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的吃了九陽返魂散,也並不是真的能夠在瞬間恢復曾經的巔峰狀態的,能夠辦到那種事情的是仙豆,而不是一顆丹藥,雖然從死門關前被拉了回來,但是並未傷勢完全康復的易經提氣在這些屋簷上奔馳,提縱之間的痛苦也是確確實實的體會到他的身上的。
寒風將馬尾吹佛的在後面麽拉出一道軌跡,手上甚至都沒有提著凌虛劍,就連身上的衣服都還是堪堪被穿戴上的內衣,被束腰束縛著罷了,在這淒冷的夜晚寒風吹動中,讓人飽受寒冷。而易經的卻並不在意這些,他現如今只怕,只有一個目標。
從背包倉庫裡取出了曾經的佩劍歸鴻,或許今天晚上就要在這裡將這把陪伴了自己好些年的劍葬送在這裡了,曾經一次次的大戰一次次的生死搏殺,在竭盡全力的戰鬥中,直到再也堅持不下去。
普從屋頂上落入司馬府的府邸上,就看到了那倒在外面提著燈籠的侍女,被割開的脖子與刺穿的胸口泊泊的流出鮮血,侵染了這青石地面,那在燈籠裡的燭火似乎也因為傾倒而燒著了整個燈籠,化作一團火焰燃燒著。
不敢停留多久,易經將歸鴻劍拔出來,普一出鞘的刹那間,零零的碎片從劍身上落了下來,許久沒有動用,這傷痕卻是越來越大了,那在劍身上被人打出來的裂痕與破損,已經大到了這種地步。
“你裝什麽糊塗?那可是我們兄弟從火雨山莊得來的寶藏,是屬於我的東西!”抑鬱著仇恨的聲音從屋內傳來,伴隨著天空上驟然而起的閃電,看來哪怕過了一夜乃至於天都快要亮了,這場席卷了天地的雷暴雨卻始終未曾停止。
“你是!斷發三狼!”這是一把在驚懼中夾雜著憤怒的女聲,雖然不再是顯得少女那般的清脆,但是亦也不差,能夠惹得劉意做出那些事情的人,又豈是尋常相貌的女人?
“劉意背叛了我們兄弟奪走了寶藏,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難道會不知道寶藏在哪?再敢和我裝糊塗,我現在就殺了你!”
本就打開的大門,站在房間中的兀鷲,捂住嘴巴留著眼淚合衣而睡的胡夫人,還有那在微弱的光芒中殺伐的劍,這就是現如今的場景,構造出了一個無恥的大盜,牽扯出一段被歷史封閉的往事,或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都覺得不該如此,這才讓這些事情得以在今天完全顯露出來。
給人一個公道,給李開,給胡夫人,給百越的火雨山莊無數條人命,一個應該被得到的公道與真相。
“你從火雨山莊得到的寶藏,好意思說那是屬於你的東西?兀鷲...那個時候我真應該追上去。”劍鞘從天兒降插在了兀鷲剛剛站在的位置上,隨即人影衝了進來,歸鴻劍在空氣裡拉扯出一道絢爛的紫色斬擊而下,兀鷲一眼就認出來了來到這裡的人是誰,心中猛的一突,他可沒自信面對易經,之前那受到的傷現在可還是隱隱作痛呢。
“這些事到底和你有什麽關系!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躲開易經的斬擊以後,兀鷲將長劍放在面前看著擋在胡夫人面前的易經,冷聲說道:“難道你也想分一杯羹?”
“我對於寶藏什麽的沒興趣,那種東西對我來說,遠沒有你的命來的讓我興奮!”說著,易經想要將內力附著在歸鴻劍上,卻在內力剛剛灌注在劍身上的時候,裂開的縫隙更加的劇烈了,那些紛亂落下的鐵屑落在地上,讓歸鴻劍劍身上的破損越來越嚴重了。
心知歸鴻劍無法承受內力灌注,
易經無奈之下只能收回那種打算,直接以本身衝了上去。兀鷲也不是瞎子,他也看到了那些落在地上的碎片,雖然不知道這個家夥為什麽要換一把都快要報廢的劍來戰鬥,但是兀鷲卻覺得,這一次的戰鬥說不定自己能夠贏。 雙劍交擊第一招,火花迸射,歸鴻劍的裂口被震出更多的鐵屑,很明顯這種直接面對面的悍然攻擊,對於歸鴻劍來說是一種不小的負擔。
“你不行啊,在紫蘭軒的時候那種強勢霸道的模樣呢?小子!今天我就連你一起殺了,正好也給人提個醒!”看到易經的破劍果然一副不堪重負的模樣,兀鷲冷笑著出聲:“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自量力,拿著一把破劍過來。”
“哼,希望等會兒你也能夠有這樣的自信。”雖然歸鴻劍的確是快要斷了的樣子,但是手持歸鴻劍的易經卻比手持凌虛的時候還要強大,歸鴻劍再怎麽說都是和易經最相符合的劍器,雖然破損,但是一個劍客拿著和自己相性無比契合的長劍的時候,所能夠發揮出來的戰鬥力可是相當恐怖的。
識破易經手上手持長劍就是他的弱點,兀鷲劍斬正面,試圖逼迫易經正面對抗,而易經則是身姿變轉,在有形無形之間快速的變化,將太白心訣中屬於“快”這一字的要訣發揮的淋漓盡致,兀鷲雖然能夠看得到,但是他的身體卻更不上易經的移動,只能徒勞的斬到易經的殘影,追逐在易經的身後。
“跑來跑去的和老鼠一樣,這就是你的戰鬥方式?”既然抓不到,那麽兀鷲也只能以言語來相激了:“聽說你曾經和墨鴉大戰了一場,是墨鴉在速度方面除卻了白鳳以外,唯一能夠追上他的人。”
“你分心了。”懶得理會兀鷲的話語,反而是趁著對方囉嗦的時候長劍劈斬而下,身姿變轉中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直取兀鷲的腦袋,雖然兀鷲竭盡全力的躲開, 但還是被這一劍打中了面具,露出了他那完整的臉龐。
“螻蟻之輩,就連面容也是這般的齷齪。”歸鴻劍指兀鷲,易經嘲諷一句之後再度啟動腳步衝向了兀鷲,卻見兀鷲也沒有退縮,而是直接衝向了易經。似乎想要和他正面對決一樣。
易經不會讓兀鷲的心思能夠得逞,反而是在接近兀鷲的時候快速的扭動身體變轉身形,從兀鷲的身邊掠過,快的甚至讓兀鷲來不及反應。但是兀鷲本就不需要反應,因為他的目標已經不是易經了。
長劍刺出,悍然直取躲在房柱後面的胡夫人,兀鷲知道這是他能夠逼迫易經和他正面對決的唯一辦法,就算易經不來幫助,也可以順勢以胡夫人的性命為籌碼逼迫他投鼠忌器,無論怎麽說,都是穩贏的局面。
胡夫人大驚失色,想要就此逃離,卻在兀鷲衝天的殺氣中顫抖的抖動著身體,從未經受過這種殺氣的她,身體根本已經不聽使喚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後,易經很極限的出現在了胡夫人的面前,歸鴻巧轉,以下擊上,希望能夠借助巧勁將兀鷲的長劍撥出去。
但是兀鷲卻不會這樣輕易的放過,改直刺為下斬,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在這一幕中逼迫易經與他強纓劍峰。以己之長,克敵之短。
歸鴻劍與兀鷲的長劍,一個自下往上撩擊而來,一個自上而下劈斬而下。躲不開,亦也只能雙劍碰撞。
“當!”雙劍交接刹那,歸鴻劍發出一聲悲鳴,劍身破損之處應聲而斷,飛濺出無數鐵屑的刹那,兀鷲的長劍如入無人之境,直取易經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