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華最終還是被送進了精神病醫院裡。醫生對她進行了詳細的檢查,得出了一個文軒最不想見到的結果──秋華因為受到了某種刺激換上了精神分裂。
“老爺!”
從醫生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文軒突然覺得眼前一黑,幸虧被管家及時扶住。
“我沒事,我剛剛和醫生說了,走之前想再去見見秋華,你去車上等著我吧。”
“可是……”
管家擔心文軒會突然倒下,有些不想獨自回到車上。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去車上等著我吧。”
文軒雖然平日裡文質彬彬,但卻是個強脾氣的,一旦決定好的事情有時候後就連秋華都沒辦法勸說。於是管家隻得先行去了停車場。
精神病醫院的走廊不像其他醫院,空蕩蕩地幾乎看不到幾個人影。文軒獨自走在這條長長的走廊裡,內心充滿了無助和孤獨。他從沒想過會和秋華分開,更沒有想過會以這種形式分開。
打開一扇鐵門,又打開一道普通的房門,文軒終於走進了秋華的病房。房間不算大,窗戶內側還裝著鐵網,屋裡除了一張床再沒有其他家具和擺設。
這裡與其說是病房,倒更像是監獄。而穿著病人們統一的病號服的秋華,就是被關在這裡的囚犯。
文軒走到那張鋪著雪白床單的病床邊,秋華此時正蜷縮地坐在那裡,將頭深深地埋進了自己的膝蓋。
“秋華,這到底是為什麽,你到底碰到了什麽事情?”
“……”
對於文軒的提問,秋華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始終保持著這個姿勢,仿佛和外界隔絕了似的。
雖然秋華沒有回應,但是文軒卻毫不在意,他一直不厭其煩地對著秋華說個不停,直到護工敲門來催他離開。
“秋華,你好好在這裡接受治療,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痊愈的,到時候就再也沒有什麽能把我們分開了。”
在愛妻頭上的吻了一下,文軒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病房。
原本豔陽高照的天空,在文軒出來的時候突然變得烏雲蓋頂,一如他此時的心情,隨時都會經歷一場狂風暴雨的洗禮。
回去的路上文軒一直沉默不語,回家之後,他便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將自己關到了書房裡。
夜深人靜,精神病院的病房裡,已經睡著了的秋華再一次進入了夢魘。
這一次,她沒有再夢到那張有著可怕雙目的容顏,而是變成了別人的妻子。
丈夫是一個普通工薪族,每個月的工資雖然不多,但是用來養家糊口卻綽綽有余了。兩人沒有孩子,但是和婆婆一起住在一套兩居室裡,家裡的一切家務全由婆婆一手操辦。
平日裡無論老公還是婆婆都對她寵到不行,生活過的溫暖而平靜。
按理說,這樣讓的生活應該沒有什麽好讓人不滿的了。
但是,從小心高氣傲的秋華卻依舊在內心深處覺得丈夫沒多大出息,尤其是當她看到妹妹的男朋友,那個渾身帶著書卷氣,又家產殷實的有錢人家的小少爺的時候,心中就更是無法平衡。
秋華和妹妹是孿生姐妹,兩人的容貌幾乎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妹妹的左眼下有一顆淚痣,但是因為這顆淚痣非常的小,不仔細看更本發現不了,所以她們倆從小的時候開始就一直容易被人認錯。
真是因為兩人相似的容貌,所以秋華總是會時不時的幻想著和妹妹交換各自的生活。當然,這一切只能存在於她的幻想中。
然而有一天,當秋華參加完同學聚會,有個上學的時候完全不如她的女生居然穿著一身名牌,帶著一整套名貴珠寶出現在眾人面前,這還不算,離開的時候居然還有搭配了司機的豪車來接送。再加上席間這個女生有意無意的用話語刺激到了秋華,這一切的一起,都讓秋華的嫉妒之心達到了定點。
那一晚,當秋華回到家中,看著躺在身邊酣睡的丈夫,腦海中不停地交替著白天同學會的情景以及妹妹向她講述自己男朋友時一臉甜蜜的樣子,內心深處滋生出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念頭。
一個月後,正值中秋佳節,秋華打電話叫妹妹來家裡一起吃飯。
這天,從來不做任何家務的秋華卻反常地主動擺了碗筷。並且還為所有人都倒好了酒,家宴中的氣氛非常愉快,但是菜剛吃到一半,秋華的妹妹卻一頭倒在了桌上。緊接著是秋華的婆婆,最後是秋華的丈夫。
秋華的丈夫和婆婆兩人全都倒下後全都無意識的抽搐了起來,沒一會兒全都從凳子上摔到了地上,嘴裡還不停地吐著白沫。而她的妹妹卻好像只是醉酒了似的,趴在桌上,對於周圍的事情完全沒有反應。
按理說,家人發生了這種事,秋華應該立刻打電話叫救護車才是,但是她卻表現的非常的淡定,慢條斯理地吃了幾塊婆婆專門為她燒得糖醋排骨,又一口喝完了杯子裡的紅酒後,才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
秋華先是從玄關的抽屜裡拿出一副手套,帶好之後走進了廚房。等從裡面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把她婆婆平時用來切肉片的尖刀。
婆婆已經徹底沒了動靜, 但是她的丈夫卻似乎還有些氣息,不過不要緊,之前已經在他們的杯子裡下足了毒藥,沒有人能夠活過今天。
跨過了躺在地上的兩人,秋華走到了自己妹妹的身邊。
“從小到大,我樣樣都比你強,但是為什麽偏偏你能找到這麽好的男朋友,而我卻和這樣一個廢物結了婚?!
所以啊,親愛的妹妹,不要怪姐姐心狠,一切都是你的錯,是你擋在了我的前面,你必須死。只有你死了,我才能過上真正屬於我的日子。
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代替你好好愛文軒的,你就安心的去吧。”
說完這些,秋華將妹妹從桌子上扶了起來,並且用她的兩隻手握住了那把刀。
噗
刀刃準確地刺入了妹妹的心臟,鮮血立刻湧了出來。
“春……華……,你都、幹了些、什麽?!”
秋華,不,春華的丈夫看到了剛才發生的一切,他用盡全力想要伸手抓住自己妻子的腳踝,但是,手剛抬到一半,又重重地落到了地上,徹底沒了氣息。
“春華?春華已經畏罪自殺了,我叫秋華。”