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說的,我都有些害怕了。”擺出一副很害怕的表情,韓非拍著自己的胸口小聲說道:“這樣算起來,我豈不是命在旦夕?”
“呵呵~公子的命,難道還怕保不住嗎?”目光流轉之間泛著秋波,紫女嫣然巧合,站在韓非的身側展露出自身嬌好的身材,對比韓非的公子無雙,怎麽看怎麽都感覺這兩人是如此的般配。
“動不動就是要斷後絕殺什麽的,好歹考慮一下我也是王子身份啊,你這樣一說,我豈不是又得把腦袋掛在腰上了。”很孩子氣的擺出一副“我生氣了”的模樣,韓非的搞怪還是一如既往的能夠清除掉氣氛的凝重,或許...這也是他的天賦吧:“萬一我要是真的死了,只怕都不會有人知道我在哪死的。”
“公子的命到底能不能保住,我是不知道,你得問他們兩個。”腳步朝後略微推開,露出了雙手環胸的衛莊,以及自飲自斟的易經,這兩個人一個靜靜的散發著高逼格的氣場,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怎麽看怎麽都覺得沒一點靠譜的樣子。
“我還是繼續和紫女姑娘訴苦吧。”
“這些日子,太子府的位置我會派人去盯著,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應該能收到第一時間的消息,如果你們的推論沒錯的話。”衛莊出聲說道:“而你的安全,該是什麽人負責,自然還是他來負責,有他在你身邊,天底下能瞬間殺了你的人不多。”
“呵~他覺得不多就是我不會遇到。”韓非冷笑一聲,當然了,很顯然這家夥是在演戲,跟著紫女抱怨著:“我大哥的事情,先放在那邊吧,他向來對我愛理不理的,我想,應該也不會怪罪我不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畢竟我覺得我去拜訪的話,說不定他還覺得我多余,連大門都不讓我進。”
“太子的存在,已經很礙事了,你難道沒發現現如今的韓國,並不需要一個太子存在嗎?”易經將爵杯放下,渾身的淡然氣場發揮到了極致,這種突如其來的氣勢凝聚險些讓韓非驚掉了下巴,一臉的不可置信。
什麽時候我的易兄都能有這種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的氣度了?他的設定不就是一個武功高強的殺手刺客,負責我安全的劍客嗎?現在這種一副能夠決定天下大勢,國家變化的樣子是個什麽鬼啊!
“他說的沒錯,現如今的韓國,無論誰是太子,誰就得死。”衛莊輕輕點著桌子,緩緩說道:“要麽太子死,要麽你的父王去死,這兩個總歸是多了一個。”
“天澤的原因?”韓非試探性的問道。
“他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韓宇不會讓太子活下去,你的那幾位在家遊手好閑的哥哥,也不會讓太子活下去,無論誰是太子都一樣。”易經說完,本想要自己斟酒的手還沒抓住酒壺,就被旁邊突然出現的酒壺滿上了爵杯的容量,定眼一看,卻是弄玉來到了他的身邊。
“這還真是一個危險的位置,看起來比司寇還要難些。”韓非搖著頭,唉聲歎氣的,好像心情很低落似的:“我拿到一個司寇的位置都這麽千難萬難了,太子那種位置,我可是連想都不敢想。”
“非公子,易經,還有紫女姐姐,我有話要說。”話題已經討論到最後,剩下的無非就是個子做好個子的打算然後分開各回各家了,但是弄玉卻選擇在這個時候出聲,更是讓本已有退去之意的韓非和易經駐足在原地,等著弄玉接下來的話。
什麽?你說弄玉怎麽沒喊衛莊?拜托你看看衛莊那個冷冷的酷哥模樣,
誰敢喊他哦! “我...弄玉...”臉上變換了些許的紅潤,似是有些難以啟齒,下定不了決心說出來,而弄玉這幅躊躇的樣子卻是真正引得幾人的關心了,因為弄玉從來不會有過這種樣子的,除非是真的有什麽事情。
無聲的關懷自周圍人的目光裡散發出來,弄玉也知道,現如今在這裡的人,都是她尊敬的,喜歡的人,而他們的圈子,卻始終沒有自己的存在位置,弄玉不想要繼續這樣下去,她想要參與其中,成為他們的一員,成為他們之中,也是能夠說的上話的人。
最重要的,是要能夠他在談話的時候,自己知道他在說些什麽,而不是茫然無措,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只能徒勞的聽著。
“我...想要加入流沙。”在周圍人鼓勵的目光中,弄玉終是說出了這樣的話,然而只是這短短的幾個字,卻讓所有人都為之震驚。
紫女第一時間並沒有反對,而且看起來都沒有太抗拒的樣子,而韓非則是將目光詭異的投注到了易經的身上,似乎想要看看易經是怎麽處理這件事的。衛莊就更不用說了,這種事情,是根本引不起他的興趣的。l
“不行!”說話的聲音比起之前的任何時候都要大,那言語之中強烈的拒絕意味超乎一切的堅決,在這件事情上,根本沒有人能夠和易經討價還價,誰也不行!
“可是,為什麽?!”
“流沙的工作不適合你,弄玉,那太危險了,你本身是女子,也沒有修習過內力,加入流沙這種危險的組織裡面,我絕不會答應!”
紫女和韓非對視了一眼,得~流沙這個組織很危險...
“我不會拖你們後腿的,而且我也想要做些什麽,我能夠做到的。”咬著牙強勢的堅持下來,可能在弄玉之前的生活之中,從未有過今天這樣的強勢性格顯露吧。
“你根本不是什麽拖後腿的人,你在紫蘭軒比誰都重要,但是流沙不適合你,真的不適合你!這不過是個打打殺殺的組織,是一個混跡在危險中的組織,弄玉,你的安全比什麽都重要,李開將你托付給了我,我一定要保護你的安全。”
“不,我想要進入流沙,我也想要進入你們的圈子裡面。弄玉得以一家團聚,全賴各位幫忙,弄玉別無他物,但刺探情報,臥底潛伏也是能夠做到的,而且也不會比任何人差。”
“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不,易經,這件事你必須答應我,我一定要進入流沙。”
“如果你要進入流沙,那麽我就退出,我絕不認同你進入這裡,絕對不可以。哪怕將你打暈,將你監禁,我也不會同意。”
“為什麽你非要這麽固執,我只是...我只是想要離你,離你們大家更近一點,我希望能夠和你們一樣,成為同樣的人。”
“人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各自的工作不一樣,流沙是我們的事,弄玉,你的事情不在這裡。”
“易經,我一定要進入流沙。”正如同沒有人能夠改變易經的意願一樣,弄玉的意願也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改變的,哪怕易經再怎麽不同意,她眼中的倔強卻還是兀自閃爍著光輝,弄玉雖然外表看起來柔柔的,但內心實則是無比細膩,性格剛強的女子。
“我易經,絕不同意!”這已經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了。
“這一次,我不想要聽取你的意見,紫女姐姐,我要進入,求求你了。”
“誰若是同意,誰就是與我過不去。”
“易經,你...難道是非要和我過不去嗎?!”
“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個...不行。”
“哼,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卻總是一直以為我不行。”
“我不需要知道,因為我不想你進來,你不適合這裡,你適合彈琴,適合琴棋書畫。”
“你以為,我就是一個弱女子嗎?”
“在我眼中,你就是弱女子,你...”眼神定了定,易經咬著牙說道:“你根本沒資格進入流沙!”
嬌軀在猛然的一顫之中抖動起來,弄玉低垂著腦袋,除卻顫抖的身體,並未發出任何的聲音,而周圍的氣氛也在他們兩人之前的爭吵中,變得沉默,沒有人插得上嘴。
捂住自己的嘴巴,壓抑著想要放聲音哭出來的欲望,弄玉從易經的身邊,從韓非的身邊急匆匆地走了出去,腳步慌亂的甚至踢倒了一旁的椅子,但是所有人都沒有去在意這個,哪怕是平時再怎麽喜歡耍寶的韓非在面對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木訥的站在那裡撓著臉頰,一句話都不敢說。
廢話,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易大兄弟現在的心情差到了谷底,要是這個時候誰敢刺激他,怕不是直接拔劍殺人了。
而易經則是沒有在意身邊韓非的心理活動和面部堪稱變臉一般的情緒變化,只是自顧自的盯著腳下,那低落在地面上很快就化開的水漬,外面沒有下雨,紫蘭軒也不是破損的屋子,這一滴滴的水漬一直延伸到大門那兒,從拐角處消失在自己所能夠看到的盡頭,而這眼淚,只能是一個人的,也只有她才會落淚。
是不是之前的語氣太劇烈了?是不是自己有些以自我為中心了?難道要答應她進入流沙?不,開什麽玩笑,如果答應了的話才是最搞笑的事情,這可不是什麽電視劇劇情,也不是在拍電影,這是真實的事情,這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這不是弄玉該參合進來的事情,絕不是她應該涉足的地域!
語氣劇烈一點也好,雖然她會傷心很久,但是她若是受傷甚至殞命,易經都不敢想象那個場景出現的話,他會有多麽的瘋狂。那是他完全無法接受的事情。
“這...是我頭一次看到你的語氣這麽激烈,甚至都處在發狂的邊緣了。”韓非盡量以自己微弱的語氣來說話,避免再度刺激到易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好好先生,雖然看起來冷冷的,但內心是屬於那種很悶騷的家夥。”
“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弄玉會因為一個男人的呵斥落淚的樣子。”紫女歎息一聲很是無奈,之前這兩個人相互之間的相處不是好得很嗎?這是在紫蘭軒明面之下誰都知道的事情,任誰都已經將他們兩個看做是一對,只怕只剩下他們自己不知道了。
本來關系良好,甚至可以說是火熱的兩個人,現在說翻臉就翻臉,更是直接大吵了一架,一個負氣掩淚而走,一個站在原地平複內心的激動,這下好了...關系不複之前那般的火熱,陷入了隔閡與誤解之中,怕是...
“我也不同意她加入流沙,這並不是她應該來的地方,流沙不需要弱者。”就在這時,衛莊突然出聲說道。
我靠這個時候你就不能閉嘴嗎?!麻煩把你那顆時刻想要耍帥的心給收一收好不好, 看看現在是個什麽場合啊你這個傻子!
韓非的內心瘋狂的咆哮,但是臉上卻還是做出一副帶著微微笑意的模樣。
媽賣批!
“衛莊,你現在應該沒事吧。”任誰都聽得出來那強壓在心底裡,壓抑在嗓子下面的怒火,現在的易經就像是個火藥桶,一點兒的火花刺激都能夠讓他徹底的引爆,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夠面對一個超速劍客的怒火,那是一種別樣的災難。
“哦?”挑了挑眉頭,衛莊轉過身看著易經,感受著現如今易經渾身上下的內息不穩的樣子,皺著眉頭說道:“你現在這幅樣子,根本沒機會取勝。”
“我不需要取勝,我隻想要找一個人打一架,就只是打一架就行了。”捏住凌虛劍的手用力抓著劍鞘,甚至手指都開始泛白了:“敢來嗎?衛莊!”
“哼,有趣。”衛莊以行動代表了自己的說法,腳下在窗戶上一踏,就此飛躍了出去,而易經自然也是更上了衛莊,踏出窗戶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直接將凌虛劍拔了出來。
他想要戰鬥,想要發泄,想要一場永無止境的爭鬥,來讓他忘記些什麽。忘記煩惱,忘記所有的一切。只需要安心戰鬥就行了。
“真是世事無常,誰又知道會有這種變化~”紫女歎息一聲,拍了拍韓非的肩膀:“我去找弄玉開導開導,等他回來了,易經的問題,就交給你了。”
“不是,我也沒這方面的經驗啊我。”
“哦~是真的~沒經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