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后的晚上,為了慶祝聖子的到來,按照族中的規定,在大祭司的主持下,族裡舉行了一場盛大的祭祀活動。鳴凰在侍女的服侍下,沐浴、焚香,換上了一套精致的朱紅色禮服。然後被簇擁著上了祭壇。
大祭司站在她身前手握法器,對著漫天星光唱頌著古老而神秘的祝詞,底下的族人隨著祝詞的節奏不停的行著跪拜禮。祝詞唱完後,大祭司走下祭壇,此時底下的眾人,無論男女老少,每人手中都多了一隻火把,隨著鼓聲的開始,他們在大祭司的帶領下,開始圍著祭壇跳起了奇怪的舞蹈。手中的火把隨著不停變化的動作來回搖曳著,照的他們的臉忽明忽暗的,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祭祀活動一直持續到深夜,眾人烹羊宰牛,觥籌交錯,興頭高時還不時地載歌載舞,好不熱鬧。鳴凰坐在祭壇上冷冷的看著腳下沉浸在喜悅中的族人,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仿佛這件事與她毫無關系似的。
又過了幾個月,鳴凰的肚子漸漸顯現出來,因為她這段時間的表現,之前的守衛已經全部撤去,身邊隻留下兩個侍女照顧起居。雖然監禁被解除了,但是鳴凰依舊每日待在自己房中,不和族中的任何人接觸。
很快到了生產的這一天,為了迎接聖子的到來,族中早已做好充分的準備。兩個最好的穩婆一起替鳴凰接生,沒多久她便順利的誕下一個女嬰。旁邊一直候著的侍女從穩婆手中結果女嬰後,先用清水洗去她身上的血汙,然後用浸泡著鮮花的水又洗了一遍,最後用事先準備好的紅布將她裹好,交到了在外面等候多時的大祭司手中。
吳悠生平第一次看人生孩子,而且還是這麽原始的方法,雖然她活著的時候見過無數鮮血淋漓的場面,但是看著眼前的場景,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暈血。
女嬰接受完祝禮後,被送回了鳴凰的身邊。看著她粉撲撲的小臉蛋,鳴凰眼中久違的閃過一絲溫情。
春去秋來,當年那個繈褓之中的女嬰已經可以搖搖晃晃的自己行走了,只是她要等過了七歲才能有自己的名字,所以族裡,甚至鳴凰自己一直都以“聖子”來稱呼她。
又過了一年,這一年為了不斷壯大自己的部族,族中開始大興兵器,最後在長老們一致決定要鍛造一把絕世神兵,來威懾周圍幾個虎視眈眈的部族。
從大規模開始鍛造兵器起,鳴凰就有了一個新的習慣。她每天都會來看那些燒的通紅的鐵水,有時還會帶著聖子一起來,周而複始,從不間斷。
可是鍛造神兵似乎遇到了困難,雖然已經派人從外面找來了上好的玄鐵,但是鍛造出來的兵器只是比普通兵器稍微好一點而已,完全沒有靈氣。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大祭司在古籍上找到了一個方法:以生人血肉之軀來鑄造兵器,可得奇效。
“這未免太過殘忍了吧?”族中一些心軟的人發出了反對。
“話雖如此,但是如果無法鑄成神兵,我們如何震懾他族呢?”
“鑄造神兵也不一定要用活人啊,大祭司大人既然能找到這種方法,就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再找找吧。”
“即使還有其他方法,我們還有多少時間能?這段時間族中邊境地區時常有外族來挑釁惹事,雖然只是小打小鬧,但是難保他們不會大舉進攻啊。”
“就算用活人,那讓誰去呢?都是同族手足,怎麽能忍心呢?”
……
圍繞著這個問題一直在族裡爭論了兩天,
同意和不同意的兩邊一直僵持不下,最後長老們一起開會,用投票的方法決定了這件事的解決方法。 “經過眾長老的商議,我們決定采用這種方法來鑄造神兵。”
族長這話一出,底下的族人立刻炸開了鍋,之前主張生人獻祭的一派歡呼雀躍,而反對的一派則怨聲不斷。
“都靜一靜,聽我把話說完!”族長用力的用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地板,亂哄哄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
“我知道有很多人反對這個決定,但是為了我族的安危,希望大家能夠明白一個道理:犧牲小我,能夠換來全族人的和平,希望大家凡事先以族中的大義為重。選人的這件事就交由大祭司大人來決定,首先被獻祭的人選將從那些犯了重罪的囚犯中選出,從今天下午開始實行。”
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下來, 雖然非常的殘忍,不人道,但那個時候族中的長老就是法度,他們做的決定就是絕對,所以即使依然有不少人反對,但也只能嘴上說說。
從那天開始,鍛造神兵的那個熔爐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叫聲,一直持續了整整一個月。而族人們的態度則從最開始的恐慌不安,漸漸變得習以為常。
“文明進化萬歲!”
看著這些土著如此的愚昧不堪,吳悠打心眼裡慶幸自己出生在一個高度文明發達的社會裡。
然而雖然這一個月中用活人身軀鑄造神兵取得了不小的成效,但是很快,鑄造師傅發現,打造神兵似乎又陷入了瓶頸,無論他們放多少的活人進鑄造池,神兵都無法完成最後一部的蛻變。
得知這一消息的族長和長老們又開始急的團團轉起來,眼看著神兵就要鑄好,怎麽就卡在這最後一步上了呢?於是連忙一起跑到大祭司那裡尋求辦法。
“大祭司大人,這可如何是好,如果這最後一步完成不了,之前那麽多的努力不就功虧一簣了麽?”族長憂心忡忡,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的樣子。
“族長和各位長老請先寬心,”大祭司安撫著拍了拍他的手,將他請到了上座:“關於這個問題我已經知道解決方法了。”
“真的?還請大祭司大人賜教。”幾個老頭一聽有解決方法,瞬間眼睛都亮了。
“普通的生人已經沒有什麽用了,鑄就神兵我們還差最後一個引子。”
“這個引子是什麽?”
“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