的內力耗損如此,看來你功力的淺薄還要超乎我的預料,不過擁有這等速度的你,就算根基淺薄亦也稱得上是高手。”話語說完,天澤猛然握拳,赫見剩下的三條鎖鏈層層交疊,自交錯之間將易經包圍在中心,隻待鎖住他的身體,屆時無論他的速度有多快,就已如同甕中捉鱉,逃無可逃!
“可笑,這樣慢吞吞的包圍,又有什麽用。”身形在一陣顫抖之中化作一縷白煙消散在原地,寒氣縹緲,徐徐升起,給予了天澤最大的嘲諷。
“什麽?”!眼看就能夠將易經絕殺, 卻沒想到他會早早的就消失,留在原地的不過是一縷殘影。
天澤震驚之下亦也感受到無可比擬的危機來臨,來不及將鎖鏈抽回來保護自身,天澤只能夠爆發自身的內力,化作衝擊波朝著四周擴散出去。
劍影如同清風掠過,卻遭遇了最為狂暴的衝擊,劍勢不停腳步不停,凌虛泛著青影的劍鋒在天澤的脖頸前劃過,若非他以衝擊波朝著四周擴散,這一劍就足以收走他的性命。
易經心中道了一聲可惜,之前站在原地示敵以弱,就是為了讓他將保護自身的鎖鏈給拿出來對敵,結果天澤的確上當了,但是他的反應卻救了他一命,導致這苦心籌謀已久的一擊未能決定戰局。
喟然一歎,劍鋒劃過之後橫擋在自身面前抵禦天澤的內力衝擊,飛退出去的同時易經也撞破了大門,身形起起落落之間消失在天澤的視線之內。
“從現在開始,你最好每天睜著眼睛,時刻警戒著,不然,你就再也沒有睜開眼睛的機會了。”遠遠的傳來易經的聲音,雖然撩狠話不是易經的風格,但是現在他也不介意這麽撩一回。
而天澤則是臉色難看,捂住自己脖子上細細的傷口,只需要再深一點,長劍揮動的速度再快一點,劍鋒就會直接割裂掉脖頸的動脈,自己就真的被他殺死了...
感受著指尖細密留下的鮮血,天澤站在原地看著破碎的大門,默然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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