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說謊哦,說謊的小朋友沒人喜歡的喲,”吳悠立刻否決了‘妹妹’說法:“你們怎麽看都不是朋友吧?朋友可不會像這樣傷害對方。”
“‘妹妹’沒有說謊!‘妹妹’說的都是真話!”一邊說著,她還不服氣的將吳悠拉到了奈斯的身邊:“你看,他一點傷都沒有。”
“身體是沒受傷,可是他的心靈呢?他原先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吧?”吳悠用手在奈斯面前晃了晃:“‘妹妹’啊,交朋友可不是這樣單方面的哦,要兩個人都同意的情況下才能算是朋友,而且是要真心對對方好才行。”
“是這樣麽?”因為聽到了自己從未聽到過的知識,‘妹妹’一臉的茫然。
“當然是啊,首先交朋友應該是件快樂的事,對吧?”
‘妹妹’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那你看他現在快樂麽?”
‘妹妹’跑到奈斯面前,很認真的看了看他,然後對著吳悠搖了搖頭。
“所以啊,你這並不是在和他交朋友,而是傷害到了他啊。”
“可是,可是‘妹妹’好孤獨,爸爸媽媽都不陪‘妹妹’,而且他們還很可怕,姐姐被關到了閣樓上,我見不到她,家裡的傭人也不陪我,後來大家都變了模樣,我們所有人都不能從家裡離開了,可就算是這樣大家還是不理‘妹妹’,各自待在房裡不出來,‘妹妹’不想一個人。”
“如果你肯放過他,跟我去你該去的地方的話,你以後都不會是一個人了。”看出她的動搖,吳悠趁機說道。
“真的?”
“真的,騙你我是小狗。”
“‘妹妹’相信你,‘妹妹’和你走,去你說的該去的地方。”
“行,不過在那之前,我有幾個問題需要你幫我解答。”
“好,你說。”
“那天去你家的人,除了他之外還有五個,那另外幾個怎麽樣了?”
“有四個人還在家裡,另外一個又高又大的哥哥和他一起出來的,姐姐跟他在一起。”
“只有他們兩個人逃出來了?”
“恩。”
“也只有你們姐妹倆從那幢宅子裡出來了?”
‘妹妹’歪著頭認真的回想了下,然後用力的點了點頭。
“這樣的話我們就得先去找你姐姐了,然後帶你們兩姐妹一起離開。小黑,親姐妹的氣應該是相類似的,你現在就開始確認她姐姐的方位。”
“好!”小黑和‘妹妹’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於是吳悠便拿出手機,將它調成了收靈模式,閃光燈對著‘妹妹’閃了一下,她便一下子被收了進去。
“冥界手機這收納的功能還真是好用。如果當初我活著的時候現世也有這種對著目標拍一下,就能把東西收進來的功能,我一年能省不少倉儲和運輸費呢。”確定將‘妹妹’的靈魂收好後,吳悠由衷的讚歎道。
“人間沒有手機麽?”小黑確認完‘姐姐’的方位後,轉頭問道。
“手機還是有的,而且功能也挺多,就是沒有冥界這麽黑科技。”
吳悠將手機收起來後,又去看了看奈斯,他還是一副呆呆的模樣。
“他應該會慢慢好起來的吧。”小黑看了看奈斯的眼睛問道。
“誰知道呢,祝他好運吧。”說完,她們一人一蛇便飛身離開了奈斯的病房。
吳悠跟著小黑找到‘姐姐’所在的地方,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果然還是醫院麽。
”她攤著手搖了搖頭:“這些靈魂怎麽都那麽喜歡折騰活人。” “不作祟的靈魂早就乖乖的回冥界了,哪裡還需要你們靈探辛苦的一個個去抓回來。”小黑對吳悠的吐槽不以為然。
“也是,那就走吧。”
醫院重症監護室。
“咯吱咯吱”從門裡傳來類似於野獸啃骨頭的聲音。
“什麽情況?難道病人半夜恢復了,正在狂補夜宵?”一人一蛇愣在門口面面相覷。
“咯吱咯吱”聲音越發嘹亮起來,同時還伴隨著輕微的呻吟聲。
“不對!是餓鬼食人!”
發現不對勁的吳悠立刻衝了進去,只見在這單人監護室的病床上正躺著一個瘦骨如柴的男人,床邊有一個衣衫襤褸,看不清長相的餓鬼正在不斷的啃食著他的大腿,剛剛的聲音就是這麽發出來的。
“還不給我停嘴!”說著吳悠就一腳將那隻餓鬼踢翻到了一邊。
“吳悠,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姐姐!”手機裡傳來‘妹妹’的聲音。
“你說這是你姐姐?可她怎麽看就是一隻餓鬼啊,你看那枯枝一樣的胳膊,還有那血盆大口, 還有那獠牙,‘妹妹’啊,你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她就是我姐姐,‘妹妹’不會認錯的。”
“從氣的相似度來說,的確沒有認錯。”小黑在一旁讚同道。
“你爹媽真是造了什麽孽!”突然想到Ada傳來的資料上的記載,吳悠一下子就接受了眼前的現實。
據資料上顯示這家人的男主人在民國時期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女主人是曾經有名的京劇名角,但是結婚後就專心相夫教子,不再唱戲了。夫婦兩人平日裡在人前都是一副樂善好施的大善人模樣,但是私底下的男主人卻是一個極其暴力的施虐狂,轉騙落單的人回來進行慘無人道的虐待。森林深處的這樁洋樓,就是他專門建來滿足自己變態欲望的,對外卻宣稱是因為想要一個遠離塵囂、寧靜的生活環境。對於他的惡行,女主人早就知曉的一清二楚,但是從未阻止過,甚至到了後來,還加入其中,和男主人一起聯起手來。
家裡的大女兒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撞破了兩人的惡行,無法接受父母變態行為的她揚言要去報警,結果被抓回來囚禁在了閣樓中。為了不讓她逃跑,他們在閣樓的窗戶上安裝了鐵柵欄,又在閣樓的大門外裝了一扇鐵門,禁止小女兒靠近。為了讓自己更安心,他們還用一條重重的鎖鏈,一頭固定在地板上,一頭用來鎖住大女兒的腳。此外,每天讓女傭按時送一碗米湯上去,維持生命,便再無其他。
日以繼夜,大女兒不斷承受著饑餓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逐漸沒了人形,直到被人殺死,才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